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百草阁客卿长老令牌,张伟感觉自己仿佛拿到了一张通往宗门核心机密层的通行证,同时也背负上了一个沉甸甸的、关乎宗门命运的“新项目”。与木渊真人的合作,绝非简单的技术支援,更像是一次战略层面的结盟。
回到资源优化中心,张伟立刻召开了核心团队会议,与会者只有赵铁柱、林小凡、李茂三人。他将百草阁会谈的核心内容(隐去了“观察者”和部分过于惊悚的细节)进行了通报,并宣布了新的战略方向。
“诸位,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将进行战略性调整。”张伟站在那块写满流程图的木板前,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们的‘客户’不再是某个部门或某个流程,而是整个青云宗的灵脉体系。我们的‘项目目标’,是诊断灵脉枯竭程度,并寻找可持续的优化与修复方案。”
赵铁柱三人听得目瞪口呆,灵脉?这玩意儿对他们来说,一直是如同空气般自然存在、却又遥不可及的概念。现在执事竟然说要“优化”灵脉?
“执事,这……这我们能行吗?”林小凡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单靠我们当然不行。”张伟指向木板,上面已经快速勾勒出新的框架,“但我们有百草阁的知识与技术支援,更重要的是,我们有我们的‘方法论’。灵脉再神秘,其能量流转、节点分布、衰变迹象,也必然有其规律和‘数据’可循。我们要做的,就是建立一套‘灵脉健康状况诊断Sop’!”
他迅速分配任务:
“铁柱,你负责与百草阁对接,拿到他们已有的、关于青云山脉灵脉分布与历史变迁的所有资料,尤其是标记出的‘坏死’与‘衰变’区域地图。”
“小凡,你带领侦查小组,以‘资源普查’为掩护,按照地图指示,对上述区域进行初步实地勘察,重点记录地表植被异常、灵气浓度梯度、地下水元素含量等基础数据,使用标准化记录表格。”
“李茂,你负责数据整合与分析,建立初步的灵脉‘健康档案’数据库,尝试用‘流程图之眼’辅助,寻找数据之间的关联性和异常模式。”
“我负责制定详细的诊断指标体系与风险评估模型。”
一套针对灵脉的、前所未有的“诊断项目”就此启动。资源优化中心这台刚刚在内部管理上证明了自己效率的机器,开始将其触角伸向更宏大、更根本的领域。
在百草阁的暗中支持下,大量的古籍资料和秘闻记录被悄然送来。张伟沉浸其中,结合前世的系统论、生态学知识,开始构建他的“灵脉诊断模型”。他将灵脉类比为前世的“基础设施网络”或“生态系统”,设定了一系列关键绩效指标(KpI):
· 灵气通量: 单位时间内流经灵脉节点的灵气总量。
· 灵气纯度: 剔除狂暴、污浊能量后的纯净灵气比例。
· 节点稳定性: 主要灵脉节点能量输出的波动系数。
· 地脉共鸣强度: 衡量灵脉与大地生机连接的紧密程度。
· 负熵指数: (张伟自创概念)评估灵脉自身维持秩序、抵抗衰败的内在能力。
同时,林小凡小组的野外勘察数据也陆续传回。结合百草阁的资料和张伟的模型,一幅触目惊心的“灵脉健康图谱”逐渐在数据库中被绘制出来。
结果显示,青云山脉的灵脉系统,整体处于“亚健康”状态,超过三成的分支灵脉已确认“坏死”(能量沉寂,无法引导),另有近五成处于“衰变”或“濒危”状态(灵气通量持续下降,纯度恶化,稳定性差)。只有不到两成的核心主脉还算“健康”,但也呈现出缓慢衰弱的趋势。
而那个被“归墟教”利用的三号废矿区域,正是多条“坏死”灵脉的交汇点,如同人体内一片彻底梗塞坏死的组织。
“他们……是在强行‘搭桥’?”张伟看着图谱,喃喃自语。用邪恶的血祭仪式和“血源核心”,强行贯通坏死的灵脉,抽取其中残留的、已然变质狂暴的灵力,这无异于在 corpse (尸体)上安装了一个抽血泵!
这天深夜,张伟独自在办公室,对着巨大的灵脉图谱和数据分析报告,试图更深入地理解灵脉“饥饿”的本质。他的“流程图之眼”全力催动,不再局限于能量流动,开始尝试分析灵脉与这片天地万物之间,那无形却至关重要的“联系”。
渐渐地,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在健康灵脉区域,灵脉的能量如同温润的血液,滋养着山川草木,而山川草木的生机,又仿佛一种微弱的反馈,回哺着灵脉,形成一个虽缓慢但稳定的正向循环。而在那些坏死、衰变的区域,这种循环被打破了,灵脉如同失去水源的河流,逐渐干涸,而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贫瘠、死寂。
“归墟教”的血祭邪法,则是以一种毁灭性的方式,强行打破这种死寂,如同给干涸的河床注入腐蚀性的强酸,短期内能激发出骇人的“能量”,但代价是彻底毁灭河床本身,以及周边一切可能复苏的希望。
“原来如此……‘饿’不仅仅是灵气枯竭,更是这种‘生机循环’的断裂……”张伟若有所悟。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图谱上一个非常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数据异常点。那是在丹鼎峰主殿下方,一处标记为“灵眼”的核心节点附近。数据显示,该节点近百年来的“负熵指数”下降速度,略微超出了模型预测的正常范围,虽然偏差很小,但在张伟高度敏感的“流程图之眼”分析下,显得格外刺眼。
丹鼎峰……灵眼……负熵指数异常衰减……
一个惊人的猜想,如同闪电般划过张伟的脑海!
难道……丹鼎峰也在用一种相对“温和”但同样不可持续的方式,过度抽取着灵脉的本源?比如,为了培育某些极其耗费灵气的珍稀药草,或者进行某种高阶丹药的炼制?这或许能解释为何丹鼎峰能一直保持繁荣,但也可能是在加速核心灵脉的衰败!
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么丹鼎峰与“归墟教”在本质上,岂不是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透支宗门的未来?只是一个手段相对“文明”,一个更加赤裸和残忍?
这个发现让张伟感到一阵寒意。宗门内部的矛盾,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和深刻。
他立刻将这个异常点标记出来,列为最高优先级调查项,但并未写入即将提交给百草阁和宗门的初步诊断报告中。他需要更多证据,也需要权衡揭露此事可能引发的巨大震荡。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深挖这个异常点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执事,百草阁木渊真人派人送来急件。”赵铁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张伟打开门,接过一枚散发着清新药香的玉简。神识探入,里面只有木渊真人简短的一句话:
“灵脉诊断初稿可缓,先助老夫准备‘乙木回春阵’所需材料,清单附后。此事关乎能否遏制‘归墟’对主脉的侵蚀,需绝对保密,速办。”
后面附着一份长长的、包含数十种珍稀灵植和特殊矿石的清单,其中几种,赫然标注着“仅存于丹鼎峰秘药园”!
张伟握着玉简,眼神闪烁。
木渊真人显然也在暗中行动,而且目标直指“归墟教”对主灵脉的威胁。这份清单,尤其是需要从丹鼎峰获取的材料,无疑是将一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他的手上。
是听从木渊真人的安排,优先应对外部威胁?还是趁机调查丹鼎峰灵眼异常的真相?
两条线,似乎在此刻产生了交集,也将他推向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