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基地的医疗室内，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史小凡趴在诊疗床上，背部的肌肉随着医生的按压不自觉地痉挛。
“恢复得比预期慢。”军医老陈皱着眉头，手指在史小凡背脊的疤痕周围按压，“疤痕组织粘连严重，影响了深层肌肉活动。肺活量数据也停滞了半个月。”
史小凡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能清晰地“听”到系统在脑海中的提示音，冰冷而精确：
【胸椎旁肌肉群活性：61%】
【右肺有效通气量：74%】
【建议：进行筋膜松解治疗，配合高频电刺激】
“陈医生，有没有……更激进点的办法？”史小凡从牙缝里挤出话。
老陈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有。深层肌肉剥离，配合高浓度生长因子注射。过程很痛苦，而且有风险。”
“做。”
训练场上，红细胞小组正在接受耿继辉的考核。经过边境一役，五个人身上褪去了不少稚气，眼神里多了些沉甸甸的东西。
“何晨光，指挥果断，判断准确。但过于依赖狙击位，近距离应变不足。
”耿继辉拿着评估板，语气平稳，“王艳兵，突击勇猛，但容易上头。
李二牛，稳定性提高，缺了点灵活。
徐天龙，观察细致，决策稍显犹豫。
宋凯飞，技术岗位出色，体能是短板。”
他合上评估板，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五个年轻人：“总体来说，及格了。从今天起，红细胞特别行动组，正式列入狼牙作战序列。”
没有欢呼，五个人只是将胸膛挺得更高。
“别高兴太早。”耿继辉话锋一转，“列入序列，意味着你们将独立承担作战任务。
下次，可能没有幽狼，也没有我们孤狼在旁边看着。能不能活下来，看你们自己。”
史小凡忍着背后火烧火燎的剧痛，慢慢在跑步机上走着。
系统界面不断跳动着新的数据，记录着他每一次肌肉发力、每一次呼吸深浅。
【筋膜松解术后第3天】
【肌肉活性提升至65%】
【疼痛指数：7\/10】
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面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他尝试着稍稍加快步伐，右胸立刻传来熟悉的刺痛和轻微的窒息感。
“咳…咳咳……”他扶着跑步机的扶手，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部像被粗糙的砂纸摩擦。
史大凡不知何时靠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高大队批了，给你弄来一台老A同型号的深层肌肉刺激仪。范参谋长特批的经费。”
史小凡喘匀了气，抹掉嘴角：“代价是什么？”
“下个月，红细胞第一次独立出任务，你需要提供远程战术支持。
同时，写一份详细的设备使用评估报告。”史大凡把文件递给他，“老A那边等着要，算是技术交换。”
史小凡接过文件，手指在“远程战术支持”几个字上摩挲了一下。不能亲临战场，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心理状态评估：轻微焦虑，动机水平高】
系统适时地弹出提示。
“知道了。”他点点头，继续在跑步机上慢走。
高大队办公室，烟雾缭绕。
范天雷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根据破译的情报，‘经理’在黑水公司的支持下，正在建立一个移动指挥节点，专门用于策划和指挥针对我们的渗透。
红细胞第一个独立任务，就是配合边防部队，找到并拔掉这个钉子。”
高大队看着地图，沉默良久：“风险不小。红细胞的实力够吗？”
“不够，就练到够。”范天雷语气坚决，“我们不能永远把他们护在翅膀底下。
幽狼可以提供情报分析和远程指导，这也是对他新岗位的适应。”
“他的身体……”
“他自己都没说不行。”范天雷打断他，“老高，你我都知道，一个顶尖的特种兵，价值不仅仅在战场上。”
高大队最终叹了口气：“计划我批准。但有一条，幽狼只负责信息支援，绝对不能上前线。”
深夜，史小凡独自在器械室进行康复训练。深层肌肉刺激仪发出低频的嗡鸣，电极贴片下的肌肉微微颤抖。
系统根据他的实时生理数据，不断微调着电流强度和频率。
【肌纤维微损伤修复中……】
【神经传导速度提升……】
疼痛依旧，但他能感觉到某种力量在缓慢回归。
面前的屏幕上，是红细胞小组最新的训练数据和任务简报。
何晨光的狙击命中率，王艳兵的突击速度，李二牛的负重耐力……所有数据在他眼中汇聚。
与系统提供的战场环境模拟结合，逐渐在脑海中形成一条条清晰的行动路径。
他不能亲自握枪，但他可以成为那双在幕后洞察一切的眼睛。
窗外，月色清冷。史小凡关掉刺激仪，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漆黑的山峦轮廓。
那里隐藏着敌人，也隐藏着未知的挑战。
他握了握拳，背后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浅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