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苹果群岛
当日头升得老高,炽热的阳光穿透帐篷的布料,在天一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时,她才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带着些许迷蒙的琥珀色眼眸。帐篷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均匀的呼吸声。
\"嗯...\" 她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全身的肌肉,尤其是腰腹和手臂,传来一阵清晰的酸软感,让她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昨晚被胡桃%&$@*$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个\"罪魁祸首\"还一脸坏笑着问\"错了没?下次还敢不敢?\",直到自己连连求饶才罢休。想到这里,天一的脸上不禁泛起一丝无奈又好笑的红晕。
她侧耳倾听,营地外一片寂静,没有往常胡桃那活力四射的吵闹声,也没有莫娜摆弄星盘的声音,更没有辛焱那偶尔响起的试音琴声。
\"胡桃?莫娜小姐?大家?\"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无人回应。
天一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掀开帐篷帘走了出去。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营地果然空无一人,篝火早已熄灭,只留下一堆冰冷的灰烬。几顶帐篷静静地立着,唯独少了那份熟悉的热闹。
\"嗯?奇怪,都不在啊...\" 天一喃喃自语,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走到海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心想大家可能是去探索新的幻境了。毕竟,按照之前的规律,新的幻境似乎总会接踵而至。
天一蹲下身,下意识地捧起一汪清澈的海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冰凉的海水触碰到脸颊的瞬间,她猛地一个激灵——
\"呸!呸呸呸!\" 天一连忙吐掉不小心溅到嘴里的海水,咸涩的味道让她皱起了眉头,\"忘了海水是咸的了...真是睡糊涂了。\" 她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水珠,有些懊恼地小声抱怨。
既然大家都不在,天一决定先去找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等胡桃她们回来。想必她们回来后,一定会叽叽喳喳地讲述在新的幻境里的见闻吧。
\"先去昨天发现的那片野果丛看看吧。\" 天一打定主意,转身朝着岛屿内陆走去。然而,刚走没几步,腰部传来的酸胀感让她再次忍不住\"嘶...\"了一声,动作也僵硬了一下。她在心里默默给胡桃记上了一笔。
天一漫无目的地在岛上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之前发现的那处废弃的愚人众营地附近。残破的木箱、熄灭的篝火堆、还有一些散落的工具,显示着这里曾有人短暂驻扎过。
就在这时,天一的目光被营地中央一个晃动的人影吸引了。是那个第一天见过、看起来像是研究员的愚人众!但他此刻的状态,与第一天那种虽然疲惫但尚算正常的模样截然不同。
天一立刻警觉起来,轻盈地闪身躲到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只见那名研究员衣衫凌乱,原本还算整齐的制服此刻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天一的到来,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时而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双手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时而猛地坐起,仰头对着天空发出意义不明的大笑,那笑声干涩而刺耳,中间还夹杂着打嗝的声音。
\"啊哈哈...嗝!都疯了!都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我们...我们永远不会醒来...永远不会!但我是对的!我是对的!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是无敌的!无敌的!哈哈哈...\" 他的眼神涣散,瞳孔无法聚焦,脸上混合着狂喜、愤怒和绝望的神情,看起来十分骇人。
天一躲在石头后面,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个人...彻底疯了吗?她记得第一天见到他时,他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至少逻辑是清晰的,还能沟通。现在这副模样,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或者说...某种影响。
天一犹豫了一下,看着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便决定冒险靠近一点问问情况。她从石头后走了出来,脚步放得很轻,慢慢靠近那个还在手舞足蹈的研究员。
\"那个...\" 天一试探性地开口,声音不大,以免刺激到对方。
研究员毫无反应,依旧在喃喃自语着他的\"宝贝\"。
天一蹲下身,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研究员的手臂。\"喂?你还好吗?你刚才说的‘宝贝’...方便告诉我是什么吗?\"
研究员被她触碰,身体猛地一颤,浑浊的目光似乎聚焦了一瞬,落在天一脸上。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怪异扭曲的笑容:\"宝贝?嘿嘿...创造奇迹的机械...我的...我的杰作!绝对...绝对不可能失败...嗝!\" 他说着,又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旁边那台看起来更加破旧、覆盖着灰尘和污渍的古怪机器。
\"机械?\" 天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是第一天就看到的那台装置。印象中,当时它就已经处于故障状态,没有任何能量反应。现在看来,它依然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看来,他口中的‘宝贝’,应该就是指这台装置了吧?\" 天一心中暗忖。她又看了看地上这个烂醉如泥、神志不清的研究员,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而且他这副样子,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天一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可怜的疯子,去附近其他地方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或者等胡桃她们回来。
她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思考着这几天遇到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幻境...这种只存在于童话故事和传说里的东西,竟然真的被她们遇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这简直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但是,从她之前能够轻易走出万叶那个充满诗意的幻境,以及亲眼看着同伴们被吸入幻境消失的情况来看,这又和普通的梦境不太一样。它似乎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规则,与人的内心、或者说与神之眼有着密切的联系。
\"神之眼...\" 天一喃喃自语。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登岛第一天遇到的那个行为古怪、言语混乱的愚人众士兵。那个士兵当时嘴里反复念叨着\"帽帽\"、\"哥哥\"之类的胡话,眼神也是同样的涣散和迷茫。
\"如果我们拥有神之眼的人,遇到的是内心投射出的‘幻境’...\" 天一的脚步慢了下来,眉头紧锁,进行着逻辑推理,\"那么,这些没有神之眼的愚人众士兵,他们遇到的又会是什么?\"
天一回想起刚才那个研究员癫狂的话语——「我们永远都不会醒来...」「都疯了...」
\"难不成...他们遇到的是某种...强制性的‘梦境’?或者说,是某种直接作用于精神、干扰认知的幻觉?\"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一阵寒意。\"拥有神之眼的人,因为自身的力量,或许能形成相对稳定、甚至带有一定‘规则’的幻境,而没有神之眼的人,可能就直接被拖入了无法控制的、混乱的噩梦之中?\" 天一顿了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嘶...不对,这么说来,我一直很清醒,没有陷入任何幻境或噩梦...是因为我比较特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带着这些新的疑问,天一不知不觉又绕回了那处愚人众营地。那个名叫佩尔西科夫的研究员已经停止了翻滚,此刻正蜷缩在地上,似乎睡着了,但身体还在不时地抽搐一下。
\"奇怪,\" 天一环顾四周,\"愚人众执行任务,一般不都是小队组织行动吗?怎么这里除了这个疯子研究员,连之前那个看起来胖胖的士兵都没看到?其他人去哪里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难道他们都...陷入了那种可怕的\"梦境\",甚至发生了更糟的事情?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台故障的装置上。这东西,无疑是所有异常的核心。她走近了一些,仔细观察着。装置的外壳上有许多复杂的管道和线路,但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破损和断裂。她看到有一个类似旋钮的部件似乎松动了,便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把它拧紧——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冷金属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尖锐的刺痛感猛地窜过她的脑海!眼前骤然一花,仿佛有无数扭曲的彩色线条一闪而过,耳边也响起了短暂的、意义不明的嗡鸣!
天一猛地缩回手,后退了一步,心脏\"怦怦\"直跳。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天一抚着额头,感受着那短暂的晕眩感迅速消退,\"这台装置,即使是在故障状态下,残留的能量依然能对人的精神产生影响。长期暴露在这种环境下,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天一看向地上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佩尔西科夫,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装置的制造者,最终也被自己的发明所反噬了吗?
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样子,天一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躺在这里,说不定会脱水或者遇到危险。\" 她想了想,走到海边,用找到的一个破旧铁罐装了些海水。
回到营地,她看着佩尔西科夫那张脏兮兮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罐子里的海水朝着他的脸泼了下去。
\"哗啦——\"
冰冷的海水刺激下,佩尔西科夫猛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坐起身,眼神依旧浑浊,但比起之前的彻底癫狂,似乎多了一丝短暂的清醒。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发出含糊的声音:\"唔...唔?下雨了?\"
天一站在他面前,语气平静地开口:\"喂,你好,这里不能睡觉。\"
佩尔西科夫似乎这才注意到天一的存在。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用手扶着额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宿醉未醒,又像是被某种精神上的痛苦折磨着。
天一趁着他似乎稍微清醒一点的时机,赶紧问道:\"你是愚人众的研究员,对吧?能方便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那台装置,\" 她指向旁边的机器,\"它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听到\"愚人众\"三个字,佩尔西科夫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被一种扭曲的愤怒和自嘲取代。
\"...愚人...众...\" 他重复着这个词,突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哈!愚人众!没错!我是愚人众!我们都是愚人!最大的愚人!\"
他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声音变得激动而尖利:\"噢...噢!那些愚昧无知、目光短浅的高层!你们后悔了吧!哈哈哈!现在知道我的价值了吧!否定我的研究!逼我...逼我...\"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天一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追问道:\"逼你?他们逼你做了什么?\"
\"逼我...带着我这不成熟的‘宝贝’...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无人岛!做他妈的什么狗屁实验!\" 佩尔西科夫的情绪彻底失控,他回头看着那台故障的装置,像个孩子一样呜咽起来,\"宝贝!我的宝贝!呜呜呜...他们根本不懂你...他们只想看报告,只看数据...呜呜…\"
天一看着他这副又哭又笑、语无伦次的样子,心中暗想:\"看来他在愚人众内部也受了不少委屈和排挤,心理压力很大。这台装置恐怕就是他全部的心血和寄托了。\"
佩尔西科夫突然又变得愤怒起来,他挥舞着拳头,对着空气咆哮:\"...蔑视我!所有人都蔑视我和我的宝贝发明!你们、你们这些蠢货!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未来的胜算!唯有我的发明...我的「知感拟态」!能让大家征服世界...让所有人都陷入我们编织的梦境!哈哈,哈哈哈...\" 他开始疯狂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虚幻的成功。
但笑声未持续多久,他又猛地抱住头,蜷缩起来,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声音颤抖着求饶:\"呃啊...!不要打我!我错了!我不炸实验室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或幻觉之中。
天一看着这个人彻底疯癫的状态,知道再问下去也只是徒劳。他已经被那台装置和自身的执念彻底摧毁了理智。
\"看来,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只是处于清醒的边缘,后来这几天装置故障的影响加剧,最终让他彻底陷入了疯狂。\" 天一得出了结论。
既然无法沟通,或许直接毁掉这个祸害的源头才是最好的选择。天一眼神一凛,目光投向那台故障的装置,准备找块石头把它砸个稀巴烂。
然而,就在她转身寻找趁手的石块时,地上的佩尔西科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又呜咽着开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哀求:\"呜、呜...我的手稿...我的手稿!只有这个...能救...救...呜呜...不能丢...\"
\"手稿?\" 天一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向他。
\"呜...呜呜...好可怕...不要逼我写报告...呜呜...走开...\" 他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反复念叨着。
天一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想弄清楚真相。她攥紧了拳头,故意用一种威胁的语气说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手稿在哪里,我现在就把你的‘宝贝’砸了!让你永远也修不好它!\"
这话似乎戳中了佩尔西科夫最敏感脆弱的那根神经。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像是护崽的母兽:\"啊啊...呜呜...不要!不要砸我的宝贝!手稿...手稿...在那边的石缝里...我藏起来了...\" 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营地边缘几块堆叠在一起的岩石。
天一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石缝里,摸到了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笔记本。她将包裹取出,打开油布,里面是一本厚厚的、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和复杂图纸的手稿。封面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知感拟态」装置理论与实验记录》,着作者:佩尔西科夫。
她拿着手稿,走到一旁相对干净的石头上坐下,开始仔细翻阅。随着书页的翻动,她逐渐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本手稿详细记录了这台名为「知感拟态」的装置的设计理念和功能。其核心在于模拟某种特定的精神波动,能够直接影响生物的大脑,制造出极其逼真的幻觉,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引导和塑造幻觉的内容。佩尔西科夫坚信,这种技术可以用于军事、审讯、甚至是心理治疗等多个领域,是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发明。
然而,从手稿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愚人众的上层对他的研究并不支持,甚至多次驳回了他的经费申请,认为他的研究方向偏离了主流,是\"走了弯路\",\"不切实际\"。但佩尔西科夫性格偏执,对自己的研究抱有狂热的信念。他坚信是那些高层\"有眼无珠\",\"扼杀天才\"。
为此,他利用自己在愚人众内部的一些人脉关系,偷偷调用了一批下层士兵和资源,将他已经初步成型的装置拆分成多个部件,秘密运到了这座远离尘嚣的无人岛上,打算在这里进行不受干扰的实际测试,用成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些参与此次任务的士兵,大多都签署了所谓的\"高风险任务执行书\"。
\"看来,这个佩尔西科夫是一意孤行,而参与的这些士兵,恐怕也是被蒙在鼓里,或者迫于压力,他们真的相信这台装置能为愚人众带来巨大的收益。\" 天一合上手稿的第一部分,心情有些沉重。这又是一场由野心和偏执酿成的悲剧。
她继续翻看,想找到关于装置具体原理和维修方法的记载。然而,关于核心技术的部分非常简略,大多是一些晦涩的术语和象征性的图表,显然佩尔西科夫也留了一手,没有将最关键的信息写在手稿上。但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看到了一句用红笔标注的话:
「...装置的核心原理,乃是仿照执掌‘梦想’与‘虚幻’之权能的某位古老神明之伟力而构建...虽只得其皮毛,然已具撼动现实之潜质...」
\"仿照某位神明的权能?\" 天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意思是…有一个神明的力量,和这些幻境、梦境有关?居然还有这样的神明存在?\"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在她的认知里,璃月的岩王爷掌管契约与商业,蒙德的风神象征着自由...还从未听说过与\"梦想\"和\"虚幻\"直接相关的神明。
\"不过,这些神明的事情,离我太遥远了。\" 天一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暂时抛开。岩王爷已然仙逝,蒙德的那位风神大人据说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见到的。
\"对了...万叶好像来自稻妻...回去之后,或许可以向他打听一下,稻妻是否有关于这类权能的神明传说...\" 天一将这个念头记在心里。
她接着往下翻阅手稿的后半部分,里面记录了佩尔西科夫登岛后的实验过程。果然如她所料,实验进行得极不顺利。装置启动后没几天就出现了严重的能量泄露和核心部件过载的故障。佩尔西科夫带着那些根本不懂技术的士兵试图维修,结果可想而知——在一次次错误的操作下,装置的状况越来越糟,直到最后一次,一名士兵在慌乱中操作失误,导致装置最核心的能量「晶核」被强大的压力弹飞了出去,不知掉落到岛上的哪个角落。失去了晶核,装置彻底瘫痪,而弥漫在岛上的残余能量和故障带来的精神干扰,也开始对所有人产生影响,最终导致了如今这全员疯癫或失踪的惨状。
\"果然如此。\" 天一点点头,合上了手稿。后面的情况她大概能猜到了。失去了晶核,装置无法正常运行,但残留的能量依旧在影响着岛上的人,尤其是那些普通士兵,他们逐渐被拖入自己内心最恐惧或最渴望的幻梦之中,无法自拔。而佩尔西科夫本人,作为装置的设计者和能量敏感者,受到的影响最大,最终精神崩溃。
\"那么,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找到那个丢失的「晶核」了。\" 她得出了结论。只要找到晶核,或许就能修复装置,停止它持续散发的有害影响,甚至...有可能让那些陷入疯狂的人恢复清醒?
就在这时,一张折叠起来的、略显粗糙的牛皮纸从手稿的最后一页滑落,掉在了地上。
天一弯腰捡起来,展开一看,眼睛顿时一亮——这是一张手绘的岛屿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了几个红色的\"x\",旁边还有佩尔西科夫潦草的笔记,总结了他推测的晶核可能掉落的几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