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颖咬了咬牙,转身往西侧角门跑去。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偏离任务路线,建议优先协助严靖川牵制叛军。”她却猛地加快脚步,将系统提示抛在脑后。她记得严靖川说过,府衙的三千靖安军是玉城最后的防线,若她调兵迟了,他就算守住城门,也撑不过半个时辰。
角门处果然有叛军值守,江梦颖屏住呼吸,从袖中摸出严靖川给她的短匕,握在手里,护卫趁着叛军守卫转身的瞬间,猛地捂住对方的嘴,匕首贴着他的脖颈划过。温热的血溅在她手背上,她胃里一阵翻涌,却强忍着恶心搜出对方腰间的钥匙。
“任务进度提升5%,当前完成度85%。”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江梦颖却只觉得讽刺。她咬着牙打开角门,刚要往里冲,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便看见三个叛军举着刀追来。
“抓住她!是严靖川的人!”
她看到护卫拦住叛军,厮打在一起,江梦颖只得迅速离开,慌不择路间撞进一条小巷,却发现巷子尽头是死路。她背靠着斑驳的砖墙,握紧手中的短匕,隐约能听见四周传来的嘶吼声,忽然想起严靖川在破庙里说的“别怕”。就在这时,巷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江梦颖没有抬头,此时张统领带着十几个兵卒站在巷口,为首的将领躬身行礼:“末将张威,参见夫人。”
她这才想起手中的青铜令牌,连忙递过去:“张统领,快,将军在城门牵制叛军,需你即刻调兵支援!”
张威接过令牌,脸色一凛,立刻下令:“全体集合,随我驰援城门!”
江梦颖跟着队伍往城门跑去,沿途的街道一片狼藉,百姓们躲在门缝后瑟瑟发抖,偶尔有叛军的散兵冲出来,都被靖安军迅速制服。她看着身边将士们坚定的眼神,忽然明白严靖川要守的不是一座冰冷的城池,而是城里百姓安身立命的希望。
城门处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江梦颖远远看见严靖川的背影,他手中长枪染满鲜血,身边围着十几个叛军,却依旧威风凛凛。就在这时,一支冷箭从侧面射向他,江梦颖瞳孔骤缩,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将他往旁边一推。
“小心!”
箭尖擦着江梦颖的手臂飞过,钉在身后的城墙上。严靖川反手将她护在身后,长枪一扫,挑飞两个叛军的兵器:“谁让你过来的?!”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眼底却藏着一丝后怕。
“我调来了靖安军!”江梦颖指着身后赶来的队伍,张威已经带着人杀了过来,靖安军的旗帜在火光中展开,瞬间扭转了战局。
严靖川松了口气,却在转身时发现江梦颖肩膀被箭擦伤,鲜血浸透了罗衣。他刚要替她包扎,却听见城楼上传来户部侍郎汪大人的声音:“严靖川,你若不降,我便烧了整个玉城!”
两人抬头,看见户部侍郎站在城楼之上,身边绑着十几个百姓,手中举着一支火把,身后堆放着柴草。严靖川脸色一变,刚要开口,江梦颖强忍着手臂的伤,说道:“将军,让我来。”
她走到城门下,仰头看着城楼上的户部侍郎,声音清亮:“汪大人,你可知勾结外敌、叛乱谋反,按律当诛九族?更何况你被人当枪使了,真正的幕后之人,还舒舒服服躺在家中,静候这场戏,你应该知道我在说谁吧?我作为女儿,依然只能是被他利用的工具;那对于你一个外人来说,他又会如何待见你了,希望大人就此放下兵器,止戈于此。”
严靖川连忙劝说道:“汪大人,造反只会背负千古骂名,以后你的子孙后代都不能抬头做人;如果你现在停手,我会恳请皇上对你从宽发落,尽量保全你的家人不连坐。”
站在城楼的汪大人有些动摇,他对城楼的守将说道:“先停兵一柱香时间,我与亲信商议再战。”得令后的叛军,纷纷放下武器,回到城门。
严靖川阻止靖安军对叛军的追击,说道:“先叫医士过来给夫人包扎伤口,我们先等等,一会这姓汪的,自认然会有决断。”
说完,江梦颖被严靖川扶到一处石凳上坐下。
江梦颖在现代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医士为她包扎时,她不敢看伤口。严靖川靠近她,他感觉到她因疼痛,伸出手紧紧地用力搂住他。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着她,想起她说的那句“作为女儿,依然只能是被他利用的工具”;他低头看向丝毫没有呻吟的她,心里对她的怜爱多了几分,甚至懊恼自己对她产生怀疑的过失。
还好医士比较老到,迅速地为她包扎好了。
她感觉到医士离开了,但并不想松开严靖川;他支开下属,珍惜这短暂的彼此卸下防备后的独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