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以最快速度赶到一楼指定的走廊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气。米勒娃·麦格教授也从另一个方向快步抵达。
麦格教授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房间,西弗勒斯和维奥莱特紧跟着她的脚步,而奇洛也一路跑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斯内普弯下腰,确认巨怪是否完全昏过去。麦格教授则怒气冲冲盯着哈利和罗恩。
“除了你们以外,大家全都在休息室里,你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这时,赫敏·格兰杰怯生生地从洗手台下钻出来,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泪痕,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麦格教授,对不起,他们是在找我。我以为我可以凭借书上的知识对付巨怪……”
可爱的小姑娘磕磕绊绊地说道“如果他们没有找到我,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哈利把他的魔杖插进了巨怪的鼻孔,罗恩用巨怪自己的木棍把它打昏了过去。他们来不及去找人。他们赶来的时候,巨怪正要把我一口吞掉。”
麦格教授看着赫敏有些后怕,又忍不住叹气“你怎么会觉得你一个人就能够打倒巨怪呢,因为你的鲁莽,格兰芬多要被扣掉5分。”
麦格教授接着转向哈利和罗恩,目光中的严厉仍未完全消退。“至于你们俩,你们的勇气为格兰芬多赢得了十分,现在我希望你们三个人,立刻,马上,回到公共休息室。”
麦格教授看着三个人往格兰芬多塔楼跑去后,她叹了口气
“好了,都散了吧,巨怪我会处理的。”
维奥莱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扶手椅上那件折叠整齐的黑色披风上。
它在浅色绒布上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一个沉默的提醒。她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内心进行着一场小小的拉锯战——是拖延一天和立刻就还。
最终,她还是认命地拿起披风,前往地窖。
站在那堵光秃秃、湿冷的石墙前,看着那尊面目模糊的守护石像,维奥莱特才猛地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她根本不知道斯内普办公室的最新口令。
于是,无聊的维奥莱特在等待教授回来的过程中,漫无目的的猜猜看。
“闭耳塞听?”
“活地狱汤剂?”
“不然就是......龙肝?”
好消息是挡在办公室前的雕像移开了,露出了通往内部的入口。
坏消息是......
“维奥莱特·加兰德,你在干什么!”
只见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从走廊阴影处大步走来,右腿微微有些跛,但这丝毫不减弱他逼近时带来的压迫感。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声音咬牙切齿“请我们霍格沃兹‘优秀’的炼金术教授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打开我办公室的门”
维奥莱特艰难的回过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教授,我要说我是猜的,你信不信”
斯内普教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富嘲讽意味的、短促的冷哼。
他看也不看她,猛地一甩黑袍,率先进了那间阴冷、堆满魔药材料的办公室,只留下一个散发着浓浓不悦气息的背影。
维奥莱特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进去。
她在心里默默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种熟悉的、仿佛做错了事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感和无形的威压,瞬间将她拉回到了许多年前——她还是个拉文克劳学生时,偶尔在魔药课上出了岔子,或者夜游被这位眼神锐利、言语刻薄的教授冷冷盯上的日子。
时光仿佛来了一个轮回。
就在她踌躇之际,办公室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如同寒冰碰撞的声音,毫不客气地砸了过来:
“还不进来?难道你是打算让所有路过的人都有幸观赏一下,我们新来的炼金术教授是如何在其他老师的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地晃荡吗?”
这话语里的讽刺和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维奥莱特立刻放弃了挣扎,认命般地深吸了一口地窖门口冰冷潮湿的空气,抬脚跟了进去。
地窖办公室里的景象似乎与维奥莱特记忆中的模样并无太大区别,依旧阴冷、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那种熟悉的、混合了各种草药与魔药成分的清苦气息。
唯一显着的变化可能是——四壁书架上的书似乎比以前更加拥挤了,一些卷轴和厚重的典籍堆叠到了墙角,无声地诉说着主人这些年来未曾停歇的研究与积累。
她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斯内普教授方才走过的石砖地面上,留下了几滴不甚明显的、斑斑点点的暗红色血迹。
视线立刻追随着痕迹向上,她瞥见他宽大黑袍的下摆处,右腿部位的布料颜色异常深洇,并且被撕开了一个破口,其下的伤口血肉模糊,看起来异常狰狞——这显然是刚才在三楼被路威猛烈撕咬造成的。
斯内普教授正强忍着疼痛,步伐明显不稳地跛着脚,朝着储藏药瓶的柜子方向走去。
维奥莱特抿抿唇,把手里的披风放在沙发上“教授,我来找吧”
斯内普教授习惯性地用他那特有的讽刺的语调开口:“加兰德小姐,我想我需要提醒你,许多药剂有腐蚀性,不要愚蠢的上手碰你不清楚的.....”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维奥莱特已经无比熟练地打开了柜子的一个特定隔层,精准地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拿出了那瓶晶莹剔透的白鲜香精。
这还没完,她紧接着又轻车熟路地拉开了旁边一个小抽屉,取出了缓和剂和一卷干净的魔法绷带,动作流畅得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斯内普教授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毕竟当初是在这里给教授努力打过下手的豹呀。
她就知道......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是绝不会改变的——比如他放置魔药和医疗用品的位置。
维奥莱特看天看地,就是不接收斯内普教授的瞪视。
斯内普教授试图处理伤口,伤口几乎占据了整个小腿,他拔开药剂瓶,将香精倒入小腿的伤口上,白鲜香精带来的疼痛感让他痛得低下了头,脖颈绷成一道隐忍的弧线。
喉结剧烈地滚动着,苍白的皮肤下,几条青筋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清晰地凸显出来,沿着颈侧蜿蜒没入黑袍的领口。
地窖里寂静得可怕,因此那一声压抑不住的、从紧咬的齿缝间溢出的急促吸气声,显得格外清晰刺耳。他的手指死死攥住长袍的边缘,指节泛白,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