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叙端着温水回来时,瑾瑜脸上的潮红已褪去大半,只是眼波流转间仍带着些许赧然。她接过水杯小口喝着,温热的水流似乎也安抚了她躁动的心绪。林叙眼里漾着温柔,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发顶。
“已经很晚了,今晚什么都别多想,安心休息。”他声音低沉,“明天见。”
“嗯,明天见。”瑾瑜小声回应,声音还带着一丝亲昵后的绵软。
待林叙轻轻带上门离开,瑾瑜才下床,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触碰到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放着方才被他紧紧拥在怀中、近乎掠夺般深吻的画面,刚平复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换上舒适的睡衣,躺在还带着阳光和消毒水味道的干净床单上,带着对未来的朦胧思绪沉入了梦乡。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林叙,低头看了看身下,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在浴室里冲了个凉水澡,才勉强压下那份因心爱之人而起的躁动。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瑾瑜就被一阵轻柔而持续的敲门声唤醒。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心里已猜到门外是谁。
除了他,没人知道她昨晚搬到了这里。
打开门,果然看见林叙站在晨光微曦中,手里还提着热乎乎的早餐。
他看到头发有些凌乱、睡眼惺忪的女朋友,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心底软成一片。
“快进去,早上冷,别着凉了。”他柔声说着,轻轻将她推进屋内,自己也侧身跟了进来,顺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气。
进屋后,他先将带着凉意的大衣脱下来搭在椅背上,这才转身,张开双臂将带着被窝温暖、浑身香软的女朋友重新拥入怀中,满足地喟叹一声。
“小瑜,洗洗脸清醒一下,然后陪我一起去村部问问政策,好吗?”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瑾瑜正贪恋着他怀中温暖安稳的气息,闻言抬起头,疑惑地问:“政策?什么政策?”
林叙一手稳稳地环着她的腰,另一手轻柔地梳理着她顺滑的长发,低声解释:“我们既然决定在一起了,总不能一直住在民宿里。我想问问,像我这样的外来人口,如果想在村里申请一块宅基地盖房子,需要些什么手续和条件。”
他顿了顿,低头看进她的眼睛,语气认真而充满憧憬:“我想在这里,给你,也给我们,安一个真正的家。”
瑾瑜闻言,心头一暖,仿佛被蜜糖包裹。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故意用俏皮又骄傲的语气打趣道:“哎呀,这是谁家的男朋友呀,怎么这么贴心周到?哦~原来是我家的呀!”
林叙被她这娇憨的模样逗得笑出声,心底满是宠溺,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才轻轻推着她的肩膀,催促道:“是是是,是你家的。快去洗漱,包子和小米粥都要凉了。”
政策是问完了,但过程有些曲折。
从村部出来,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几分难得的暖意。
瑾瑜挽着林叙的胳膊,心里却还盘旋着刚才听到的政策条款。
她停下脚步,侧过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他:
“哎,林叙,你这还没跟我结婚呢,就盘算着出钱给我盖房子,名字还只写我一个人的……”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和探究,“你就不怕……万一将来我们俩没成,你这钱不就打水漂了?到时候人财两空,找谁哭去?”
林叙闻言,停下脚步,转身正对着她。
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被风吹得微凉的小脸蛋,动作亲昵又自然。
“小没良心的,”他语气里满是宠溺和笃定,“你能不能对你男朋友有点信心?对我,也对你自己有点信心?”
他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目光坦诚而坚定:“是,政策现在是这样,城市户口不能在这里拥有宅基地。但办法总比困难多,用你的名义申请,我来出钱,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最快也最稳妥的在我们俩都能接受的地方安家的方式。”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至于你说的‘万一’……瑾瑜,我林叙认定的人,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放手。我投资的是我们的未来,是我们的‘家’。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是说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这套房子留给你,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在北京、上海确实还有别的房产,不说这一套农村小院,就是再给你建几个,我也承担得起。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钱,是能和你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林叙并非炫耀财富,而是在用一种最实在的方式,表达他的诚意、担当和对这段关系的珍视。
阳光勾勒着他认真的侧脸,瑾瑜看着他眼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稳稳接住的踏实感和满溢的甜蜜。
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容:
“知道啦,我家的男朋友最大方、最有远见了!走吧,回家吃饭!”
当刘家宅院旁再次响起施工的动静时,象牙山的村民们已然见怪不怪。
可当听说这回出钱的是那位北京来的作家林叙,刚平静下去的议论声又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了不得呀!老刘家这两个姑爷,一个比一个硬气!”
“可不是嘛,江川带着百万聘礼和小汽车,这林叙直接给盖新房!”
“刘能这老小子,真是祖坟冒青青烟喽!”
那新划的宅基地,离刘能家就隔着一片小菜地,走路不过三分钟。
商量房屋结构时,林叙特意强调了要盖二层小楼,更是仔仔细细地跟施工队交代:
“墙体一定要用最好的隔音材料,尤其是卧室之间,务必确保隔音效果。”
站在一旁的瑾瑜,瞬间想起自己当初为何从家里搬出来,脸颊飞起两片红云,跺了跺脚便转身出去了,反正他出钱,随他怎么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