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清净时光转瞬即逝。第三天傍晚,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爷爷奶奶满含宠溺的告别声和一个迫不及待、奶声奶气的催促。
“妈妈!妈妈!”
小念雪像一颗被发射回来的小炮弹,挣脱奶奶的手,迈着还不太稳当却异常急促的小步子,哒哒哒地冲进了客厅。她的小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回到熟悉地盘的激动,连背上小兔子造型的背包都随着她的跑动一颠一颠。
“念雪!”枫若雪正靠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声音立刻放下书,张开双臂。
小家伙精准地扑进她怀里,带着一身从外面回来的、微凉的空气和甜甜的奶香气,用力地搂住她的脖子,小脑袋在她颈窝里亲昵地蹭啊蹭,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仿佛要将这两天的思念全部倾诉出来。
枫若雪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抱着女儿软乎乎的小身子,感觉整个家都因为这个小祖宗的回归而瞬间鲜活、热闹起来。她亲了亲女儿的脸蛋:“想死妈妈了!在爷爷奶奶家乖不乖啊?”
苏瑶也从书房走了出来,看着紧紧黏在枫若雪怀里的女儿,眼神柔和。
小念雪看到苏瑶,立刻又从枫若雪怀里探出身子,朝着苏瑶张开手臂,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妈妈!抱!”
苏瑶走上前,从枫若雪怀里将女儿接了过来。小念雪熟练地找到舒适的位置,小手搂着苏瑶的脖子,依偎在她胸前,安静了下来,只是大眼睛还骨碌碌地转着,打量着熟悉的客厅,似乎在确认一切都和离开前一样。
保姆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里面装满了爷爷奶奶塞的各种玩具、零食和小衣服。
“可算是回来了,”枫若雪笑着对苏瑶说,“家里没了她,前两天觉得清净,现在一下子又觉得,还是这样热闹点好。”
苏瑶抱着女儿,轻轻掂了掂,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分量和依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嗯。”
小祖宗的回归,意味着安静时光的结束。
晚餐时,儿童餐椅上又响起了熟悉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咿咿呀呀的“指挥”;客厅的地毯上,再次散落着色彩缤纷的积木和绘本;空气中,也重新弥漫开那种独属于婴幼儿的、混合着奶香和爽身粉的温馨气息。
甚至晚上睡觉时,小念雪也格外黏人,坚持要睡在两位妈妈中间,一只小手抓着枫若雪的衣角,另一只脚则毫不客气地搭在苏瑶的腿上,宣告着自己领土的回归。
枫若雪看着身边睡得香甜的女儿,又越过女儿看向苏瑶。苏瑶也正看着她,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温柔。
虽然二人世界被打断,腰也因为白天抱了太久孩子而又有些隐隐作痛,但枫若雪心里却没有任何抱怨。
她轻轻握住女儿搭在苏瑶腿上的小脚丫,小心翼翼地放回被窝,然后对苏瑶做了一个“晚安”的口型。
苏瑶微微颔首,伸手替她和女儿掖了掖被角。
家里的小祖宗回来了。
鸡飞狗跳、热闹温馨的日常,再次拉开了帷幕。
而这,才是她们生活最完整、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