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秉义摇摇头,眼看着麦阿福有被安慰到,但是谢明敬那边的脸色却慢慢有些垮。
云芽夸道:“敬哥儿很厉害了!三岁就能开始读书了,阿福三岁的时候还不知道读书是什么呢!”
麦阿福仔细回想自己三岁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说到:“那时候还不是只有大伯能读书!”
谢秉义道:“那阿福现在能读书了,可要好好读书啊!你这个读书的机会可是来之不易的。”
谢秉义也知道一些麦大江一家以前的事情,转移话题,转而问麦大江:“大江兄怎么打算给阿福换私塾了?”
麦大江也没有藏着掖着,将这两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还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看那王巡检和杨秀才几次三番的打听粉条,杨秀才为此还单独和福哥儿套话,应是惦记上了,还好我们提前已经签契书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消这个念头。”
麦大江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庆幸,谢秉义听着直皱眉,敬哥儿则边吃边听的津津有味,虽然有点听不懂,但还是觉得很新奇。
此时的桌子上已经摆好各色菜肴,大人们边吃边聊,两小只则是一边萌萌干饭,一边竖起耳朵听大人们聊天,麦阿福尤甚,许是因着小时候经常饿肚子的缘故,敬哥儿倒是从小时常到这些饭菜,并没有像阿福一样。
吃完饭后,麦阿福跟敬哥儿去书房,因为上午的时候阿福说:“下午在书房里我给你讲齐天大圣孙行者的故事吧!这个你肯定没听过!”
敬哥儿也萌萌点头表示好奇、想听!
两小只那边有下人看着并且实时禀告,麦大江和云芽并不担心。
在厅堂中,谢秉义看着下人们收拾完饭桌后,重新提起了杨秀才和王巡检的事情,提议道:“这杨秀才若是再打粉条的主意,尽管告诉我,他此番惦记学生家产的行为,我一封举报信告到提学大人那里去,保管让他不敢再动心思。”
云芽听着谢秉义的话若有所思问系统:“提学是干什么的?”
系统适时的冒头给云芽科普【宿主,本朝负责地方教育管理的核心官职是提举学事司的“提举学事官”,简称“提学”。
其职责督查地方官学、考核教师(教授、教谕等)、选拔生员、主持地方科举等,别看官不大才七品,却是本朝地方教育体系的关键管理者,可直接向朝廷汇报,与其他监司相互制衡,避免地方大员专权。】
云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就好像原来时代历史里最后两个封建朝代里的提督学政,虽职责相近,但品阶差异显着。
学政为正三品或从二品,由中央直接派遣,地位与布政使、按察使相当;而本朝提举学事官仅为正七品,属地方中层官员,更加强化了中央的权力,也能看出这个朝代的文官体系的灵活与开放。
系统【是的宿主,不过你说这些是想要以后向朝堂上发展吗?】
“先了解了解嘛,也不知道以后福哥儿会走到科举的哪一步,总之先了解百利无一害。就好像现在,杨山养外室这件事原本的打算是闹得人尽皆知,但有什么用呢?还是更应该给提学大人增加点业绩!”
【宿主,你这样会不会太狠了?毕竟他们还没有实施计划呢?】
“呵,难道我要坐以待毙,等他们实施计划了,在出手吗?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我可不想要为人鱼肉,更何况绑架对于小孩子来说会产生心理阴影的,还有我爹,即使有我的预警,他逃过王巡检的算计,没碰那女人,到时候那王巡检也能黑白颠倒,还要费一番口舌与麻烦。
你忘了麦云月吗?那可是个着名的泼脏水种子选手。”
【可是他们出事了,他们儿女也会受到连累,他的儿女们是无辜的啊!】
云芽忍不住翻白眼:“系统,你去吧!你去乐山让大佛下来,你坐上去!
有一句话叫‘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他们无辜他们可怜?
要不是我有你,我们家被算计之后,可怜的就是我们了!而你口中无辜者将会是受益的那一个,甭说什么他们可能也不想,他们实实在在享受到了福利,就不算无辜。
这件事之后他们怎么样我可管不着,还有他们儿女怎样也不干我事,要怪就怪他们的爹心术不正,连累全家!”
经过一阵滋滋滋的电流声后,系统的声音传来:【宿主,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所以,快给我搜索检举信应该怎么写?我还没给当官的写过信呢!”
【好的宿主,现在为您搜索......滴!搜索完毕,以下是检举信的内容与格式!】
云芽将系统面板调出来,只有她自己能看到,浏览着有的文邹邹的检举信,有些大白话的检举信,云芽心里有数了。
她决定采用文邹邹版本,这样就算姓杨的有手段能看到信件内容,也不会知道是他们家干的毕竟在他的视角里,麦家只是不知情的待宰肥羊,和他们家没仇怨,且这一家刚发家不久,所以才送儿子上学,他们家以前没有人读书过。
云芽这样做也是以防万一,系统给的资料里没有特别详细到远亲关系的人物,所以还是要防备一手的。
离开谢家后,云芽回到了醉仙楼边指挥一些细节问题,边等待着事件的发展。
酉时一刻左右,天刚擦黑,街灯就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红灯笼从城门楼子一直挂到街尾,像两条会发光的红绸带,把青石板路映得暖融融的。
还有一些个别的商户挂起了精致的灯笼,力争吸引人群的注意。
云芽走在路上左顾右盼的终于在街角看到了蜷缩的身影。
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乞儿,破棉袄的袖子短了半截,露出冻得红肿的手腕,怀里抱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底躺着两枚生锈的铜板。
云芽停下脚步走过去,从钱袋里摸出一把铜板,约莫十来枚,“哗啦”一声放进他的碗里。
他怯生生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却满是警惕,看着碗里的铜板先一把抓进是手中,而后连连磕头大喊:“姑娘心善,谢谢姑娘的赏。”
被喊的有些路人侧目,云芽出声阻止,看云芽没有要拿回的意思,他才停下磕头。
周围人流涌动没有人在看他们这边,云芽蹲下身,目光与他平视,语气平和,“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再找几个你的伙伴来,事成之后,你们每个人能再拿十个铜板,怎么样?”
乞儿攥着碗的手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却还是用力点头:“我这就去!姑娘你在这里等我!一定要等我!”
他把碗揣进怀里,怕掉出来,还用破棉袄裹了裹,拔腿就往巷子里跑,小短腿跑得飞快,转眼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