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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的张起棂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招待所,回到借宿的老乡家中,继续扮演那个沉默可靠的“闷油瓶”。
言十七倚在窗边,目送那道身影利落地融入夜色。他摸着下巴,脸上浮现出兴奋又八卦的神情,眼中闪烁着近乎诡异的光芒:“你们发现没?小官今天走得比平时急啊。”
“瓶邪已经顺利会师了,明天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呢?”他低声自语,语气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活像在追什么年度大戏的更新,“也不知道京城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形?”
他突然转身,眼睛发亮地看向张海客,问出一个让对方措手不及的问题:“黑瞎子已经在解宅待了两年了吧?他跟解当家处得怎么样?现在人还在那儿吗?”
张海客一愣,连忙收敛心神,谨慎地回答:“回家主,按照之前的安排,族长离开时黑瞎子确实在京城。现在的话,他应该还在解宅。”他实在想不通,家主怎么突然对黑瞎子感兴趣了。
“这就对了!”言十七一拍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甚至带点不怀好意,“嘿嘿,解雨辰那么精明一个人,能让这瞎子赖在身边两年……”他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画面,凑近张海客,压低声音问道:“快跟我说说,这两年他俩平时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嗯……特别的互动?”言十七暗示性地眨了眨眼。
张海客:“???”
他彻底懵了。家主这问的都是什么啊?他哪知道黑瞎子和解当家有什么“特别的互动”?他负责的是家族的商业版图,不搞情报工作啊!
“这……这个……”张海客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艰难地回答:“黑爷行事比较……跳脱,解当家心思深沉……他们二人如何相处,这个……实在不是我了解的范畴……”他完全无法理解家主为何会对这种问题感兴趣,但这一块确实是他疏忽了。家主想知道的事,他居然答不上来,看来以后得跟海侠多联系才行。
言十七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失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一点八卦精神都没有!”
他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号码。
……
京城,解宅。
黑瞎子正歪在沙发扶手上,嬉皮笑脸地跟书桌后的解雨辰讨价还价想要休假,口袋里的手机就剧烈震动起来。特殊的铃声让他神色一凛。
他立刻对解雨辰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快步走到一旁接起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带着几分激动:“小老板!您怎么突然来电?有什么吩咐?”这态度与他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判若两人。
电话那头传来言十七懒洋洋的声音:“在解家?”
“是的是的,刚还跟解当家聊着呢。瞎子我忙了这么些天,想好好休息休息,结果哑巴那家伙居然溜了。”黑瞎子忙不迭地回答,语气格外殷勤,“小老板您放心,瞎子我就算累死也一定把解当家保护得好好的。”
“我……”言十七似乎对他的表忠心没什么兴趣,直接打断了他,“小官有事要办,我们都在山东……”
没等他说完,黑瞎子就抢着说:“小老板您终于回来了?瞎子我这就赶过去……”
“行了行了,我问你答,别插话。”言十七直接让他闭嘴,“你跟解雨辰……嗯……现在处得怎么样?”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期待。
黑瞎子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瞟了解雨辰一眼,捂着手机压低声音:“怎么样?没怎么样啊,就跟平时一样……小老板您指的是哪方面?”
言十七在电话那头似乎啧了一声,对他的不上道表示不满:“算了,问你也白问。挂了,看好你家解小花。”说完,不等黑瞎子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黑瞎子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一脸茫然。我家解小花?小花?他愣在原地。
而就在铃声响起、黑瞎子神色语气骤变的那一刻——解雨辰手中的笔尖在文件上微微一顿。他抬起眼,目光掠过心神不定的黑瞎子,表面平静无波,思维却在高速运转。
“小老板”……这个称呼,黑瞎子只会叫一个人。
言十七。
解雨辰缓缓放下钢笔,抬起眼,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还在对着手机发愣的黑瞎子身上,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深极复杂的情绪。
他回来了。却没有联系自己。
解雨辰缓缓靠向椅背,指尖无意识地轻点桌面,眸色深沉。
……
山东招待所里,言十七收起手机。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但反馈却过于平淡,这让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索然,仿佛期待落空。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这次明确望向吴三省队伍借宿的区域,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问了一个让张海客完全意想不到的问题:“无邪性子似乎挺跳脱的。在这种陌生地方,他能睡得安稳吗?”
张海客和张海楼同时一怔。
这个问题……太过突兀,甚至带着一种超越常理的关切。家主为何会关心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九门小辈的睡眠质量?
张海客谨慎地回答:“无家这位少爷……心性较为单纯,想必……能适应。”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家主对吴邪的关注,似乎从杭州开始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如今更是有增无减。
就在这时,张海楼终究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壮着胆子插话,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执着:“家主……您方才如此关注各方动向,是否……与您之前提及的……‘族长夫人’之事有关?”他睁大眼睛,试图从家主脸上找到一丝线索,“那位……夫人,究竟是何等人物?我们……何时能得见?”
言十七缓缓转过身,目光掠过张海楼充满求知欲的脸,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玩味。
“该见时,自会见到。”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比任何解释都更让人心痒难耐,“是一个……颇有意思的人。”他再次用了这个模糊至极的评价。
张海楼:“!!!” 这回答跟没说一样!他急得抓耳挠腮,却不敢再追问。
言十七不再理会他,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漆黑的夜空,无人能窥见他此刻真正的思绪。那种深沉的、只属于他个人的兴致与布局,被完美地敛于平静之下。
张海客与张海楼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茫然与困惑。家主的心思,愈发莫测高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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