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往生堂
“天一!快给我起床——别抱着被子当咸鱼啦!”
大清早,窗棂刚被第一缕曦光染透,胡桃清脆又元气满满的声音就像颗小爆竹似的,在房间里炸开。
胡桃半点不客气地扒拉着天一蒙头的被子,发梢还沾着点晨露的潮气,显然是刚从外面跑回来,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歇。
天一只觉得眼皮重得像坠了铅,迷迷糊糊地从被缝里挤出半只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没睡醒的困意,嘴里含混地“唔唔”了两声,声音软糯得像没化透的糖:“......怎么了啊胡桃,天还没亮透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胡桃叉着腰,指了指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巷,眼底闪着期待的光,“马上就是海灯节了,街上都开始挂灯笼啦!你赶紧起来收拾收拾,香菱说要请我们吃饭,去晚了可就被锅巴抢光咯!”
话音刚落,不等天一再耍赖,胡桃就俯下身,在她还带着点睡热的脸颊上“啵”地亲了一下,软乎乎的触感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瞬间驱散了大半困意。她直起身,晃了晃手里的发带,笑得狡黠:“再不起,我就把你睡觉流口水的样子画下来,贴在往生堂门口当宣传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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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不过港飘着袅袅香气,木桌上还摆着半盘啃得干干净净的烤鱼骨,油光锃亮的瓷碗旁散落着几粒绝云椒椒的碎末。
胡桃瘫坐在竹椅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揉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满足地喟叹:“呼——吃饱了吃饱了!香菱这烤鱼配蘸水,简直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现在连打个嗝都是香的!”
蹲在桌边的锅巴立刻晃着圆滚滚的身子应和,尾巴尖儿翘得老高,嘴里发出清脆的“?!”声,小爪子还拍了拍空盘子,像是在附议“说得对”。
胡桃转头看向香菱,眼睛亮晶晶的:“香菱呀,真亏你能想出把香嫩的烤鱼蘸着料汁吃的新吃法!尤其是那碗蘸水,辣得够劲又鲜得开胃,我连蘸了三碗,配着鱼肉吃简直绝了!”
“嘿嘿,那可是我试了七八次才调好的特制蘸水,味道当然好啦!”香菱放下筷子,叉着腰笑得一脸得意,辫子上的铃铛跟着叮当作响,“我还特意加了点琉璃袋的清甜中和辣味,就怕太辣了你们受不了!”
一直静静品茶的钟离放下茶盏,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目光落在空蘸料碗上,缓缓开口:“干煸后的绝云椒椒磨成细粉,保留了椒香却去了燥气;加入蒜泥增辛、葱段提香,再以盐定味、醋增鲜、酱油补咸,最后淋上滚油激出所有调料的香气——看似简单粗犷的配比,实则是对每种食材风味的精准把控。多一分盐则咸涩,少一勺醋则寡淡,火候与用量皆恰到好处。”
他顿了顿,看向香菱时眼神多了几分赞许:“此为之「精道」,香菱姑娘对烹饪的用心,值得称道。”
“嗯嗯嗯对对对!”胡桃立刻凑过来点头如捣蒜,还冲香菱挤了挤眼,“怎么样香菱,钟离先生这点评,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去了?比那些只会说‘好吃’的人强多了吧!”
香菱被夸得脸颊泛红,手都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放,挠了挠后脑勺小声说:“嘿嘿……钟离先生说得太专业了,怪害羞的……谢谢钟离先生!”
胡桃转头看向钟离,托着下巴打趣:“说起来,我自认为口才还算不错,能把往生堂的生意说得让客人点头,没想到跟你一比,还是差了点火候——你这几句话,既夸了香菱,又把菜的妙处说透了,比我这‘商业胡吹’厉害多了。”
“堂主何必过谦。”钟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认可,“堂主的口才,在整座璃月港都是有目共睹的,单是能把往生堂的‘业务’说得让人心甘情愿,就非一般人能及。”
两人一唱一和间,锅巴又晃了晃尾巴,嘴里哼出一串拖长的“?~?~”,那调子带着点戏谑,像是在说“你俩就互相吹捧吧”。
胡桃耳朵尖,立刻转头看向锅巴,拍了拍胸脯大气地说:“锅巴,是不是还没吃够?不用客气,本堂主请你!想吃什么尽管说,账......就记香菱头上好啦!”
锅巴:“?”
原本还乐呵呵的小熊瞬间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耳朵都竖了起来,像是没反应过来这“惊喜”。
反应过来后,它立刻“嗖”地一下蹿起来,钻进了坐在旁边的天一怀里,小爪子紧紧扒着天一的衣襟,还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毛茸茸的身子蹭得人发痒,活像只趁机“揩油”的小调皮,惹得天一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