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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寒河桥的青石板,发出“轱辘轱辘”的闷响,像是在雾气里滚过的石子。五特靠在车帘边,指尖悄悄抵着膝盖——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始终亮在他的意识里,以马车为中心,三里半径的圆像一张无形的网,正一寸寸扫过前方的土地。

方才在河边时,他只来得及确认死者是天花,这会儿灵智核终于完成了第一轮全域扫描。五特的目光落在界面边缘——三个小红点正零散地分布在西镇方向,像嵌在地图里的血珠。他立刻调高精度,把扫描焦点对准最近的红点:那是个缩在镇口草棚下的人影,灵智核的成像里,能清晰看见对方捂着额头蹲在地上,露在破帽檐外的脸颊上,隐约有几颗刚冒头的红疹,像没熟透的红莓。

第二颗红点在镇东的铁匠铺里,是个光着膀子打铁的汉子,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可灵智核捕捉到他抬手擦汗时,脖颈后有一片淡红色的斑疹,边缘已经开始发肿。第三颗红点在镇西的药铺门口,是个挎着竹篮的老妇人,她站在台阶上咳嗽,每咳一声就往帕子里吐一口痰,灵智核放大她的手背——指节上有两个刚被抓破的小脓疱,结痂的边缘还沾着血丝。

“不对。”五特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在河边时沉了些,吓得旁边的大囤手一抖,手里攥着的马绳差点滑掉。

张老汉正赶着马往前走,听见这话猛地勒住缰绳,老马“吁”了一声停下脚步,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咋了娃?啥不对?”他回头看五特,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刚才五特说尸体有传染病时他就慌,这会儿见孩子脸色不对,心又提了起来。

五特的手指还抵在膝盖上,灵智核已经把三个红点的细节叠在一起:红疹的形状、斑疹的分布、脓疱的状态,和寒河死者脸上的疤痕比对后,匹配度超过了九成。他深吸一口气,把灵智核的界面压到意识深处,抬头时正好对上张老汉的目光——不能说扫描,不能说阿姆洛坦星的资料,只能找个让老人信得过的理由。

“是西镇。”五特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却足够让马车上的人都听见,“咱们不能进西镇,那里有瘟疫。”

“瘟疫?”张老汉的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手指都在抖,“咋会有瘟疫?方才过桥时不还好好的?”

马车上的阿果娘也慌了,抱着二囤的手紧了紧:“五特,你咋知道是瘟疫?是不是……是不是和河边的死人有关?”

五特点头,目光落在阿果娘怀里的二囤身上——小丫头还在抽搭,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还没干,听见“瘟疫”两个字,往阿果娘怀里缩得更紧了。他放缓声音,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个懂点事的孩子,而不是藏着秘密的“异类”:“阿果娘,我以前跟着村里的老大夫学过一段医术,他教过我认传染病的疹子。”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指尖在空中虚虚画了个圆:“方才河边的死人,脸上的疤是疹子破了留的——那种疹子一开始是小红点,慢慢变成水疱,破了之后就会留疤,老大夫说这叫‘痘疹’,传得特别快。”

张老汉捡烟杆的手顿住了,他想起刚才灵智核扫描到的镇口草棚——去年村里闹风寒时,老大夫也说过“传得快”,结果半个村子的人都躺了。“可西镇里的人……看着不像有病啊?”他小声嘀咕,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要是不能进西镇,他们就得绕远路,阿果娘带着三个孩子,哪禁得住折腾。

“是潜伏期。”五特立刻接话,灵智核里关于天花潜伏期的资料跳了出来:平均12天,最短7天,最长17天,潜伏期内患者没明显症状,却已经有传染性。他把这些话换成老人能听懂的说法:“老大夫说,这种痘疹要藏在人身上十几天才会发出来,发出来之前看着和好人一样,可只要靠近了,说话、碰过的东西,都能传病。”

他指着西镇的方向,故意说得具体些:“方才过桥时我往那边看,镇口草棚下有个人蹲在那儿捂头,脸边上有小红点;铁匠铺里的汉子脖子后有红疹子;药铺门口的老婆婆手背上有小水泡——这些都是刚发病的样子,再过几天,整个镇子都得被传上。”

这话一出口,马车上的阿果娘“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二囤和大囤都搂紧了,连一向胆大的阿果都攥着五特的衣角,指节攥得发白:“二冬哥哥,那咱们不去西镇了好不好?我不想得疹子。”

张老汉也慌了,他把烟杆往腰里一别,抓着缰绳的手都在冒汗:“那、那咱们去哪?黑山西村还在西镇北边,绕路的话咱们好几个孩子,得走两三个月,路上连个歇脚的地方都非常非常少。”而且那个山非常非常陡峭!

五特早就想到了这点——灵智核在扫描西镇的同时,也扫了周围的村落。他立刻调动扫描记录,在马车东边三里外,有个叫“东河村”的小村落,扫描界面里,村里的人影都是绿色的亮点,没有一个红点。灵智核还捕捉到村里的炊烟,袅袅地飘在树梢上,甚至能听见村口老槐树下,有孩子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往东面走。”五特伸手指向东边的小路——那条路隐在树林里,路面上有新鲜的车辙,显然常有人走,“我刚才往那边看,林子里有个村子,烟囱还冒烟呢,看着像是有人住。咱们去那儿歇脚,等打听清楚西镇的情况再走。”

张老汉顺着五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树林缝隙里漏出的屋顶,黑瓦上还沾着早上的露水,亮闪闪的。他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有村子就好,至少能找个地方给孩子们煮点热饭,避避风寒。

“好咧!”张老汉立刻调转马头,老马打了个响鼻,慢悠悠地往东边的小路拐去。车轮碾过路边的青草,溅起几滴带着水汽的露珠,落在车辕上,很快就被阳光晒干了。

五特靠回车帘边,指尖又抵上膝盖——灵智核重新调整了扫描范围,把东河村圈了进去。村里的绿色亮点都在活动:有扛着锄头下地的汉子,有坐在门口纳鞋底的妇人,还有追着蝴蝶跑的孩子,灵智核扫过他们的脸,没有红疹,没有斑疹,连咳嗽的人都没有。

“二冬哥哥,那个村子里的人,会不会也有瘟疫啊?”阿果凑到五特身边,小声问。她刚才听见张老汉说“传得快”,心里还怕着,小手紧紧抓着五特的袖子。

五特摸了摸她的头,灵智核的扫描界面里,正好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举着野花往妈妈怀里跑。他笑了笑,声音放得很柔:“不会的,你看那边的烟,是烧饭的烟,要是有瘟疫,村里的人哪还有心思做饭?”

阿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村子里的炊烟又升了些,像细细的白丝带,缠在树梢上。她点了点头,心里的害怕少了点,却还是攥着五特的袖子不放:“那咱们到了村子里,能买糖吃吗?张爷爷说过要给我们买糖的。”

旁边的二囤听见“糖”字,抽搭声立刻停了,从阿果娘怀里探出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五特:“我要麦芽糖,粘牙的那种。”

大囤也跟着点头,小声说:“我要糖画,画小兔子的。”

阿果娘看着孩子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刚才的慌神散了些:“行了,别跟二冬要,到了村子里,婶子给你们买。”她说着瞪了张老汉一眼,“都怪你,刚才跟孩子说老虎家人,又提瘟疫,把孩子们吓得。”

张老汉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我这不是嘴笨嘛,哪想到会吓着娃。”他赶着马往小路深处走,嘴里哼起了小调,老马跟着调子慢慢走,车轮碾过青草的声音,和着小调,倒也不显得冷清。

五特的灵智核还在扫描——他没放过西镇方向的三个红点,这会儿其中一个红点动了,是镇口草棚下的人,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镇里走,路过一个挑着菜筐的小贩时,伸手摸了摸筐里的萝卜,小贩没在意,还笑着说了句“刚拔的,甜着呢”。

灵智核捕捉到那只摸过萝卜的手——指节上有两颗刚冒头的红疹,沾着萝卜叶上的露水,在阳光下亮了一下。五特的心沉了沉,赶紧把扫描焦点对准菜筐,灵智核的界面里,萝卜叶上留下了几个淡淡的手印,手印边缘,有肉眼看不见的病毒颗粒,像细小的灰尘,正随着风往周围飘。

“张爷爷,走快点。”五特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急了些,“离西镇远点,别让风把镇上的气吹过来。”

张老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甩了甩马鞭子:“好咧!老伙计,走快点!”老马像是听懂了,加快了脚步,车轮碾过青草的声音更响了,路边的树枝被马车带得晃了晃,落下几片带着露水的叶子。

马车往前跑了一段路,五特再看灵智核的界面——西镇方向的红点已经被甩在扫描范围外了,东河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村口的树下,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个卖糖人的担子,叽叽喳喳地吵着要糖人。

灵智核扫过卖糖人的老人——他手里转着竹签,脸上笑出了皱纹,灵智核的成像里,老人的手背光滑,没有红疹,连一点疤痕都没有。五特松了口气,指尖终于从膝盖上挪开,悄悄攥成了拳头。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西镇的三个红点,就像三颗埋在土里的火种,再过几天,等潜伏期一过,整个西镇都会被烧起来。而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东河村站稳脚跟,再想办法阻止疫情蔓延——不能让寒河死者的悲剧,在更多人身上重演。

马车终于驶到了东河村口,树下的孩子们看见马车,都停下了吵嚷,睁着大眼睛往这边看。卖糖人的老人也抬起头,笑着挥了挥手:“新来的客人?是要歇脚不?前面有家客栈,干净着呢。”

张老汉勒住缰绳,回头看五特,眼里带着询问。五特点了点头,灵智核最后扫了一遍村子——没有红点,没有异常,只有绿色的亮点在村里活动,像撒在地上的绿宝石。

“歇脚!”张老汉笑着朝卖糖人喊,“给孩子们来三个糖人,要小兔子的!”

二囤立刻从阿果娘怀里跳下来,跑到车边拍手:“我要小兔子!我要最大的!”

大囤也跟着下车,拉着五特的手往糖人担子那边走:“二冬弟弟,你要啥?我让阿娘给你买。”

五特被他拉着往前走,阳光落在身上,暖乎乎的。他回头看了眼西镇的方向,那里已经被树林挡住了,看不见半点影子。可灵智核的界面里,他仿佛还能看见那三个红点,像三颗醒目的警示灯,在他的意识里亮着。

“我不要糖人。”五特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带着点郑重,“我跟张爷爷去客栈问问,看看村里有没有人去过西镇。”

大囤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等你回来,给你留一块麦芽糖。”

五特笑了笑,跟着张老汉往客栈走。灵智核的扫描界面再次亮起,这次的焦点,落在了东河村的每一个角落——他要确认,这个暂时安全的村子,不会被西镇的瘟疫染上。车轮的声音停了,可五特知道,这场和天花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客栈院角的压水井“吱呀”作响,大囤正帮着阿果娘打水,二囤攥着刚到手的糖人,蹲在门槛边舔得满脸糖霜。五特靠在院墙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灵智核的能量界面在意识里亮着,淡蓝色的能量层像薄纱裹着全身,界面角落的“铬金属外壳完整性”数值稳稳停在100%,这是他穿越宇宙时唯一的底气。

墙外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混着风送来的青铜腥气。张老汉蹲在台阶上抽着烟,烟杆里的火星明灭,顺着五特的目光望向镇口方向:“是西镇的青铜器铺在赶活计,听说亭长要给京城来的官差铸一套礼器,催得紧,连夜里都要敲敲打打。”他顿了顿,终是忍不住开口:“娃,你刚才问客栈掌柜西镇的事,是还惦记着去那边?”

五特回头,正好对上张老汉担忧的眼神。他走到台阶边坐下,灵智核自动调出西镇的地图——方才扫描时记下的街巷、亭长府邸的位置,还有镇中心那处亮着红光的青铜器铺,此刻都清晰地映在意识里。“张爷爷,西镇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要得瘟疫。”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潜伏期一过,整个镇子都得乱,到时候不光是西镇,东河村说不定也会被传上。”

“可你一个娃,怎么去通知亭长?”张老汉把烟杆在鞋底磕了磕,眉头皱得更紧,“亭长要是不信你,把你当骗子抓起来咋办?再说那瘟疫,万一沾上了……还有那青铜器铺,这几日人来人往,匠人、学徒、送铜料的贩子挤在一处,真要是传起来,比茶馆还快!”

“我有办法。”五特打断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灵智核的能量层立刻波动了一下,淡蓝色的光在皮肤下隐约闪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不能说阿姆洛坦星,不能说铬金属灵智核,只能换个说法:“老大夫教过我避瘟疫的法子,身上带了药草,不会被传染。”

这话半真半假,真正的“药草”是灵智核的顶级能量保护膜。当年在阿姆洛坦星,他花了三年时间打磨灵智核,把普通的金属外壳换成加强版铬金属,又注入了最高级别的能量核心——宇宙射线、星际尘埃都没能伤它分毫,这点天花病毒,根本穿不透能量层。

阿果娘端着刚烧开的水走过来,听见这话,手里的水壶晃了晃,热水溅在灶台上,冒起白烟。“五特,你可不能胡来!”她把水壶放在桌上,蹲下来抓着五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急切,“西镇多危险啊,单是那青铜器铺,前日我去送菜,见着七八个学徒挤在角落里吃饭,连碗筷都混着用,你要是去了,咋能躲得开?你要是出事,婶子咋跟你家里人交代?”

五特看着阿果娘泛红的眼眶,心里暖了暖。他反握住阿果娘的手,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安心:“婶子,我不会出事的。我绕开青铜器铺走后街,直接去亭长府邸,把痘疹的样子、潜伏期的日子告诉他,说完就回来,用不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不行!”阿果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糖人,糖汁沾在嘴角,却顾不上擦,“二冬哥哥,西镇有瘟疫,你不能去!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你凑啥热闹?”张老汉瞪了阿果一眼,却还是软了语气,“娃,不是爷爷不让你去,是西镇太危险。那青铜器铺的王匠人,昨天还来东河村买过肉,要是他已经染了病……要不这样,咱们跟东河村的里正说说,让他派人去通知西镇亭长,这样你也不用冒险。”

五特摇摇头——灵智核刚才扫描时已经听见客栈掌柜和客人聊天,说西镇亭长最是固执,前几天邻村报瘟疫,他说人家造谣,还把报信的人打了一顿;更别说青铜器铺是亭长眼下的“心头事”,里正派人去,说不定会被亭长以“耽误铸器”为由赶回来。

“来不及。”五特站起身,灵智核调出西镇那三个红点的最新动态——镇口草棚的人已经回了家,灵智核扫到他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正围着他要吃的;青铜器铺的王匠人还在打铁(青铜),火星溅在青铜坯上,映得他脸色潮红,咳嗽得更频繁了;药铺门口的老妇人,已经躺在药铺的门板上,帕子里的痰带着血丝。“潜伏期最多还有十天,要是等里正派人来回折腾,说不定青铜器铺的学徒都传上了。”

他走到院子中央,抬头看向西镇的方向——虽然被树林挡住,但灵智核能“看见”那三个红点周围,已经有淡淡的红色光晕在扩散,尤其是青铜器铺上空,光晕比别处更浓些,显然是人流密集加速了病毒传播。“张爷爷,阿果娘,你们在东河村等着我,我一定回来。”

张老汉还想说什么,五特已经转身往院外走。阿果赶紧追上去,把手里的糖人塞到他手里:“二冬哥哥,你带着糖人,路上饿了吃。要是遇到青铜器铺的人问你,你就说去给亲戚送东西,别跟他们多说!”

五特看着手里沾着糖霜的小兔子糖人,心里一酸。他把糖人揣进怀里,摸了摸阿果的头:“好,我记着。你跟二囤、大囤在客栈等着,回来给你们带麦芽糖。”

阿果娘追到院门口,塞给五特一个布包:“里面有两个馒头,还有老大夫留下的草药,你揣着,路上吃。”她眼圈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娃,一定要绕开青铜器铺,早去早回啊。”

五特点点头,转身跑进了树林。灵智核立刻调整到警戒模式,淡蓝色的能量层收紧,三里半径的扫描圈全面展开——树林里没有红点,只有几只飞鸟和松鼠,绿色的亮点在扫描界面里跳跃。

他跑得很快,灵智核的能量支撑着他的体力,跑了半个时辰都不觉得累。穿过树林时,西镇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镇口的牌坊上刻着“西镇”两个字,颜色已经斑驳,青铜器铺就在牌坊东侧,门口堆着几捆青铜料,两个学徒正费力地往院里搬,灵智核扫过他们的脸,虽然没有红点,却能捕捉到他们偶尔的咳嗽声。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正往镇里走,灵智核扫过他们的脸,都没有异常,可刚才那个摸过萝卜的小贩,正站在牌坊下吆喝,菜筐里的萝卜已经卖出去了一半,其中一个买萝卜的,正是从青铜器铺出来的学徒。

五特放慢脚步,绕到镇后的小路——灵智核显示,亭长府邸在镇中心,从后门走能避开青铜器铺和人多的主街。小路两旁的院墙很高,墙上爬满了牵牛花,灵智核扫过院墙里的院子,有妇人在洗衣服,有孩子在追蝴蝶,都没有红点,可扫描界面里,淡淡的红色光晕已经弥漫到了镇中心,尤其是靠近青铜器铺的几条小巷,光晕更密了些。

他沿着小路往前走,突然听见旁边的院子里传来咳嗽声。灵智核立刻聚焦——院子里有个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咳嗽,咳得直不起腰,他的妻子蹲在旁边拍着他的背,灵智核扫过男人的脖子,那里有几颗刚冒头的红疹,和镇口草棚那人的一模一样。

“当家的,你是不是着凉了?”女人的声音带着担忧,“要不我去药铺抓点药?昨天你去青铜器铺帮王匠人搬料,是不是被风吹着了?”

“不用,咳两天就好了。”男人摆了摆手,站起身时晃了晃,扶住墙才站稳,“昨天在镇口买了个萝卜,吃了之后就有点咳,估计是萝卜太凉了。”

五特的心沉了沉——这是第四个红点,还是去过青铜器铺的人。他不敢停留,加快脚步往亭长府邸走,灵智核的扫描圈里,又出现了两个红点,一个在粮铺里(粮铺掌柜今早去过青铜器铺催铜秤),一个在茶馆里(茶馆伙计的弟弟是青铜器铺学徒),都是刚出现的红疹,还没人发现异常。

终于到了亭长府邸后门,灵智核扫过院子——亭长正在正屋看书,旁边站着两个小厮,院子里有几个家丁在扫地,都没有红点。五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的后门。

“你是谁家的娃?敢闯亭长府邸!”一个家丁立刻冲过来,手里拿着扫帚,眼神警惕地看着五特,“是不是青铜器铺的学徒?不好好干活,跑这儿来偷懒?”

五特没慌,灵智核的能量层在全身流转,给他足够的底气:“我不是学徒,我要见亭长,有重要的事告诉他,关于西镇的瘟疫——还有青铜器铺的人,已经有人被传染了。”

“瘟疫?”家丁笑了,伸手就要推他,“又是来造谣的?前几天刚打走一个,你还敢来?再说青铜器铺是亭长的要紧事,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赶紧走,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让他进来。”正屋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亭长放下书,走到门口——他穿着青色的长衫,头发花白,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灵智核扫过他的脸,没有异常,只是眼底有淡淡的疲惫。

家丁不敢再拦,悻悻地退到一边。五特走进院子,径直走到亭长面前:“亭长,西镇有痘疹瘟疫,已经有人发病了,连去过青铜器铺的人都被传上了,再不想办法,整个镇子都会被传染。”

亭长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五特,指尖在腰间玉佩上摩挲着:“小娃娃,毛都没长齐,也敢来管西镇的事?前几日邻村的里正带着三个老农户来报‘瘟疫’,说的症状跟你一模一样,结果呢?不过是几个娃起了热疹,倒让整个村子慌了三天。”他冷笑一声,转身往屋里走,“我看你是闲得发慌,要么是青铜器铺的对手派来捣乱的——家丁,把他拉出去,别在府里碍事。”

“亭长!”五特往前追了两步,灵智核瞬间调出四个红点的细节扫描图,语速急促却清晰,“镇口草棚的汉子,左脸颧骨下有三颗红痘,按压时会疼,昨天还在镇口买过萝卜;青铜器铺的王匠人,后颈有一片淡红疹子,今早铸器时咳了七次,每次都带着痰;药铺门口的刘老妇人,手背有透明小水泡,现在已经烧得说胡话,药铺的李大夫还以为是风寒;还有巷子里的那个男人,昨天去青铜器铺帮过忙,今天脖子就起了红疹!”

亭长的脚步顿住,回头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厉:“你倒说得详细,连青铜器铺的事都知道,怕不是提前跟人串好的?我问你,你说的痘疹,十年前邻镇闹过一次,当时的症状是高热、出紫斑,跟你说的红痘、疹子根本不一样——你倒是说说,这痘疹还有两种?”

“十年前是重型痘疹,如今这是轻型痘疹!”五特咬了咬牙,把灵智核里关于天花分型的知识拆成通俗的话,“重型痘疹来势凶,人死得快;轻型痘疹潜伏期长,刚开始就像普通疹子,可传得更快!青铜器铺里匠人、学徒挤在一处,铜料还要从外镇运进来,只要有一个人发病,用不了三天,整个铺子的人都会被传上,到时候再往外扩散,西镇就完了!”

亭长走到五特面前,弯腰盯着他的眼睛:“你说你认识痘疹,跟着老大夫学过医?那我问你,痘疹要怎么治?青铜器铺的礼器还等着交货,若是治不好,就算真有瘟疫,封锁镇子不过是让大家在里面等死,倒不如让大家自寻活路。”

“现在治不了,但能防!”五特的声音有些发紧,灵智核的能量层微微波动,“病人要单独关在通风的屋子,用过的碗筷、被褥都要烧了;青铜器铺得先停活,所有匠人、学徒都要分开住,每天查三遍体温;没生病的人,要勤用皂角洗手,别去人多的地方;用艾草、苍术烧着熏屋子,尤其是青铜器铺的工坊,得熏得透透的!只要现在把病人找出来隔离,别让病毒传出去,就能保住大半的人!”

亭长沉默了,他走到台阶上,看着院子里被风吹动的灯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台阶扶手。十年前邻镇的惨状还在眼前——尸体堆在镇外的乱葬岗,哭声从镇东传到镇西;可青铜器铺的礼器要是误了工期,官差怪罪下来,他也担待不起。眼前这孩子说的“治法”,虽然听起来像“躲法”,可句句都提到了青铜器铺的细节,倒不像是瞎编的。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老大夫姓什么,住在哪里?”亭长回头,眼神里带着审视,“若是你说的有一句假,我就把你当造谣的同党,跟前几日那几个一起关起来。”

“我叫二冬,从东边来,要去黑山西村。”五特隐瞒了真名,却不敢编太假的来历,“老大夫姓陈,去年冬天过世了,他没告诉过我具体住在哪里,只带着我在周边村子行医,前几日路过西镇,见过青铜器铺的人咳嗽,才多留意了几分。”

亭长盯着五特的眼睛看了半晌,见他眼神没闪躲,终是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小厮说:“去,把捕头叫来,让他亲自去镇口、青铜器铺、药铺、粮铺,按这孩子说的模样找病人——若是找不到,就把这孩子带到柴房关着;若是找到了,立刻来报!再让青铜器铺先停活,让匠人都在铺里等着,不许乱跑!”

小厮应声跑了出去。亭长又对五特说:“你跟我进来等着,若是捕头带不来人,你就等着吃板子吧。”

五特跟着亭长走进正屋,灵智核的能量层稍微放松了些——至少亭长愿意派人去查,还停了青铜器铺的活。他坐在冰冷的木椅上,指尖悄悄敲了敲膝盖,灵智核立刻扫描西镇的红点动态:粮铺的掌柜已经开始发热,茶馆的客人正跟人搭话,青铜器铺的几个学徒正聚在门口议论,红色光晕比半个时辰前更浓了。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捕头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来,脸色发白:“亭长!真有病人!镇口的汉子、青铜器铺的王匠人、刘老妇人都跟二冬说的一模一样,连位置都不差!还有粮铺的张掌柜、巷子里的那个男人,都起了红疹!青铜器铺的学徒里,已经有两个开始咳嗽了!”

亭长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桌上,茶水溅了一地。他猛地站起来,脸上的严肃彻底变成了慌张:“立刻带二十个家丁,把这七个病人都送到镇外的破庙,派两个人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再让里正带着人挨家挨户说——不许串门、不许赶集,家里有起疹子、发热的,立刻报给捕头!青铜器铺的学徒都分开隔离,工坊用艾草熏三遍,所有铜料都先堆在院子里,不许再动!”

捕头刚要跑,五特赶紧补充:“亭长,让大家别碰病人的东西,病人用过的柴草、衣物都要烧掉!守破庙的人、看青铜器铺的人,都要带些艾草,每隔一个时辰熏一次!”

亭长这才想起五特,转身时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冷厉,多了几分急切:“二冬,你跟我一起去前院,再说说青铜器铺那边还要注意啥——若是西镇能躲过这一劫,我必好好谢你!”

五特跟着亭长走到前院,看着家丁们扛着木棍、拿着麻绳往外跑,灵智核的扫描圈里,红色光晕不再往镇外扩散,尤其是青铜器铺上空的光晕,因为人都散开,淡了些。他松了口气,一边跟着亭长安排防疫的事,一边把灵智核里的防疫知识拆成简单的步骤,重点叮嘱了青铜器铺的消毒、学徒隔离的细节。

等安排完所有事,太阳已经西斜。亭长拉着五特的手,语气里满是感激:“二冬,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不光误了西镇的大事,连青铜器铺的人都要遭殃。你想要什么赏赐?银钱、粮食,还是布匹?我都能给你准备。”

“我不要赏赐。”五特抽出被攥得发紧的手,从怀里掏出阿果娘给的布包——布角还沾着点青铜器铺的铜锈末,是方才躲学徒时蹭上的,“我要去黑山西村,麻烦亭长给我开个路条,让我能顺利过去。”

亭长立刻让小厮取来竹纸和朱砂印,亲自在桌边磨墨:“你救了西镇,这点事算什么。”小厮提笔时,亭长还特意叮嘱,“把‘西镇亭长亲托’几个字写清楚,沿途关卡见了,不光不拦,还能给你指近路。”路条写好,亭长蘸了印泥,重重盖上西镇的铜印,铜印边缘的饕餮纹压出清晰的印痕,他双手递给五特:“拿着,要是遇到盘查的官差,就说你帮西镇青铜器铺躲过了瘟疫,他们都懂。”

五特接过路条,指尖触到纸上未干的墨迹,顺手叠成小块揣进内兜——挨着灵智核的位置,能隔着布料感受到能量层的温凉。“多谢亭长。我该走了,东河村还有人等着我。”

亭长送五特到后门,目光扫过巷口那堆沾着铜绿的废料,又叮嘱了句:“往后要是从西镇过,记得去青铜器铺坐坐,王匠人最是感念救命之恩,定会给你铸个小巧的铜佩。”他看着五特的身影拐进爬满牵牛花的小巷,才转身回府——得先去青铜器铺看看学徒的隔离情况,再去破庙查点艾草够不够,这一夜,怕是连合眼的功夫都没有。

五特沿着原路返回,灵智核的扫描圈里,西镇的红点稳稳停在七个,里正带着人挨家敲门时,还特意绕开了青铜器铺的工坊;捕头正指挥家丁把病人的旧衣物堆在空地上烧,烟气裹着艾草的味道飘出半条街;连青铜器铺门口的铜料堆旁,都站了两个家丁守着,不让外人靠近。整个镇子虽然紧张,却秩序井然。他松了口气,脚步更快了,路过巷口时,还能听见青铜器铺里传来的艾草燃烧声。

穿过树林时,他摸了摸怀里的糖人——被体温烘得化了大半,糖霜透过油纸沾在布包上,混着一点铜锈末,倒成了奇怪的甜腥气。他忍不住笑了笑,想起阿果攥着糖人说“别跟青铜器铺的人多说”的模样,还有二囤踮着脚要麦芽糖的样子,脚下的步子又急了几分,灵智核的能量层轻轻波动,帮他避开了地上的树根。

回到东河村客栈时,太阳已经偏西,金红色的光洒在院角的压水井上,映得铁泵杆发亮。张老汉、阿果娘和三个孩子正站在院门口张望,阿果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看见五特的身影,立刻扯着二囤的胳膊跳起来:“是二冬哥哥!”

“娃,你可回来了!”张老汉最先冲过来,抓住五特的胳膊上下打量,指尖触到他袖口沾着的铜锈,愣了愣:“咋沾了这东西?没去青铜器铺吧?”

五特点点头,从内兜里掏出路条,铜印的红痕还清晰:“亭长信了,已经把病人送到镇外破庙,青铜器铺也停了活,学徒都分开隔离了。这是路条,咱们明天就能去黑山西村。”

阿果扑过来抓住五特的衣角,仰着小脸往他怀里瞅:“二冬哥哥,你没骗我,真的回来了!糖人呢?没被青铜器铺的学徒抢走吧?”

五特笑着把怀里化了一半的糖人掏出来——油纸已经软了,小兔子的耳朵塌了一角。“没被抢,就是化了点,你还吃吗?”

阿果赶紧接过去,凑到嘴边舔了舔,糖霜沾在嘴角,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吃!甜着呢!比我手里的甜!”

二囤也凑过来,拽了拽五特的裤腿,仰着小脸问:“二冬哥哥,麦芽糖呢?你说回来给我带的。”

“明天出发前,去村口的铺子买。”五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给你买最大的,能啃一下午的那种。”

二囤高兴得蹦起来,大囤也抿着嘴笑,伸手帮五特拍了拍肩上的草屑。阿果娘转身往厨房走,掀开布帘时笑着喊:“我去给你们煮面条,卧两个荷包蛋,再撒把葱花,算是给二冬接风——今天可得多吃点,明天赶路有力气!”

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压水井“吱呀吱呀”的声音,孩子们的笑声,厨房里柴火“噼啪”的声音,混着飘出来的葱花香味,缠在一起,暖得人心头发热。五特靠在院墙上,看着阿果举着化了的糖人追着二冬跑,看着张老汉坐在台阶上抽着烟笑,灵智核的能量界面缓缓暗下去——铬金属外壳依旧完好,能量层也没有损耗,可他心里却比在阿姆洛坦星的金属舱里,更踏实,更暖和。

他知道,灵智核的顶级防护能挡住宇宙射线,能隔绝天花病毒,却挡不住东河村的烟火气,挡不住阿果娘手里热面条的温度,挡不住孩子们攥着糖人时,眼里亮闪闪的光。这些比铬金属更坚硬的温暖,才是他穿越星空时,真正想找到的东西。

五特不知道的事,一场大瘟疫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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