金克丝不是不信任林煜。
她相信林煜就算和凯特琳在一起也不会丢下她，但有哪个女人会看到别的女人盯上自己的男人而不吃醋呢。
所以金克丝还是和蔚一起跟了过来。
林煜眼角微微一斜，对于两人跟踪过来偷听的事倒是没有生气。
反正他和凯特琳的谈话也没有什么需要避着人的，他们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真的问心无愧吗？
两人偷偷摸摸的躲在旁边，刚巧听到林煜回答凯特琳的问题。
“你听，林煜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放在心上啊。”
蔚悄悄附在金克丝耳边，低声说道。
金克丝吸了吸鼻子，意料之中而已。
但还是会有一点难过。
听到林煜的回答后，凯特琳呆了呆，看着林煜说不出话。
“要说的就只有这个吗？”
看着凯特琳的模样，林煜出声将她唤回神来。
仔细想想，刚才说的话对凯特琳这种人杀伤力应该挺大的，林煜没想那么多，不过看凯特琳的反应，林煜觉得凯特琳对自己应该也是有感觉的。
这不是人生错觉。
林煜没有对凯特琳出手的想法，但如果凯特琳真的喜欢他的话，嗯，他也不会特意拒绝。
没错，他现在破罐子破摔了。
话虽如此，凯特琳没表示出交往的意思，林煜也不会特意去提这些，顺其自然吧。
“没有别的要说的就先回去了，他们还在那里等着呢。”
“等等，还有。”
听到林煜说要回去，凯特琳连忙说道。
她要问的还没说完呢。
甩了甩头，甩走心中的异样感，凯特琳的脸色严肃起来，显然接下来的问题她很重视。
“林煜我问你，你今天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凯特琳紧紧盯着林煜的双眼，试图看清楚里面的任何一丁点轻微的波动。
“为了公理与正义……”
“当然！”林煜沉吟着点点头，“哪里有什么疑问吗？”
“那为什么你惩罚了那些坏人，炼金男爵之类的，却放过了金克丝。”
凯特琳质疑道。
林煜顿时沉默了。
“金克丝也杀过人，就在我面前，她杀了九个执法官，毁掉了九个家庭。”凯特琳咬着嘴唇，眼神凄迷的看着林煜。
“你曾经去找过那些家庭补偿他们，可那些补偿能让死者回来吗，能弥补那些破碎的家庭吗。”
“为什么唯独你对金克丝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见林煜一直沉默不语，凯特琳冷笑一声，接着说：“是因为她和你上了床？”
凯特琳对林煜说这些话，绝对不是因为她看到林煜和金克丝每天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觉得腻歪。
好吧，有一点点。
但主要还是因为，凯特琳本来就对金克丝的犯罪行为不满，她来到祖安就是为了抓捕金克丝，只是碍于林煜的存在，现在这个目标已经不现实了而已。
可凯特琳仍旧对此耿耿于怀。
她相信林煜是一个好人，所作所为也符合她心中对正义的定义。
唯独在金克丝这一点上。
而另一边，正在偷听的两人听到凯特琳的话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金克丝，脸色瞬间就白了。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心事重重，就是在忧虑这件事。
林煜的目标毫无疑问，对现在的祖安来说，就是称为圣人也不为过。
可作为他的女人，金克丝却双手沾满了鲜血，她身上背了很多条人命。
以前金克丝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祖安的规则就是这样的。
虽然林煜一直表现的不在意，可金克丝却很在意，她现在知道林煜心中的理想了。
林煜的做法无可挑剔，可独独在她身上，有她在，林煜就解释不了身上的这颗污点。
“爆爆！”
担心的看着金克丝面无血色的脸，蔚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懊恼。
早知道就不好奇心那么重了，结果弄成现在这样。
“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蔚拉了一下魂不守舍的金克丝，把她强行拉走。
“我们还是回去等他们吧。”
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将金克丝拖走，生怕凯特琳接下来继续说什么刺激爆爆的话。
同时蔚也对凯特琳多了一些不满。
他们都相处不少时间了，爆爆现在也已经知道错了，改邪归正，就不能看在林煜的面子上假装忘掉过去的事吗。
即便爆爆犯下了很多错误，可作为姐姐，蔚当然会原谅爆爆。
“说不出来了？”
凯特琳看着沉默的林煜，有些失望。
林煜无论是说的还是做的都很好，可既然林煜能在金克丝身上破例，以后会不会在其他事情上破例？
林煜可以因为金克丝和他上了床无视金克丝犯的错，是不是意味着明天其他女人只要长得漂亮爬上林煜的床就能肆无忌惮得去犯罪。
所以看着沉默的林煜凯特琳相当失望。
“我承认有一定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左右看了看，长长的沉默之后，林煜还是开口了。
你别说这么直白好不好。
凯特琳嘴角扯了扯，你承认了。
“不过并不完全是，只占了一小部分。”林煜淡淡说道。
“那我就想听听，你到底是出于什么考量，不仅放过了她，还和她上了床。”凯特琳冷着脸说道。
林煜瞅了瞅凯特琳。
你真的是出于正义感才会质问我这些，而不是其他原因吗？
三句话不离他和金克丝上了床，总觉得她对此怨气很大的样子。
“我之前说过，凯特琳你既不了解祖安，也不了解皮城，虽然你已经有去过祖安的经历了，但你现在还是不了解祖安。”
“没错，我是可以杀了金克丝，哪怕不算过去死在金克丝手上的人，光是那九个死去的执法官，金克丝就该死了。”
凯特琳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既然如此，那林煜还说什么。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祖安有多少人杀过人？”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煜头伸到凯特琳耳边，两人脸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还记得我们之前在那里过了一晚的坊木区吗？”
“屠夫，还有那些底层人，”林煜轻声说的话让凯特琳瞳孔一缩，“他们大多数，都杀过人。”
凯特琳怔怔的看着墙壁，眼神透露着不敢置信。
“我没有骗你哦。”
就在凯特琳下意识的想问林煜说的是真是假时，林煜像是预料到了凯特琳的反应一样提前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