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因为简介而来的宝子们说一声抱歉。是我简介没有写清楚,这本书是有cp的,有cp有cp有cp,重要的事情说三次。而且后面剧情很颠,会有强制情节出现,所以,接受不了的就不用往后看了。
还因为我没有大纲,所以到目前为止还cp未定。嗯,大概率不会是1v1。
(以下正文)
这天,已经和言十七混熟了的无邪又兴冲冲地攥着本淘来的清代手抄本《西厢记》,再一次熟门熟路地穿过马路,跑进了“喵不言”。他三步并作两步蹿上木质楼梯,声音里带着献宝的雀跃:“十七!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
话还没说完,他的脚步和声音就同时卡在了楼梯口。
言十七依旧像没骨头似的窝在他那张靠窗的专属躺椅里,午后的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懒洋洋的金边。然而,就在言十七旁边,靠墙的那张沙发上,却多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楼梯口坐着,只能看到一个挺拔而略显清瘦的背影,穿着一件深色的连帽衫,柔软的黑发梢贴在颈后。他坐姿很端正,却又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孤绝感,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自己与周遭的一切热闹隔离开来。
明明那人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脸都没露,无邪却莫名感到一股寒气从楼梯口弥漫开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西?”他下意识地把没说完的那个“西”字轻声吐了出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
言十七似乎这才注意到他,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目光掠过他手里那本泛黄的古籍,嘴角勾起一抹惯常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弧度。
“《西厢记》?”他轻笑一声,语调拖得长长的,“啧啧,才子佳人,红娘月下……不就是古人们YY的玩意儿么?写得再婉转,也脱不开那点男女情爱的心思。”
他的评价还是那么直接又煞风景。
无邪被他这话噎了一下,下意识地又瞟了一眼那个冰冷的背影,见对方毫无反应,像是根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讪讪地收回手,心里那点显摆的劲头被这低气压冲散了大半。
“也、也不能这么说吧……”无邪试图为自己淘来的宝贝正名,对比他店里那些货,至少手上这本书真是清代的手抄,但声音却不自觉地压低了,“这故事还是很经典的,反映了对自由恋爱的向往……”
“向往?”言十七像是忽然被这个词勾起了兴趣,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手支着下巴,目光带着点戏谑看向无邪,“哦?这么说,你很赞同这种…冲破礼教束缚,私下定终身的桥段?你觉得这是爱情?”
“啊?我……”无邪没想到他会突然追问这个,脸一下子有点热,在言十七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注视下,他感觉比面对教授答辩还紧张,“我觉得……感情的事,本来就不应该被太多条条框框限制吧?两情相悦的话……勇敢一点也没错?”他越说声音越小,有点不好意思。
言十七眼底的兴趣更浓了,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继续追问:“那要是门不当户不对呢?或者家里极力反对呢?你也觉得应该私奔?”
“这个……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吧……”无邪被他问得头皮发麻,眼神乱飘,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一样,“但……但如果是真心的话,总应该努力争取一下的吧?”
“说起来……无邪,你长得也挺周正,大学里谈过女朋友没有?不会光捧着《西厢记》向往,自己都没实践过吧?”言十七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
“啊?!”无邪被这过于直接的问题砸懵了,唰地一下红透了,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言十七,“十、十七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嘛。”言十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不依不饶,“说说看,有没有?别拿本书就头头是道的,总得有点实践证明吧。”
在言十七锲而不舍的目光逼视和旁边那个冰冷背影无形的压力下,无邪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自暴自弃地小声说道:“……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后来……后来分了……”他说完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哦——?”言十七故意拖长了语调,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他窝在椅子里,优哉游哉地点评道:“分了?看来你这‘冲破束缚’的勇气还是没熬过现实嘛。怎么样,现在单身?用不用我给你介绍几个?”
无邪被他打趣得头皮发麻,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了!谢谢您嘞!我现在挺好的!真挺好的!”他恨不得立刻消失。
言十七看着他这副窘迫得要冒烟的样子,心满意足地低笑出声,总算放过了他:“行吧,看把你吓的。逗你玩呢。”
无邪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后背都快出汗了。他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十七,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出趟远门,估计得有些日子不能过来了。到时候……我给你带点当地的土特产回来?”他说得有点心虚。
言十七眸光微动,看似随意地问:“哦?出远门?干嘛去?”
“啊?呃……这个……”无邪的脸瞬间又憋红了,眼神飘忽,吱吱唔唔了半天,“就……就跟我叔有点事……”他实在编不出像样的理由。
言十七看着他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没追问,反而话锋一转:“巧了,过段我也要出门一趟,大概半个月不在杭州。”
无邪一愣。
接着,他听到言十七用闲聊般的语气问道:“无邪,听说你是浙大建筑系的高材生?”
“啊?是……是啊。”无邪更懵了,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维。他注意到,那个一直沉默的背影,在言十七问出这句话时,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言十七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让人看不透的弧度:
“嗯,学建筑的,挺好。脑子活,空间想象力应该不错。”
这话没头没尾,像是在夸赞,又像是在评价什么别的东西。说完,他便不再开口,重新沉浸到他的慵懒世界里。
无邪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站在原地进退两难。那个冰冷的背影依旧沉默地存在着,无声地施加着压力。
“行了,没事就回去吧。”言十七闭着眼睛,懒洋洋地下了逐客令,“记得……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
无邪:“……哦,好,好的。”
他如蒙大赦,又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轻手轻脚地、几乎是踮着脚尖下了楼。直到踩在一楼的地板上,他才感觉那股萦绕在身边的寒意消散了一些。
他回头望了一眼安静的楼梯口,心里嘀咕:十七身边,怎么总是出现些奇奇怪怪的人?而且……他刚才干嘛一直问我谈恋爱的事?
而二楼,当无邪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那个背对着沙发的身影终于缓缓转过头,露出张起棂轮廓分明的侧脸和黑沉沉的眸子。他看向躺椅里的言十七,目光里带着一丝不赞同的询问——显然对言十七插手吴三省夹喇叭一事并让他参与有所不满。
言十七却仿佛能感知到他的视线,依旧闭着眼,轻笑一声: “急什么?总得让鱼儿自己咬钩,戏才好看。”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狡黠而理直气壮,“对了,小官,既然决定要去,价码记得开狠点。往死里宰,千万别客气。”
他睁开眼,斜睨着张起棂,嘴角噙着坏笑:“反正吴老三家底厚,不差钱。而且,到地头了你们要遇到的事儿……那可是一言难尽,现在提前收点辛苦费,天经地义。”
张起棂:“……”
他看着言十七那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无赖样子,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几不可察地颔首。算是默认了这份即将让吴三省肉痛无比的“天价劳务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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