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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矿四人行:钢铁洪流绘新篇

工坊铸器谋远行

黑山西村的造车工坊里,炉火昼夜不熄,通红的火光映得满室钢铁零件泛着冷冽的光泽。五特踩着满地的铁屑走进去时,铁匠们正围着刚锻造好的车轴敲打,锤子落下的“叮叮当当”声,混着风箱拉扯的“呼呼”声,织成一片热闹的劳作图景。

他伸手拍了拍身旁货车坚实的钢铁车架,指尖传来冰凉厚重的触感,目光扫过工坊角落堆得像小山似的铬铁矿和钛合金原料——这些从黑顺城和乌城运来的稀有金属,是支撑他们造新车型的底气。“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客车、推土机和挖沟机的结构打磨完善。”五特的声音在嘈杂的工坊里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钢铁咱们不缺了,稀有金属也在源源不断运过来,回头把收原矿石的消息散出去,不管是猎户、农户还是小商贩,送来的矿石咱们都收,能以物换物,也能兑成粮食或银子,让周边的人都能沾点光。”

正蹲在地上检查车轴的石头哥闻言直起身,黝黑的脸上绽开笑容,手里的扳手在掌心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当当”声:“你放心,客车、推土机和挖沟机的骨架都搭好了!就等你这位‘总设计师’来调试实验,保证你一看就满意!”他说着,拉着五特往工坊另一侧走,那里停着三辆初具雏形的钢铁大家伙——推土机的铲斗泛着铬合金特有的银灰色,挖沟机的斗杆灵活地悬在半空,客车的车身则像一头伏在地上的钢铁巨兽,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感。

五特绕着三辆车仔细看了一圈,手指在客车的车门缝隙处摸了摸,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追问:“那水泥用的石头找到了吗?这东西对修路、盖房子至关重要,按说山林里应该不少。”

石头哥一听这话,立刻一拍大腿,拉着五特往工坊最里面的角落跑:“找着了!你看这堆青色的石头,还有旁边这袋白色的粉末,老辈人叫它们‘石灰石’和‘粘土’,我按你说的法子试了试,还真成了!”他指着地上几个蒙着粗麻布的陶瓮,以及瓮边摊开的一堆浅灰色粉末,眼里满是兴奋,“我跟你说,这水泥做起来可有讲究。第一步得‘破碎’,把石灰石和粘土按三比一的比例掺匀,用石锤砸成手指头粗细的碎块,太大了磨不匀,太小了又费力气;第二步是‘研磨’,把碎块倒进石磨里,一圈圈磨成细细的粉末,得像面粉那么细,还得用细筛子过一遍,粗的再倒回去磨;第三步最关键,是‘煅烧’——在土窑里烧,得盯着火候,烧到粉末发红,像烧红的铁块那样才行,烧嫩了没强度,烧过了就成硬块,我上次试的时候,守着窑火足足盯了六个时辰,眼睛都熬红了;最后一步还是‘研磨’,把烧好的‘熟料’拿出来晾凉,再倒进石磨里磨一遍,这次得磨得更细,摸起来跟滑石粉似的,这就是水泥了!你信不信,用水一和,跟砂石混在一起,干了硬得能跟山上的岩石比!”

五特蹲下身,捻起一点水泥粉末,指尖传来细腻顺滑的触感,他轻轻捻了捻,粉末簌簌从指缝落下,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有了水泥,咱们修的路能抗住雨水冲刷,盖的房子也能更结实耐用,以后客车跑在水泥路上,也能少些颠簸。”

接下来的几天,造车工坊里的火星就没断过。五特亲自上手改造三辆车,他把自己的灵智核能量悄悄注入指尖——那淡蓝色的能量像一层薄纱裹在指腹,让他的“弑杀惩戒手指”变得比最精密的工具还好用。焊接客车车身时,他的手指在钢铁接缝处轻轻划过,淡蓝色的能量闪过,焊点就变得光滑平整,仿佛钢铁本就是一体成型;切割推土机铲斗的铬合金板时,指尖的能量如同无形的刀刃,切口齐整得能当镜子照,连一丝毛刺都没有。

铁匠们围在旁边看,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负责打磨零件的老铁匠张叔,揉了揉眼睛说:“五特大人这手艺,简直神了!我打了一辈子铁,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焊点!”旁边的年轻铁匠小李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上次我切铬合金板,费了半天劲才切下来,还歪歪扭扭的,五特大人这手指一划就成,也太厉害了!”

五特没解释,只是笑着让大家继续干活。他给客车的车厢做了细致的改造:座椅全用柔软的羊皮包裹,羊皮先经过碱水浸泡去味,再用木槌反复捶打,变得蓬松柔软,坐上去能陷进去小半寸,舒服得让人不想起来;窗户则镶嵌了从沙窝镇何满仓那里定制的顶级琉璃,琉璃片打磨得薄而透亮,透光性极好,外面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还能防风挡雨——他特意让何满仓在琉璃边缘加了一圈橡胶条,这样关窗户时能严丝合缝,下雨天也不会漏雨。

推土机和挖沟机也没落下。五特给推土机的铲斗加了一层厚厚的铬合金衬板,这样推硬土或石头时,铲斗就不容易磨损;挖沟机的斗杆关节处,他换了钛合金轴承,还抹了特制的润滑油,让斗杆伸缩起来更灵活,再也不会有卡顿的情况。

一切准备就绪的那天,五特拉着石头哥、铁巧和骨玲,把三辆车开到了村外新修的沥青路上试车。推土机发动起来,“轰隆隆”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像普通机械那样嘈杂刺耳,铲斗往路边的土堆一伸,轻松就铲起半斗土,往前一推,土堆就被推得平平整整;挖沟机的斗杆灵活地伸缩,“咔嚓”一声挖进地里,几下就挖出一条深两尺、宽一尺的笔直小沟,连沟壁都很平整;客车则更让人惊喜,五特发动车子后,车轮碾过沥青路面,几乎听不到颠簸的声音,车厢里的羊皮座椅稳稳当当,就算车子转弯,也没有明显的晃动。

“成了!咱们这车子成了!”石头哥激动得围着三辆车转了两圈,手里的扳手都差点扔出去。铁巧也咧着嘴笑,粗着嗓门说:“以后咱们拉矿石、修路,再也不用靠人力了!这推土机一上,顶得上十个壮劳力!”骨玲则走到客车边,伸手摸了摸琉璃窗户,轻声说:“以后乡亲们出门,再也不用风吹日晒了,坐这客车多舒服。”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黑山城城主虎涛带着几个护卫,骑着马急匆匆赶来。他老远就看见这三辆“钢铁大家伙”,眼睛瞬间直了,催着马加快速度,到了近前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围着客车转了好几圈,手在钢铁车身上摸来摸去,搓着手说:“五特兄弟,这玩意儿就是你之前说的客车吧?看着就气派!说啥我也得上去感受感受!”

五特笑着点头:“虎涛城主别急,正好咱们要试试长途行驶,从黑山西村开到永熙城,干脆叫上大家伙一起,也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虎涛一听这话,立刻乐了,转身让护卫回去通知人。不一会儿,黑山城的副城主荻花庭、管事王河和苏文,还有负责护卫的大黑、何奎都来了;五特的八个老婆——骨玲、铁巧、阿果、宁儿、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也都梳妆整齐,挎着小包袱赶来;石头哥的儿子石小强,蹦蹦跳跳地拉着妈妈林晚的手,林晚作为黑山城和黑山西村的管账,手里还拿着个小账本,准备记录沿途的路况和时间;村里的王娘和赵娘也来了,手里提着给大家准备的干粮和水——王娘做了芝麻饼,赵娘熬了红枣水,都装在干净的布袋子里;五特的亲妹妹三冬,更是兴奋得围着客车东摸西看,一会儿敲敲车窗,一会儿拉拉车门,嘴里还念叨着:“哥,这车子真能跑那么快吗?比马还快?”

众人依次上了客车,找位置坐好。阿果和宁儿坐在靠窗的位置,扒着琉璃窗户往外看,嘴里啧啧称奇;石小强则钻到座椅底下,想看看车轮是怎么转的,被林晚一把拉出来,按在座位上:“别调皮,小心磕着碰着。”

五特发动客车,车子缓缓驶离黑山西村,朝着黑山城的方向开去。车轮碾过沥青路,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大家偶尔的交谈声和窗外掠过的风声。

客车一路驶过黑山城、黑顺城、黑盛城、黑安城,最后朝着永熙城进发。沿途的老百姓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钢铁怪物,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围在路边指指点点。在黑顺城的村口,一个老农扛着锄头,站在路边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喃喃自语:“这是啥东西啊?长得四四方方的,还跑得这么快!比我家的老黄牛快多了!”旁边的年轻人眼力尖,认出了车窗里虎涛城主的身影,赶紧拉了拉老农的胳膊:“爹,你看车里面坐的,那是黑山城的虎涛城主!肯定是好东西!”还有一个曾经受过五特帮助的村民,看着客车,眼里满是期待:“我猜,这一定是五特大人新研究出来的宝贝!上次他给咱们村修了水井,这次又造了这能跑的铁家伙,有了这东西,咱们以后出门可就方便多了!”

客车平稳地驶进永熙城,在城主府前的空地上停下。永熙城城主吴大龙早就听到了消息,带着手下在府前等候,看到客车停下,他快步走上前,围着客车转了好几圈,伸出手摸了摸冰凉的钢铁车身,又用手指敲了敲琉璃窗户,发出“当当”的清脆声响,一脸惊叹地问五特:“五特兄弟,这到底是啥好家伙啊?这么大的个子,还能拉这么多人!”

五特推开车门下车,笑着拍了拍客车的车身:“吴城主,这叫客车,是专门用来拉人的交通工具。”

“客车?”吴大龙咂咂嘴,一脸新奇,他凑到车门边,往车厢里看了看,看到里面的羊皮座椅和琉璃窗户,更是惊讶,“以前我从黑山西村到永熙城,骑马最快也得走十几天,遇上刮风下雨,路不好走,三个月都到不了。你这客车,跑一趟得多久?”

五特伸出一根手指,语气轻松:“一个时辰。从黑山西村到永熙城,只要一个时辰就能到。”

“一个时辰?!”吴大龙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遍,“五特兄弟,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一个时辰?那比最好的千里马还快三倍!千里马跑一个时辰也就能跑二三十里地,你这客车,难道能跑上百里?”

旁边的虎涛城主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吴大龙的肩膀:“老吴,我可没骗你!我们刚才就是从黑山西村过来的,一路上风驰电掣,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到就到你这永熙城了!你要是不信,问问荻花庭副城主。”

荻花庭也走下车,扶了扶腰间的佩剑,笑着补充道:“吴城主,这客车不仅快,还特别稳。你看我这杯里的水,一路上都没洒出来一滴。”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水杯,里面还装着半杯水,他轻轻晃了晃,水杯里的水果然纹丝不动。

吴大龙凑近一看,水杯里的水真的没洒出来,他顿时信了,拉着五特的手激动地说:“五特兄弟,你这客车可真是个宝贝啊!有了它,咱们几个城之间的联系可就方便多了!以前我想去找虎涛城主喝酒,得提前几天准备,路上还得遭罪,现在倒好,一个时辰就能到,再也不用受那赶路的苦了!”

五特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我造客车的目的。以后咱们几个城之间可以互通有无,黑山城的粮食、黑顺城的矿石、永熙城的布料,用客车拉,又快又安全,还能减少损耗。老百姓出门走亲戚、做买卖,也方便多了,再也不用因为路远而发愁。”

石小强从车上跳下来,跑到吴大龙身边,仰着小脸骄傲地说:“吴城主爷爷,这客车里面可舒服了!座椅是羊皮做的,软乎乎的,坐上去一点都不硌得慌;窗户是琉璃的,外面的风景看得可清楚了,刚才我还看见路边的小花儿了!”

林晚也走过来,手里拿着账本,笑着对吴大龙说:“吴城主,这客车不仅方便,成本也不高。咱们用的钢铁和稀有金属,都是从周边城池收来的,价格实惠;而且车身结实耐用,只要平时维护好,能用很多年。最重要的是,这客车能拉二十多个人,分摊下来,每个人的路费很便宜,普通老百姓都能承受得起。”

王娘和赵娘也提着食盒走下来,笑着说:“吴城主,快上车尝尝我们做的干粮和水。这客车跑得稳,咱们在上面吃东西、聊天,跟在自己家里似的,一点都不颠簸。”

吴大龙被说得心痒痒,拉着五特的手就往车上走:“五特兄弟,快带哥哥上去感受感受!我倒要看看,这一个时辰跑遍几个城的宝贝,到底有多舒服!”

众人笑着重新上车,客车再次发动,平稳地行驶在永熙城的街道上。吴大龙坐在羊皮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路边的商铺、行人,还有玩耍的孩子,都像风一样往后退,他忍不住感叹道:“五特兄弟,你可真是个能人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东西。有了你这些宝贝,咱们这几个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以后你要是需要什么矿石、粮食,尽管跟我说,永熙城别的没有,这些东西管够!”

五特笑着点头:“吴城主客气了。以后咱们几个城要互相照应,一起发展。等回头我再把货车改进改进,把车厢加大,再换个马力更大的发动机,拉货的效率能提高十倍不止。到时候,咱们的矿石能更快地运到工坊,粮食和日用品也能更快地运到各个城池,老百姓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客车在永熙城的街道上缓缓行驶,车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车外的老百姓也跟着欢呼雀跃,不少人跟在客车后面跑,想看看这神奇的钢铁怪物到底能跑多快。五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这些“钢铁大家伙”的普及,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将会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

街巷欢腾定分工

客车在永熙城的街巷里缓缓穿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轰隆”声,不像马车那样有“咯噔咯噔”的颠簸。车窗外,老百姓越聚越多,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围着这铁家伙探头探脑,有的还跟着客车慢慢走,想多看几眼。

在一条卖菜的小巷里,一个挑着菜筐的大婶踮着脚,使劲往车窗里瞅,菜筐里的青菜叶子都被她晃得掉了几片:“这大铁疙瘩到底是干啥的?咋能装这么多人?我数了数,车窗里至少有二十个人,比咱们村的牛车能拉多了!”

旁边的大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睛直勾勾盯着车身上的钢铁纹路——那些经过五特精心打磨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忍不住赞叹:“你没看见里面坐着谁?吴城主、虎涛城主都在里头!这指定是五特大人搞出来的好东西,八成是用来赶路的。你想啊,城主们都坐这车上,肯定比骑马舒服、安全。”

“赶路?骑马都没这么快!”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小伙子晃着手里的锄头,一脸羡慕,他去年去黑山城走亲戚,骑马走了五天,屁股都磨破了,“要是咱们也能坐上这玩意儿,去黑山城走亲戚,再也不用起大早贪黑,也不用在路边的破庙里过夜了。”

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一个卖布的小贩放下手里的布摊,凑到人群前面说:“可不是嘛!去年我去黑顺城卖布,走了整整五天,路上还遇上了大雨,布都被淋湿了,赔了不少钱。要是有这铁家伙,我当天就能来回,布也不会坏。”

一个老农也跟着点头:“有这铁家伙在,以后咱们这儿的粮食、矿石运出去也方便。以前咱们种的粮食,要靠牛车拉到城里卖,路上得走两三天,遇到不好的天气,粮食还会发霉。现在有了这客车,说不定以后拉粮食的车也能这么快,咱们的粮食就能卖个好价钱!”

还有个曾经在黑山西村见过五特的村民,一脸笃定地说:“城主们都坐这车上,说明这东西靠谱!五特大人是个实在人,上次给咱们村修水井,还教咱们种高产的粮食,这次造的这铁家伙,说不定以后咱们老百姓也能沾光,能坐上它出门!”

五特坐在驾驶座旁,把老百姓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窗外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心里一动,索性放缓车速,最后停在了巷口的空地上。推开车门,他站在车门踏板上,朝着人群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又温和:“众位乡亲,大家说得没错,这是咱们黑山西村造车工坊造的客车,专门用来拉人赶路的。”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五特身上,连刚才哭闹的小孩都停住了哭声,好奇地看着这个能造出“铁家伙”的人。

“五特大人!”刚才说话的小伙子往前挤了挤,高声问道,眼里满是期待,“这客车以后能拉咱们老百姓不?咱们普通人家,能坐得起不?”

五特笑着点头,语气坚定:“当然能!只要大家想坐,都能坐。最多三四个月,我就会在黑山西村到黑宁城的这条通道上安上站点,从黑山西村出发,经过黑山城、黑顺城、黑盛城、黑安城、永熙城,一直到黑宁城,每个城、每个大村镇都会设站点,大家在家门口就能坐车。”

“真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刚才的大婶激动得手一抖,菜筐里的青菜又掉了几片,她也顾不上捡,一个劲地拍手;小伙子更是兴奋得跳了起来,嘴里喊着“太好了”;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捋着胡子,眼眶都红了,嘴里念叨着“这下好了,以后去黑宁城看孙子,再也不用遭罪了”。

五特等欢呼声小了些,继续说:“至于价钱,大家放心,肯定让普通百姓都能接受。想去黑山城,只要二三十分钟就能到,就收十文钱;去永熙城,一个时辰,也是十文钱;最远到黑宁城,也只要三个小时左右,收二十文钱。十文钱,也就够买两个白面馒头,大家都能拿得出来。”

“我的娘哎!三个小时到黑宁城?”一个白发老爷爷往前凑了凑,声音都有些发颤,“以前我走路去黑宁城看孙子,得走半个月,路上还得带干粮,住破店,现在三个小时就能到?这也太神了!”

“可不是嘛!”旁边的大婶抹了抹眼角,笑得合不拢嘴,“我闺女嫁在黑顺城,上次她生孩子,我赶路去看她,走了两天两夜,到了的时候孩子都生下来了。要是早有这客车,我当天就能到,还能帮着闺女搭把手。”

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全是兴奋的神情,七嘴八舌地规划着以后坐车的日子——有人说要坐客车去黑山城赶集,有人说要去永熙城看亲戚,还有人说要去黑宁城做生意,整个巷口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五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暖的,他朝人群挥了挥手:“乡亲们放心,我一定尽快把站点建好,让大家早日坐上客车!”说完,他回到车上,关上了车门。

刚坐稳,身边的宁儿就拽了拽他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像装了星星:“五特,你说的是真的?以后坐车回黑宁城娘家,真的只要三个小时?还只要二十文钱?”

宁儿的娘家在黑宁城的偏远村落,以前回一趟家,得先坐牛车到黑宁城,再步行半个时辰到村里,前后要走十几天,路上吃不好睡不好,每次回去都得瘦一圈。上次她娘生病,她因为赶路太慢,回去的时候娘都快好了,为此她还难过了好几天。

五特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丝,笑着说:“当然是真的,还能骗你不成?等客车线路通了,我陪你一起回娘家,让你娘也坐坐咱们造的客车,看看这好东西。”

宁儿一听,激动得一下子凑过去,在五特脸上“嘣”地亲了一口。那一下很轻,却带着满满的欢喜,五特只觉得脸上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宁儿就已经红透了脸——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反应过来后,赶紧用手捂住脸,声音细若蚊蚋:“哎呀,我太激动了……你别笑话我。”

车里的人顿时哄堂大笑。骨玲坐在对面,拍着大腿笑:“宁儿平时挺文静的,说话都细声细气的,没想到这么大胆!这一下,可是把咱们都惊着了!”

阿果凑到宁儿身边,戳了戳她的胳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宁儿姐,你这速度够快啊,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你就已经亲完了!下次可别偷偷亲,让我们也看看热闹,给你鼓鼓掌。”

铁巧也跟着打趣,粗着嗓门说:“就是就是,宁儿你这可不够意思,有好事也不跟咱们分享分享。下次五特再跟你说好事,你可得提前跟咱们打个招呼,让咱们也沾沾喜气。”

宁儿被说得羞臊不已,把脸埋在五特的胳膊上,闷声说:“你们别笑话我了,我就是太高兴了……一想到以后回娘家这么方便,我就忍不住……”

五特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对着众人说:“行了行了,别逗宁儿了,再逗她该哭了。咱们该返程了,回去还得跟石头哥商量造车的事呢。”

众人这才止住笑,车厢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大家开始讨论起以后客车线路通了,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

客车平稳地驶回黑山西村,吴大龙一路都扒着窗户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一会儿看路边的农田,一会儿看远处的山林,一会儿又看车身上的钢铁部件,嘴里不停念叨着“神奇”“厉害”。车刚停下,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拉着五特的手说:“五特兄弟,快带我去看看你们造车的厂房!我得学学这手艺,回头在永熙城也造几辆客车,让咱们永熙城的老百姓也能坐上这好东西!”

五特笑着应下:“吴城主别急,我这就带你去。不过造车可不是简单的事,得有专门的工具和手艺,还得有合适的材料,我慢慢跟你说。”

说着,五特带着吴大龙、虎涛、荻花庭等人,往造车工坊走去。刚进工坊大门,吴大龙就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满地的钢铁零件整齐地摆放在木架上,有的闪着银灰色的光泽,有的还带着刚锻造好的温度;几个铁匠正围着一个巨大的车轴敲打,锤子落下,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像天上的星星;墙角铺着几张巨大的图纸,上面画着客车、推土机的样子,还有各种零件的尺寸标注;旁边的陶瓮里装着水泥粉末,袋子里装着铬铁矿和钛合金原料,整个工坊都充满了钢铁的气息和炉火的温度。

“我的乖乖,这么多铁家伙!”吴大龙伸手摸了摸一根刚锻造好的车轴,入手冰凉坚硬,他用力掰了掰,车轴纹丝不动,“你们这手艺,真是绝了!这车轴比我城主府的门栓还结实,难怪客车能跑那么快、那么稳!”

五特走到工坊中央,拍了拍手,把正在干活的铁匠们都召集过来:“大家先停一停,我有话要说。”

铁匠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围了过来,有的还拿着锤子,有的擦了擦手上的铁屑,眼里满是好奇——他们知道,五特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安排。

五特指着地上的零件,语气严肃又认真:“咱们之前造了一辆客车、一辆推土机和一辆挖沟机,现在大家也看到了,这些车好用得很,各个城池的城主都很认可,老百姓也很期待。接下来,咱们要批量造车,先造十辆客车,以后还要造货车、推土机。为了提高效率,保证质量,咱们得分工合作——做车身的专门做车身,做车轱辘的专门做车轱辘,座椅、车轴、车底板也都分开做,每个人只负责自己擅长的部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铁匠皱了皱眉,他叫张叔,在工坊里干了最久,以前造牛车、马车都是大家一起上手,哪里缺人就去哪里帮忙,从没试过分工合作:“五特大人,这样分开做,会不会不方便啊?以前咱们都是一起上手,哪里缺了补哪里,要是分开做,万一这边做得快,那边做得慢,不就耽误事了?而且一个人只做一件事,会不会太单调,做不好啊?”

五特耐心解释道:“张叔,你听我说。这叫‘术业有专攻’。你想啊,一个人天天做车身,时间长了,他就知道怎么把车身做得更方正、更结实,哪里该厚一点,哪里该薄一点,都会摸得清清楚楚,做起来也会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精致;要是一个人又做车身又做车轱辘,精力分散,两样都做不精,反而会耽误时间。就像咱们打铁,你擅长打菜刀,打出来的菜刀又快又耐用,要是让你去打锄头,你可能就没那么熟练了,对不对?”

虎涛城主在一旁点头附和,他常年带兵,最懂分工的重要性:“五特说得对!就像咱们守城,步兵守城门,骑兵巡逻,弓箭手在城墙上防御,各司其职,才能守住城池。要是让步兵去巡逻,骑兵去守城门,肯定会乱套,敌人来了都挡不住。造车也是一样,分工明确,才能做得又快又好。”

吴大龙也跟着说:“没错没错!我那城主府里,账房先生专门管钱,算得又快又准;护卫专门守家,身手好得很;厨子专门做饭,做得又香又好吃。要是让护卫去管钱,他肯定算不明白,还得把钱弄丢;让账房先生去守家,他手无缚鸡之力,敌人来了都打不过。所以啊,分工是对的,这样才能把事做好。”

老铁匠张叔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是五特大人有远见!我以前没想到这么多,总觉得一起做才热闹,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才明白分工的好处。行,我听你的,以后我就专门做车身,保证把每一辆车身都做得方方正正、结结实实的!”

五特笑着点头,又继续说:“不仅要分工,咱们还要定个标准。比如车轴,必须用铬合金做,直径得是三寸,误差不能超过一分,要是太粗了,装不进车轮;太细了,又不结实,容易断。再比如车轱辘的橡胶厚度,得是两寸,不能薄也不能厚,薄了容易破,厚了又太重,车子跑不动。”

“这样一来,不管是谁做的零件,都能严丝合缝地装到一起,不会出现这个零件大、那个零件小的情况,以后车子坏了,修起来也方便,换个零件就行,不用重新做整个车。”石头哥补充道,他手里拿着刚画好的零件图纸,上面标注着详细的尺寸,“我已经把每个零件的尺寸都画下来了,大家照着图纸做,保证错不了。”

五特点点头,声音提高了一些,让每个铁匠都能听到:“咱们先造十辆客车,每一辆都要按这个标准来,不能有半点马虎。等这十辆造好了,咱们再造货车、推土机,让这些钢铁家伙,把咱们几个城都连起来,让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

铁匠们听了,都激动得摩拳擦掌,眼里满是干劲。负责打零件的小李举起手里的锤子,大声说:“放心吧五特大人!我专门做车轱辘,保证让车轮转得比风还快,还结实耐用,跑再远的路都不会坏!”

负责做座椅的王婶也笑着说:“座椅交给我,我保证用最软的羊皮,缝得整整齐齐的,让大家坐上去比家里的炕还舒服,坐再久都不觉得累!”

还有负责焊接的小赵,也大声表态:“我专门负责焊接车身,保证每个焊点都像五特大人焊的那样,光滑平整,没有一点缝隙,让车身结实得能扛住石头砸!”

车里的夫人们也凑了过来,宁儿笑着说:“我和姐妹们去缝座椅套,用最好的布料,再绣上好看的花纹,比如牡丹、莲花,让客车里也漂漂亮亮的,大家坐进去心情也能好很多。”

骨玲点点头,她力气大,适合干重活:“我们还能去捡羊皮,去集市上买布料,保证座椅的材料够用,不会耽误大家做座椅。”

阿果也举起手,一脸认真地说:“我去帮着磨零件,保证每个零件都磨得光光滑滑的,没有一点毛刺,装的时候也方便,不会划伤手。”

吴大龙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忍不住感叹:“五特兄弟,你这本事真是没说的!不仅会造车,还能把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让每个人都有活干,都有目标。以后咱们几个城通了客车,老百姓的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我回去就组织永熙城的铁匠,也按你这法子分工,找合适的材料,以后咱们两个城一起造客车,让更多人坐上客车,让更多人受益!”

五特笑着说:“好啊!咱们一起努力,互相帮忙,取长补短。以后不管是黑山西村还是永熙城,不管是城主还是老百姓,都能坐着客车,想去哪就去哪,再也不用因为路远而发愁!”

阳光透过工坊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也照在那些闪闪发光的钢铁零件上,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工坊,仿佛照亮了这片土地的未来。铁匠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拿起锤子,点燃炉火,“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再次响起,这声音比之前更响亮、更有节奏,像是在为未来的美好生活奏响序曲。

蓝图细化谋周全

造车工坊的炉火比往常更旺,红色的火焰舔舐着炉膛,把旁边的钢铁零件都映得发红。五特、石头哥、铁巧和骨玲围坐在一张铺着粗麻布的木桌旁,桌上摊着几张巨大的图纸,上面用铅笔勾勒出客车的轮廓、零件的尺寸,还有站点的分布,旁边散落着几支铅笔和一把标注尺寸的木尺,木尺上的刻度已经被磨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出数字。

五特手指轻轻敲了敲图纸上的客车轮廓,铅笔在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他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思索:“咱们之前说造十辆客车,我这两天琢磨着,好像还是不够。你想啊,要是就这么两三辆客车跑主线,从黑山西村到黑宁城一来一回,得三个多小时,乡亲们要是想坐车,得等半天,太耽误事了。比如有人要去黑山城赶早集,要是等车等晚了,集市都散了,那不就白跑一趟?”

铁巧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刚打磨好的铁片,闻言挠了挠头,粗嗓门响起来:“可不是嘛!上次我去黑顺城拉矿石,等个牛车都得半天,站在路边晒得头晕眼花,最后还没赶上当天的回程车,只能在黑顺城住了一晚,花了不少钱。这客车要是少了,乡亲们指定得骂娘,说咱们办事不靠谱。”

石头哥接过话茬,手里的铅笔在图纸上画着道道,线条虽然有些粗糙,但很清晰:“那咱就多造点!我算过了,从黑山西村到黑宁城的主线,单方向放七辆客车咋样?这样平均下来,每二十分钟就有一辆车来回跑,乡亲们随到随走,不用等太久,也不会耽误事。比如有人七点想去黑山城,坐七点的车,七点半就能到,正好赶上早集;要是没赶上七点的,等二十分钟坐七点二十的,也不耽误。”

骨玲指尖轻轻摩挲着图纸上的车轮,她心思细腻,考虑得更周全,轻声补充道:“还得算上司机休息的时间。总不能让一个人一直开车,从黑山西村到黑宁城三个多小时,再开回来,就得七个小时,人早就累垮了,万一在路上出点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提前教出一批会开车的人,轮着来,保证每个司机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五特点点头,拿起铅笔在图纸上圈出“司机”二字,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圆圈做标记:“骨玲说得对,安全最重要。每个车配一个正司机、一个副司机,正司机开主程,比如从黑山西村到永熙城,副司机在旁边学着,熟悉路线和操作;到了永熙城,副司机再开从永熙城到黑宁城的路段,正司机歇着。这样既能保证司机不累,还能培养新司机,以后车多了,也有足够的人开车。另外,再配一个售票员,既能收钱卖票,记录乘客的目的地,也能帮着照看车上的老人小孩,比如有人晕车,售票员能递杯水;有人带的东西多,售票员能搭把手搬一下,这样车上也能更有秩序。”

“站点也得好好规划!”铁巧突然拍了下桌子,手里的铁片都差点掉在地上,“上次我去黑盛城,牛车停在城外二里地,我扛着矿石走了半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这客车的站点,得选在每个村镇最近的地方,最好就在官道旁边,不能让乡亲们跑太远路。而且站点得有遮阳棚、遮雨棚,夏天能挡太阳,下雨天能躲雨,再摆上几个厚实的木座椅,方便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带孩子的妇人歇着等车,别让大家跟以前似的,只能站在路边等。”

石头哥跟着附和,想起以前赶车的苦,脸上露出感同身受的神情:“这主意好!上次我去镇上赶集,遇着下雨,没处躲,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回家就感冒了,躺了三天。有了遮雨棚,乡亲们等车也舒坦,不用遭那罪了。对了,站点旁边还得挖个水井,再放两个水桶,要是有人渴了,还能喝口水,这样才更贴心。”

五特觉得这主意不错,拿起空白纸,开始列站点清单,铅笔在纸上快速滑动:“从黑山西村出发,先经黑山城、黑顺城、黑盛城、黑安城、永熙城,最后到黑宁城,每个城的村口都设一个主站点,主站点得建得大一点,遮阳棚、遮雨棚、座椅、水井都得有。另外,沿途的大村落,比如李家坳、王家坡、赵家屯,这些地方人多,也得加个临时停靠点,不用建那么大,有个小棚子、两张座椅就行,方便村民上下车。”

“车票价钱可不能定太高!”骨玲突然开口,眼神里满是认真,她出身普通农户,知道老百姓挣钱不容易,“得让普通百姓都坐得起。要是太贵,比如一次要一两银子,那乡亲们肯定舍不得坐,这客车造了也白搭,起不到方便大家的作用。”

五特笑着点头,他早就琢磨过票价的事:“我也是这么想的。空手坐车,不管是去黑山城还是永熙城,都收十文钱,够买两个白面馒头了,大家都能接受;要是带点东西,比如小包袱、少量农具,不超过十斤,就收十五文;最多允许带三十斤货物,比如粮食、布料,收二十文。这样算下来,咱们既能收回成本,比如汽油、车辆维护的钱,老百姓也觉得划算,比雇挑夫、坐牛车便宜多了。”

铁巧一听这价钱,立刻一拍大腿,兴奋地说:“这价钱太公道了!上次我带三十斤铁去黑顺城卖,雇个挑夫都得五十文,还得管挑夫一顿饭,这客车才二十文,省了一大半钱!乡亲们肯定乐意坐,到时候客车说不定都不够用呢!”

石头哥琢磨了一会儿,又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各个站点还得有维修人员,专门负责检查站点的设施和周边的道路。路要是坏了,比如有坑洼,得赶紧填上;站点的棚子漏雨了,得赶紧修补;座椅坏了,得赶紧换新的。我看先定十个人吧,分两拨,一拨负责黑山西村到永熙城的线路,另一拨负责永熙城到黑宁城的线路,轮流巡查,每天都得走一遍,保证线路畅通,设施完好。”

“还有备用车!”五特突然想起什么,在纸上添了一笔,语气变得严肃,“咱们得多造三辆备用的客车,万一哪辆车在路上坏了,比如发动机出问题、车胎破了,备用车能及时顶上,不耽误线路运行。要是没有备用车,一辆车坏了,整条线路都得停,乡亲们等着坐车,肯定会着急。这样算下来,一共得造十七辆客车——十五辆正常跑,三辆备用,这样才保险。”

“十七辆!”铁巧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铁片“当”地掉在地上,他没想到要造这么多,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有必要,“这得抓紧时间干啊!我这就去把铁匠们都叫来,跟他们说分工的事,车身、车轱辘、座椅、车轴都分开干,大家各司其职,保证又快又好!”

石头哥摆摆手,示意铁巧别急:“别急,咱们得捋捋顺序,先弄清楚哪些零件好做,哪些零件需要提前准备,别到时候手忙脚乱。车身、座椅这些,咱们工坊里的铁匠就能做,分工之后,很快就能弄好。玻璃的话,得跟沙窝镇的何满仓打个招呼,他那儿能定做尺寸,咱们把每个车窗的长宽都报给他,让他提前做,别等车身做好了,玻璃还没到,耽误组装。”

五特手指点了点图纸上的发动机位置,眼神变得严肃,发动机是客车的核心,不能出半点差错:“发动机得把马力做大点,黑山西村到黑宁城的路上,有几段上坡路,比如黑顺城到黑盛城那段,坡度还不小,马力小了爬不上去,还容易坏。不过这发动机是核心部件,涉及到灵智核的能量运用,还得我来弄,不能交给任何人,我会在密室里做好,再拿出来组装,保证每台发动机都好用。”

骨玲立刻明白过来,五特不想暴露灵智核的秘密,她轻声说:“这发动机是客车的心脏,确实得你亲自盯着才放心。其他活儿我们来干,我负责盯着座椅的制作,保证羊皮柔软、缝合整齐;铁巧力气大,让他盯着车身的焊接,保证每个焊点都结实;石头哥经验丰富,让他盯着车轴和车轱辘的制作,保证尺寸精准,不会出问题。我们肯定不拖后腿,争取早点把客车造好。”

石头哥也跟着点头,语气坚定:“你就放心弄发动机!车身的钢铁我来把关,每一块钢板都得选最厚实的,至少得有半寸厚,保证车身结实,不容易坏;座椅用最软的羊皮,我会去集市上挑,保证乡亲们坐得舒服;车轴用铬合金,车轱辘的橡胶用最耐磨的,保证跑再远的路都不会坏。”

铁巧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干劲:“我去盯着车轱辘和车轴的制作,再找几个力气大的铁匠,帮忙搬运钢铁零件,保证不耽误进度。咱们争取三个月内把这十七辆客车都造好,让乡亲们早日坐上从黑山西村到黑宁城的客车,让大家都能感受到这好东西带来的方便!”

五特看着眼前的三人,心里暖暖的,有他们帮忙,他能省不少心。他拿起铅笔,在图纸上写下“十七辆客车制造计划”,然后抬头笑着说:“好!咱们现在就开始干,各司其职,互相配合,争取三个月内完成计划,让这条客车线路顺顺利利跑起来,让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方便!”

工坊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四人专注的脸上,也照在那张画满线条的图纸上——图纸上的客车、站点、线路,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一条串联起各个城池、各个村落的钢铁长龙,连接着黑山西村与黑宁城,更连接着乡亲们对美好生活的希望。而这条长龙,正在他们的努力下,一点点从图纸变成现实。

灵智传识拓线路

造车工坊的炉火依旧旺盛,铁匠们按照分工,各自忙碌着——负责车身的铁匠们,正用大锤敲打厚厚的钢板,将钢板弯成客车车身的形状,火星子溅在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负责座椅的王婶,正拿着针线,仔细地将羊皮缝在木架上,针脚细密整齐;负责车轴的小李,正用砂纸打磨铬合金车轴,让车轴表面变得光滑发亮。

五特、石头哥、铁巧和骨玲围坐在木桌旁,桌上的图纸又多了几张,上面标注着更详细的零件尺寸和站点位置。五特手指敲了敲图纸上的客车轮廓,突然开口:“咱们之前说的十七辆客车,主要跑黑山西村到黑宁城的主线,但永乐城、永泰城和永康城怎么办?他们平时跟咱们来往不多,但毕竟也是周边的城池,这三个地方要不要加站点?”

这话一出,三人都顿了顿,陷入了沉思。铁巧皱起眉,语气有些犹豫:“这三城跟咱们交集少,平时也就偶尔有几个商贩来咱们这儿卖东西,加站点会不会白忙活?万一没人坐车,站点建了也是浪费材料,还得安排人维护,不划算。”

石头哥也跟着点头,他担心线路太长会出问题:“而且去永泰城和永康城的路不好走,从永熙城过去,得绕一段山路,路面还坑坑洼洼的,要是加了站点,客车得绕路,会不会耽误黑宁城主线的行程?比如本来一个时辰能到永熙城,绕路之后得一个半时辰,乡亲们该有意见了。”

骨玲没说话,只是看着图纸上的三个城池,若有所思。五特手指在图纸上永泰城和永康城的位置虚画了个圈,沉思片刻后开口:“加!就算现在来往少,早晚也得互通。咱们先把站点铺上,占个先机,以后他们想跟咱们联系,随时能上车,不用再重新建站点;就算暂时不联系,咱们也能把咱们的人送过去,比如让商贩去那边卖东西,看看那边的情况,说不定还能打通新的矿石和粮食渠道——永泰城的焦炭质量好,要是能拉回来炼钢,咱们造客车的速度还能再快些;永康城盛产粮食,要是能跟他们互通,咱们这边粮食不够了,也能及时调运,不用再担心饥荒。”

铁巧眼睛一亮,他之前没想到这些,现在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对啊!永泰城的焦炭我听说过,比咱们这边的煤炭耐烧,温度也高,用它炼钢,不仅快,还能减少杂质,钢的质量更好。要是能打通这条渠道,咱们以后造客车、造货车,都能用上好钢,车子会更结实耐用!”

五特笑着补充:“不过现在咱们先用自己的煤炭,等线路通了,再跟永泰城商量焦炭的事,一步一步来,别着急。”

骨玲也松了口气,笑着说:“这样就好,省得以后再返工改线路,浪费时间和材料。那站点就设在三城的官道入口处,离主线路不远,比如从永熙城往永乐城方向,走十里地就能到永泰城的站点,再走十五里地到永康城的站点,这样既不耽误主线行程,也方便三城的乡亲们找。”

五特点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想起灵智核的传识功能——之前他发现,灵智核能将记忆和知识直接传入信任之人的脑中枢,这样能让石头哥、铁巧和骨玲更快地掌握客车的制作、运营和管理知识,不用他一点点讲解,能节省不少时间。

他不动声色地激活灵智核,淡蓝色的能量在脑中枢流转,他将阿姆洛坦星启明老前辈传授的两万多年知识储备中,关于客车制造、线路规划、运营管理的文件,悄悄复制粘贴到三人的脑中枢里。传识的瞬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三人脑中枢的反应——没有排斥,只有接纳,这说明三人对他是真心实意的信任,灵智核才会允许传识。

铁巧最先有反应,他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哎?我怎么突然觉得脑袋开窍了?脑子里多了好多关于客车的知识,比如怎么调整车轱辘的角度,让车子跑得更稳;怎么安排司机的排班,保证每个人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这也太奇怪了!”他说着,还拿起铅笔,在纸上画了个车轱辘的结构图,比之前画的精准多了。

石头哥也跟着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眼里满是惊讶:“我也一样!脑子里好像开了一扇门,好多客车的图像、制作步骤、维护方法都冒出来了,比如发动机的保养技巧,怎么判断发动机有没有问题;站点的建设标准,遮阳棚得建多高、多宽才合适……我刚才还在想怎么跟何满仓说玻璃的尺寸,现在脑子里直接有了详细的参数,连误差范围都有!”他说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玻璃的尺寸:长三尺、宽二尺,误差不超过半寸,字迹工整,参数清晰。

骨玲也瞪大了眼睛,她看着图纸,语气带着不可思议:“我嘞个去!我也感觉开窍了!脑子里多了好多东西,比如怎么经营客车线路,怎么计算成本和利润;怎么管理售票员,保证售票员不会私吞钱;还有怎么跟其他城池的城主沟通,让他们支持咱们的客车线路……甚至连遇到突发情况怎么处理,比如客车在路上坏了,怎么安抚乘客、怎么调备用车,都有详细的方法!”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很奇怪,但没人怀疑五特,只是以为自己突然想通了,或者是之前五特讲过,自己没注意,现在突然记起来了。骨玲挠了挠头,笑着说:“不管怎么回事,脑子里多了这些知识,咱们造车、建站点都能更顺利,这是好事!”

五特在旁边偷偷笑着,没解释,他不想暴露灵智核的秘密,只要三人能更好地协助他,让客车线路早日开通,就够了。他顺着骨玲的话往下说:“没错,这是好事!有了这些知识,咱们能少走很多弯路。现在咱们再把线路和分工细化一下,争取早日开始执行。”

石头哥清了清嗓子,按照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知识,开始规划:“每个车配一个正司机、一个副司机,正司机开主程,比如从黑山西村到永熙城,副司机在旁边学习,熟悉路线和操作技巧;到了永熙城,副司机开支线,比如去永泰城、永康城,正司机休息。这样既能保证司机不疲劳驾驶,又能快速培养新司机,以后车多了,也有足够的人开车。售票员除了卖票,还要负责登记乘客的目的地,提醒乘客到站下车,遇到老人、小孩或者行动不便的人,要主动帮忙。”

“站点设施也得跟上!”铁巧拍了下桌子,语气肯定,“主站点的遮阳棚得建三丈宽、两丈长,用结实的木头当架子,上面铺厚厚的茅草,再盖一层油布,既能挡太阳,又能防大雨;遮雨棚跟遮阳棚一样大,建在遮阳棚旁边,方便乘客切换;座椅用硬木做,至少得做十张,每张能坐两个人,椅子腿要埋在地下,防止被风吹倒;水井要挖两丈深,保证有水,旁边放两个木桶、一个木瓢,方便乘客喝水。临时停靠点的棚子不用太大,一丈宽、一丈长就行,座椅做两张,能坐四个人,满足基本需求就行。”

石头哥跟着补充,语气详细:“我上次去永熙城,遇着下雨没处躲,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所以站点的排水也得做好,在棚子周围挖一条小水沟,防止雨水积在棚子下面,把乘客的鞋子弄湿。另外,每个主站点旁边,还得建一个小仓库,放一些备用零件,比如车胎、刹车片,还有维修工具,比如扳手、螺丝刀,万一客车在站点附近出了小问题,能及时维修,不用再从工坊调零件,节省时间。”

五特拿出空白纸,开始列详细的站点清单,铅笔在纸上快速滑动:“主线从黑山西村出发,经黑山城、黑顺城、黑盛城、黑安城、永熙城到黑宁城,共七个主站点;支线从永熙城分出去,往永乐城方向,路过永泰城和永康城,共三个主站点;沿途的大村落,比如李家坳、王家坡、赵家屯、孙家沟,共四个临时停靠点。每个主站点安排两个工作人员,一个负责维护设施,一个负责引导乘客、登记乘客信息;临时停靠点安排一个工作人员,负责引导乘客上下车,检查设施是否完好。”

“车票价钱得再确认一下,保证亲民!”骨玲眼神认真,她按照脑子里的成本计算方法,算了算:“空手坐车十文,带少量东西十五文,带三十斤货物二十文。咱们来算笔账,每辆客车能坐二十人,每人十文,一趟能收二百文;汽油成本大概五十文,车辆维护成本大概三十文,一趟能赚一百二十文,一天跑四趟,能赚四百八十文,一个月下来,扣除工作人员的工钱,还能有不少利润,既能收回成本,还能攒钱造更多的客车和货车。”

铁巧一听这账,立刻拍了大腿:“这价太公道了!上次我雇挑夫带三十斤铁,花了五十文,还得管饭,这客车才二十文,乡亲们肯定乐意坐!而且咱们还能赚钱,以后就能造更多的车,开通更多的线路,让更多的人受益!”

石头哥琢磨着说:“站点的维修人员,就按之前说的,十个人分两拨,每拨五人,轮流巡查。第一拨负责黑山西村到永熙城的主线和支线,每天早上出发,晚上回来,检查每个站点的设施、周边的道路,有问题及时处理;第二拨负责永熙城到黑宁城的主线和临时停靠点,隔天巡查一次,保证线路畅通。维修人员的工钱,每个月给五百文,再管两顿饭,这样能吸引更多人来干活。”

“备用车也得算上!”五特在纸上添了一笔,语气坚定,“十五辆正常跑,三辆备用,一共十七辆。我会在发动机上做标记,备用车的发动机马力比正常车大一成,万一遇到陡坡或者路况不好的路段,能更轻松应对。另外,备用车要停在黑山城、永熙城和黑宁城这三个大站点的仓库里,每个站点放一辆,这样不管哪段线路的车出了问题,备用车都能最快赶到,不耽误行程。”

“十七辆!”铁巧瞪大眼睛,手里的铁锤都差点砸到自己的脚,他赶紧稳住,语气里满是干劲,“我这就去叫铁匠们分工,车身、车轱辘、座椅、车轴都分开干,每个人只负责自己的活。负责车身的,就专门剪钢板、焊车架;负责车轱辘的,就专门做轮毂、装橡胶;负责座椅的,就专门做木架、缝羊皮。我再找几个力气大的铁匠,帮忙搬运钢铁零件,保证不耽误进度!”

石头哥也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图纸,语气认真:“玻璃的事我去跟何满仓说,我现在脑子里有详细的尺寸,连车窗的弧度都算好了,保证做出来的玻璃能严丝合缝地装在车窗上。车身用的厚钢板,我去黑顺城的矿场挑,选最平整、杂质最少的,保证车身结实耐用;座椅用的羊皮,我去集市上收,选最软、最厚实的,让乡亲们坐得舒服。”

五特手指点了点图纸上的发动机,眼神变得专注:“发动机的核心部件我亲自来做,我会在密室里用灵智核能量处理,保证每台发动机的马力都达标,还能减少磨损,延长使用寿命。其他的零件,比如轴承、齿轮,我会画好图纸,让铁匠们照着做,我再亲自检查,保证每个零件都合格。”

骨玲也跟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语气温柔却坚定:“我负责盯着座椅的制作,保证每个座椅的木架都打磨光滑,没有毛刺,羊皮缝合整齐,不会掉毛;我还会跟宁儿她们一起,给座椅缝上好看的布套,布套选耐脏、耐磨的粗布,再绣上牡丹、莲花的图案,让客车里也漂漂亮亮的。另外,售票员和司机的培训也交给我,我脑子里有详细的培训方法,比如怎么教司机判断路况、怎么教售票员跟乘客沟通,保证他们都能尽快上手。”

五特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有他们的帮忙,十七辆客车一定能按时造好,客车线路也能顺利开通。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在图纸上写下“三个月目标”,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太阳——那是希望的象征,代表着这条串联起各个城池的钢铁线路,终将给这片土地带来光明和希望。

工坊里的炉火越烧越旺,铁匠们的敲打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充满活力的劳作之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也照在那些闪闪发光的钢铁零件上,仿佛在预示着,一个属于“钢铁洪流”的新时代,即将到来。

暗查惊现贪腐事

半个月的晨光刚漫过黑山西村的矮墙,把路边的野草都染成了金色。五特背着双手,慢悠悠地往造车工坊走,路上遇到早起的村民,大家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自从他造了客车,还计划开通线路,村民们都把他当成了“大能人”,见了他都格外亲切。

“五特大人,早啊!客车啥时候能造好啊?我还等着坐客车去黑山城看我儿子呢!”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奶奶笑着说,眼里满是期待。

五特停下脚步,笑着回应:“快了奶奶,最多三个月,保证让您坐上客车去看儿子!”

老奶奶笑得更开心了,连连点头:“好!好!我等着!”

五特继续往工坊走,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还有铁匠们的谈笑声。石头哥老远就看见他,手里的扳手往车架上一放,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兴奋:“五特,你可来了!这半个月没见你人影,发动机的事咋样了?铁匠们都等着装发动机呢!”

五特笑着往工坊角落走,那里堆着几个蒙着粗麻布的大箱子,箱子上还沾着些许铁屑:“都弄好了。”他伸手掀开麻布,里面露出锃亮的发动机和轴承——金属表面泛着冷冽的光泽,焊缝平滑得像天然长成,看不到一丝缝隙,连轴承的转动都几乎没有声音。

石头哥伸手摸了摸发动机外壳,入手冰凉厚重,他用力按了按,外壳纹丝不动,眼里满是惊叹:“好家伙!这做工,比上次的推土机发动机还精致!你这半个月没白忙活,我看这发动机,拉满二十个人跑上坡都没问题!”

五特没接话,心里却清楚——这些核心部件,他根本没花半个月。他在密室里用灵智核能量加身,靠着“弑杀惩戒手指”的无缝焊接和精准切割,三四天就做完了。拖到半个月才拿出来,不过是不想暴露灵智核的秘密——他知道,这秘密一旦泄露,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及身边人的安全。他指着发动机说:“马力加大了三成,拉满客人也能轻松跑上坡,你让铁匠们赶紧把这些部件装到车架上,注意别碰坏了核心零件。”

石头哥连连点头,转身对着铁匠们喊:“大家都过来!发动机做好了,赶紧把部件搬到车架旁边,准备组装!注意轻拿轻放,别磕着碰着!”

铁匠们一听,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发动机和轴承搬到车架旁,眼里满是好奇和兴奋——他们早就想看看五特做的发动机到底长啥样,现在一看,都忍不住赞叹。

五特又叮嘱了几句车身焊接的细节,比如焊缝要均匀、不能有气泡,然后转身离开了造车工坊。他没回住处,而是往沙窝镇的方向走——提炼汽油的事,得赶紧跟何满仓说,客车要跑,离不开汽油,要是汽油不够,就算造好车也没用。

从黑山西村到沙窝镇,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五特走得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沙窝镇的炼油坊。炼油坊里飘着淡淡的油味,何满仓正蹲在大陶罐旁,盯着里面的柴油冒泡,手里还拿着一根木勺,时不时舀起一点柴油看看。

看见五特来,何满仓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满是笑容:“五特兄弟,你咋来了?是不是柴油不够用了?我这刚炼好一批,还没来得及给你送过去呢!”

五特摇了摇头,走到陶罐边,指着里面的油液说:“柴油还够,但咱们得提炼一种新油,叫汽油。客车要跑,离不开汽油,这东西比柴油更易燃,动力也更强。”

“汽油?”何满仓皱起眉,他炼了一辈子油,只听过柴油、煤油,从没听过汽油,“这东西咋提炼?我听都没听过,会不会很难炼啊?”

五特蹲下身,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蒸馏装置——一个大铁锅,上面架着一根弯曲的铁管,铁管的另一头通进一个冷水桶里:“用这个办法。先把石油倒进大铁锅里,底下用慢火烤,别烤太急,让石油慢慢蒸发。上面架个铁管,石油蒸发出来的蒸汽会顺着铁管跑,铁管外面用冷水浇,蒸汽遇冷就会变成液体——轻的、最先流出来的就是汽油,重的留在后面还是柴油。”

何满仓盯着地上的画,手指在画上面比划着,琢磨了一会儿:“这法子听起来不难,但全靠手工烤,火候咋把握?烤太急了,会不会把石油烧糊?烤太慢了,又浪费时间。”

“火候得慢慢试,”五特耐心解释,“刚开始用小火,等铁锅里的石油开始冒小泡了,再稍微加大一点火,别让火太大,也别让火太小。等铁管里有液体流出来,先接一点用火烧试试——汽油一点就着,火苗还很大,很好分辨。你多找几个陶罐,多炼几锅,尽量多生产汽油,以后客车、货车都得用,用处大着呢。对了,炼油的时候要离明火远点,汽油易燃,别出意外。”

何满仓点点头,拍了拍胸脯,语气坚定:“放心!我这就找工匠做你说的蒸馏装置,保证尽快炼出汽油来!你要是着急用,我先炼两锅试试,明天就给你送过去!”

五特又交代了几句安全事项,比如汽油要装在密封的陶罐里,不能用敞口的容器装,然后才转身往黑山西村走。刚走到村口的歪脖子树下,两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来,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单膝跪在地上,声音低沉而恭敬:“五特大人。”

五特停下脚步,他认得这两人——是他安排在各城、负责监视城主和管事的“影子”。当初他从一百个奴隶里,选出了十个身手最好、最忠诚的人,两人一组,编号从一到十,专门负责暗中调查各城管事的动向,防止有人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眼前这两个,是五号和六号,负责监视河镇、黑盛城一带的管事。

五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压低声音说:“说,有啥发现?是不是查到什么事了?”

五号抬起头,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谨慎:“大人,我们在各城监视时,发现河镇的李正何奎有问题。他私下收别人的贿赂,还帮人买官卖官——前几天,有个叫王三的商户,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他就把河镇的粮站管事换成了那商户的小舅子。那小舅子以前就是个赌徒,连账都不会算,根本干不了粮站管事的活,这分明是何奎在滥用职权。”

六号紧接着补充,声音同样低沉:“不止这些。何奎和他们河镇大同村的村长刘老四来往特别密切,三天两头偷偷见面,每次见面都关着门,不知道在说啥。我们查了那刘老四的案底,这人以前就是个地痞无赖,靠着欺负百姓、偷鸡摸狗过日子,后来巴结上了何奎,才当上的大同村村长。当上村长后,他还经常欺压村民,把村里的好地都占为己有,村民们敢怒不敢言。”

五特的眉头一点点皱起来,脸色也变得严肃。何奎是河镇的李正,负责镇上的粮税和治安,按理说应该为百姓办事,没想到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贪赃枉法、买官卖官。他蹲下身,盯着五号和六号,语气严肃:“你们有没有证据?比如他收贿赂的单子,或者和那刘老四见面时说的话?光有你们说的这些,不够治他的罪,得有实打实的证据。”

五号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双手递给五特:“这是我们偷偷抄下来的,上面记着何奎最近收的银子和换的官。比如上个月,他收了张大户二十两银子,把河镇的税吏换成了张大户的侄子;这个月,又收了王三五十两银子,换了粮站管事。还有,我们在他书房外听到他跟刘老四说,要把大同村的赋税减半,条件是刘老四每个月给他送二十斤粮食和五两银子,这话我们都记下来了,一字不差。”

五特接过纸,借着晨光看了看,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但记录得很清楚,谁给了多少钱、换了什么官、什么时候换的,都写得明明白白。他把纸揣进怀里,站起身,眼神变得锐利:“你们继续盯着何奎,不管他做啥、见啥人、收了什么东西,都记下来,别打草惊蛇。要是他再收贿赂或者做其他违法的事,你们想办法把证据拿到手,比如他收银子的账本、和别人的书信,越多越好。另外,你们也去大同村问问村民,看看刘老四有没有其他欺压百姓的事,要是有,也一并记下来。”

“是!”五号和六号齐声应下,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站起身,化作两道黑影,快速钻进旁边的树林里,转眼间就没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五特站在原地,望着河镇的方向,心里满是沉重。何奎这事儿要是不处理好,其他城的管事和城主说不定也会跟着学坏,到时候不仅百姓遭殃,他辛苦建立的客车线路、造车计划也会受到影响。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黑山城走——得赶紧找虎涛城主商量商量,这事儿得好好查查,绝不能姑息,不然以后麻烦就大了。

路上的风有些凉,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五特攥紧了怀里的纸,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管何奎背后有没有人,不管他的势力有多大,只要他欺压百姓、贪赃枉法,就必须严惩,只有这样,才能让各城的管事不敢再胡作非为,才能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也才能让他的“钢铁洪流”计划顺利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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