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蚀骨族旧址回青峁村的路,比来时多了几分暖意。墨骨身后跟着五个蚀骨族的族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背着装满金阳草种的藤筐——他们要去青峁村附近开垦土地,种下新的金阳草,筑起两族共守的“护境带”。
走了约莫两天,路过一片布满碎石的山谷时,陆行川胸口的合契佩忽然发烫。那玉佩是他和墨骨的半块拼成的,此刻金红与淡黑的光交织在一起,朝着山谷深处晃了晃,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这是陨星谷。”墨骨停下脚步,指着山谷里的巨石,“古籍里记着,上古时有颗陨星落在这儿,砸出了这个谷,石头里藏着‘守渊之力’,只是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
阿蛮的引路虫也躁动起来,藤笼里的翠绿光芒朝着山谷中央的一块黑色巨石射去——那石头比周围的碎石大上十倍,表面刻着和合契佩相似的纹路,只是纹路里积满了灰,像是沉睡了千年。
“去看看!”陆行川攥紧合契佩,率先往山谷里走。刚靠近黑色巨石,玉佩的光芒就猛地亮了起来,巨石表面的灰层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青蓝色的纹路,纹路里竟渗出淡淡的光,顺着石面流下来,在地面汇成一个小小的圆。
“是守渊石!”墨骨突然激动起来,从怀里掏出先祖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你看!日记里画的就是这个!守渊石能增强所有封印的力量,是两族祖先一起埋下的‘后手’,只是需要合契佩才能激活!”
陆行川刚想把合契佩贴在巨石上,山谷忽然震动了一下。远处的碎石堆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只浑身覆盖着青灰色石甲的兽从碎石后走出来——是“石甲兽”!它的石甲上沾着黑色的雾迹,眼睛泛着灰光,显然是被残留的黑雾控制了。
“小心!石甲兽的壳硬得能挡刀剑!”墨骨喊着,把蚀骨族的族人往身后护,自己握紧长刀,刀身的锯齿纹泛出淡黑光。
石甲兽朝着巨石的方向冲来,每一步都让地面抖一下。陆行川掏出铁叉,合契佩的光芒顺着叉尖漫开,他迎着石甲兽跑去,叉尖朝着兽甲的缝隙刺去——那是石甲兽最脆弱的地方。
“叮!”铁叉撞在兽甲上,溅起一串火星。石甲兽吃痛,扬起前爪朝着陆行川拍来。阿蛮趁机从药篓里掏出一把“裂石粉”,撒在石甲兽的眼睛上——这粉末能腐蚀坚硬的外壳,是他特意为对付石甲兽准备的。
石甲兽的眼睛被粉末迷住,发出一声咆哮,动作慢了半拍。墨骨抓住机会,挥着长刀朝着兽甲的缝隙砍去,刀身的淡黑光顺着缝隙渗进去,石甲兽的动作瞬间僵住,灰光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
“别杀它!”陆行川喊住墨骨,合契佩的光芒朝着石甲兽照去。金红与淡黑的光落在兽甲上,残留的黑雾瞬间被驱散,石甲兽晃了晃脑袋,朝着山谷深处跑去,临走前还回头叫了一声,像是在道谢。
解决了石甲兽,三人重新回到守渊石前。陆行川将合契佩轻轻贴在巨石的纹路处,玉佩的光芒瞬间融入石面,青蓝色的纹路全亮了起来,山谷里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像是巨石在回应。
“快看!石面上有字!”阿蛮指着巨石中央,只见纹路里渐渐浮现出几行金色的字:“守渊石启,封印增辉,星陨遗迹,藏核之威。”
“星陨遗迹?”墨骨皱起眉,“古籍里没提过这个地方,难道是藏着玄牝珠的另一部分力量?”
陆行川摸了摸合契佩,玉佩的光芒此刻指向山谷深处的一个山洞:“不管是什么,我们得去看看。守渊石提到‘藏核之威’,说不定和玄牝珠有关,要是能找到,以后加固封印会更轻松。”
蚀骨族的族人立刻举起火把,跟着陆行川往山洞走。山洞里很干燥,岩壁上的纹路和守渊石的一样,都是青蓝色的,指引着他们往深处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透出淡淡的金光,一个圆形的石台出现在眼前,台上放着一个青蓝色的石盒,盒身上刻着山云纹与锯齿纹交织的图案。
“是两族一起做的石盒!”墨骨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石盒。里面没有玄牝珠,只有一张用陨星石片做的地图,上面标着一个叫“星陨遗迹”的地方,在大荒的最北端,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核之残片,藏于星陨,需合契佩引,方可唤醒。”
“是玄牝珠的残片!”陆行川拿起石片地图,合契佩的光芒落在地图上,地图上的纹路瞬间亮了起来,“之前在封雾台用的碎片太少,要是能找到星陨遗迹的残片,玄牝珠的力量会更完整,黑雾就再也不敢出来了。”
阿蛮把藤笼举到地图前,引路虫的翠绿光芒朝着大荒北端的方向晃了晃:“引路虫能找到那里!只是大荒北端太冷了,常年下雪,我们得准备些御寒的东西。”
墨骨收起石盒,对陆行川说:“先回青峁村,和李伯商量一下,再带些族人一起去。星陨遗迹肯定藏着危险,人多些更稳妥。”
陆行川点头,把地图收好。三人带着蚀骨族的族人走出山洞,守渊石的光芒还在山谷里闪烁,像是在为他们祝福。陨星谷的风不再冷,反而带着淡淡的暖意,合契佩的光芒也变得平和,不再像之前那样躁动。
他们知道,星陨遗迹的路会更难走,大荒北端的严寒、未知的异兽、可能残留的黑雾,都是需要面对的挑战。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几个人的战斗——青峁村的村民、蚀骨族的族人,都会成为彼此的后盾。
往青峁村走的路上,蚀骨族的小伙子们哼起了族里的歌谣,调子简单却有力。阿蛮跟着学,偶尔跑调,引得大家笑起来。陆行川走在最前面,合契佩贴在胸口,带着两族的温度,也带着守护大荒的决心。
远处的青峁村已经能看到炊烟,老榕树的影子在夕阳下晃着,像在等待他们回家。而大荒北端的星陨遗迹,正藏在风雪里,等着他们去揭开新的秘密,去完成新的守护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