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老巴颂又出海了,想趁着风浪平息去碰碰运气。
林平独自留在木屋,坐在窗边,望着渐渐暗下来的海面,心中那份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突然,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轻微但不同于海浪声的引擎轰鸣!
声音由远及近,速度很快!
他立刻警觉起来,闪身到窗边,透过木板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暮色中,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快艇,正破开波浪,径直朝着这个小海湾驶来!
快艇上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深色衣服,手里似乎拿着……武器!
来了!他们真的找来了!
林平的心脏瞬间缩紧!
他毫不犹豫,转身冲到屋角,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装有少量淡水和干粮的小布包,又将那把磨好的小刀插在腰间。
他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迅速撬开木屋后墙一块松动的木板,钻了出去,匍匐在屋后茂密的灌木丛中。
几乎在他藏好的同时,快艇已经靠岸。
五个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自动步枪的壮汉敏捷地跳下船,呈扇形散开,迅速包围了木屋!
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员!
“搜!” 为首的一个光头壮汉低喝一声。
两名队员上前,一脚踹开木屋单薄的木门,冲了进去。
片刻后,他们出来报告:“头儿,里面没人!有生活痕迹,刚离开不久!”
光头壮汉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四周:“他跑不远!搜!把这片地方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开始仔细搜查木屋周围。
林平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地面,借助灌木和渐浓的夜色隐藏自己。
他能听到搜索队员的脚步声和拨动草丛的声音越来越近。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
必须主动出击,制造混乱!
他的目光锁定在距离木屋约三十米外、停放着老巴颂那艘小破船的海滩上。
一个冒险的计划瞬间形成。
他悄悄抓起身边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尽全力,朝着与小船相反方向的灌木丛深处扔去!
“哗啦!”
石头落地的声响在寂静的傍晚格外清晰!
“在那边!” 搜索队员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几个人立刻朝着声响的方向包抄过去!
就在他们分散注意力的瞬间!
林平如同猎豹般从藏身处窜出!
他不是逃跑,而是朝着海滩上那艘小破船猛冲过去!
“他在那儿!往海边跑了!”
有队员发现了他,立刻开枪射击!
“哒哒哒!” 子弹打在林平身后的沙滩上,溅起一串沙柱!
林平不顾一切地冲到小船边,用尽全身力气将小船推入海中!
同时他拔出腰间的小刀,狠狠刺向船底!
他不需要船,他需要的是制造自己要乘船逃走的假象!
刺穿船底后,他立刻转身,扑向旁边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
“他上船了!追!”
匪徒们果然上当,一边开枪一边冲向海边!
然而,当他们冲到海边时,却发现那艘小船正在缓慢下沉,根本没人!
“妈的!中计了!” 光头壮汉怒吼!
就在他们愣神的这一两秒钟!
躲在礁石后的林平,看准了离他最近的一名落单匪徒!
他如同鬼魅般从礁石后闪出,手中小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刺对方咽喉!
那匪徒反应极快,下意识侧身躲闪!
但林平的速度更快!
刀锋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出一溜血花!
同时林平另一只手已经夺下了他手中的步枪!
“砰!” 林平毫不犹豫,调转枪口,一枪击毙了这名匪徒!
枪声惊醒了其他匪徒!他们立刻调转枪口,向林平疯狂扫射!
林平利用礁石作为掩体,用缴获的步枪进行精准的点射还击!
他枪法极准,又一名匪徒大腿中弹,惨叫着倒地!
但对方火力太猛,子弹如同雨点般打在礁石上,碎石飞溅!
林平被压制得抬不起头!
“手雷!” 光头壮汉咆哮道!
一名匪徒掏出手雷,拉开保险,就要扔过来!
林平瞳孔骤缩!
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致命尖啸的破空声从远处传来!
“噗!”
那名正要投掷手雷的匪徒,额头突然爆开一团血花,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手雷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一边!
狙击手?!有援军?!
林平心中巨震!
“有埋伏!”
光头壮汉大惊失色,剩下的两名匪徒也慌了神,火力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机会!
林平猛地从礁石后探身,连续两个点射!
“砰!砰!”
又一名匪徒胸口绽开血花,倒地毙命!
光头壮汉见势不妙,转身就想往快艇跑!
“咻……”
又一声狙击枪响!
子弹精准地打穿了他的膝盖!
“啊!” 光头壮汉惨叫着扑倒在地!
林平冲上前,用枪口顶住他的脑袋:“别动!”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
四名匪徒被击毙,头目被生擒。
海面上,那艘快艇的驾驶员见势不妙,想要驾船逃离,
但远处又是一声狙击枪响,快艇的引擎冒起黑烟,瘫痪在了海面上。
林平喘着粗气,用枪指着光头壮汉,警惕地望向狙击子弹来源的方向。
只见远处一块高高的礁石上,一个穿着吉利服、脸上涂着油彩的身影站了起来,对他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是那个年轻人!
那个在棚户区救过他、又疑似导致他被伏击的“暗流”队员!
林平的心脏骤然缩紧,握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的眼神冰冷如刀,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年轻人动作敏捷地从礁石上滑下,几个起落便来到近前。
他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看不清具体表情,但那双眼睛在暮色中显得异常锐利和冷静。
他没有看林平,而是先走到那个被击伤膝盖、在地上呻吟的光头壮汉身边,
用脚踢了踢他,确认其失去反抗能力后,才转向林平。
“又见面了。”
年轻人的声音透过油彩,显得有些沉闷,但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林平的枪口依旧对着他,声音沙哑而充满戒备:“你到底是谁?”
年轻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金属牌,扔给林平。
林平单手接住,借着微弱的天光看了一眼,金属牌上刻着一个复杂的徽记和一组编码,
与上次在棚户区看到的证件标识完全一致,确实是总部直属特种行动队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