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入口处的血腥味尚未散尽,孤狼b组剩余的六名队员,如同六道沉默的阴影,聚集在郑三炮(老炮)发现的岩缝前。
裂缝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向外透着阴冷的寒气。
“我开路,西伯利亚狼第二,恶狼断后,保持静默,间隔两米。
”耿继辉(森林狼)的声音压得极低,在狭窄空间里带着回音,“遇到任何情况,手势沟通。非必要,不开枪。”
郑三炮点点头,第一个侧身挤进裂缝,他手中的微光手电照射着前方,另一只手紧握着加装消音器的手枪。
碎石和泥土不时簌簌落下,每一步都需极其小心。
裂缝内部比想象中更长,蜿蜒向下,空气潮湿污浊,混合着泥土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硫磺味?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水滴声,空间也逐渐开阔起来。
郑三炮打出“停止”的手势,侧耳倾听片刻,然后缓缓探出头观察。后面的人依次停下,屏住呼吸。
裂缝的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顶部垂下许多钟乳石,地面湿滑,一条地下河在洞穴中央静静流淌,河水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磷光,提供了唯一的光源。溶洞向四周延伸出数个黑漆漆的岔路口。
“有光,小心。”郑三炮用手语示意。
队员们依次悄无声息地滑出裂缝,依托着洞壁的阴影隐蔽起来。
溶洞空旷而寂静,只有水滴声和地下河微弱的水流声,反而更显得阴森可怖。
耿继辉仔细观察着环境。地上有明显的脚印,通向其中一个较大的岔路口,脚印凌乱而新鲜。空气中那股硫磺味在这里更加明显,似乎也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这边。”耿继辉打了个手势,小队呈战术队形,沿着脚印的方向,贴着洞壁,向那个岔路口摸去。
越往里走,人工的痕迹越明显。洞壁上出现了简陋的挂架,上面挂着一些破损的装备和空罐头盒。
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丢弃的包装袋和烟头。显然,“黑鼬”佣兵将这里作为了一个长期据点。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郑三炮再次猛地举起拳头!所有人瞬间定格。
前方拐角处,隐约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用的是某种外语,语调轻松,似乎在抱怨着什么。
“……该死的鬼地方,又潮又冷……”
“知足吧,至少比在外面被龙国佬追杀强。队长说了,干完这最后一票,大家都能拿到钱退休……”
“最后一票?我看悬,‘屠夫’这次伤得不轻,脾气更爆了……”
“嘘……小点声,不想活了?”
声音逐渐靠近拐角!
耿继辉眼神一凛,迅速打出一连串手语!西伯利亚狼和恶狼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贴到拐角两侧,郑三炮和耿继辉则举枪瞄准前方,大尾巴狼和秃尾巴狼负责警戒后方。
两个端着步枪、叼着烟卷的佣兵懒洋洋地刚从拐角处转出来,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情况!
庄焱和强子如同闪电般出手!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中的军用匕首寒光一闪!
“唔……”
两声极其轻微的闷响,两个佣兵身体一软,便被拖入了黑暗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耿继辉上前检查,从其中一个佣兵身上搜出了一张简陋的手绘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区域,其中一个画着骷髅头标记的区域,被重点圈出,旁边用外语写着“指挥所\/医疗点”。
“找到目标了。”耿继辉将地图传给队员们看,手指点在那骷髅头标记上,“‘屠夫’应该就在这里。行动要快,他们很快会发现哨兵失踪。”
小队继续前进,气氛更加凝重。溶洞通道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但有了地图指引,他们避开了几个可能的警戒点,逐渐接近核心区域。
硫磺味越来越浓,空气也变得灼热起来。前方甚至隐约看到了橘红色的光芒,并传来了发电机沉闷的轰鸣声和人声。
耿继辉示意小队再次停下,他们潜伏在一处巨大的钟乳石柱后面,向前方望去。
眼前是一个更加巨大的洞厅,洞厅一侧竟然有一个天然的地热温泉,泉水翻滚,冒着热气,硫磺味正是由此而来。
温泉旁边,搭建着几个简陋的帐篷和用箱子垒成的工事。
七八个佣兵分散在洞厅内,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休息,显得有些松懈。
最大的一个帐篷门口,站着两名持枪守卫,里面隐约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和压抑的咆哮。
“屠夫”就在那个帐篷里!
洞厅中央,堆放着一些打开的箱子,里面赫然是尚未组装完成的反坦克导弹和几桶标注着危险符号的化学品!这就是他们准备用于攻击战略管道的武器!
“森林狼,硬冲不行,人太多,而且有重武器。”秃尾巴狼低声道,作为卫生员,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帐篷方向的情况,“‘屠夫’好像伤得不轻,这是我们的机会。”
耿继辉大脑飞速运转。敌众我寡,强攻等于自杀。必须智取。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翻滚的温泉和旁边的发电机上,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形成。
“老炮,”耿继辉的声音冷得像冰,“看到那个发电机和温泉的连接管了吗?能不能制造点‘惊喜’?”
郑三炮顺着方向看去,眼睛一亮:“妈的,妙啊!那管子好像是冷却或者抽水的?
炸了它,高温蒸汽或者电路短路,够他们喝一壶的!”
“大尾巴狼、秃尾巴狼,你们占据我们身后那个高点,看到那个突出的岩石了吗?
一旦混乱发生,优先狙杀试图控制重火力和靠近帐篷的敌人!”
“明白!”
“西伯利亚狼、恶狼,老炮制造混乱后,我们三个从左侧突袭帐篷,目标只有一个——‘屠夫’!死活不论!”
“是!”
邓振华和史大凡悄然后退,去寻找狙击位。耿继辉、庄焱、强子和郑三炮则如同四支即将离弦的箭,死死盯住了目标。
郑三炮小心翼翼地从背囊里取出最后一块塑性炸药和一个小型遥控起爆装置,开始像鼹鼠一样,借助阴影和岩石的掩护,向发电机和温泉管道的位置匍匐前进。
洞厅里的佣兵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胜利”后的松懈中。
帐篷里,“屠夫”的咆哮声时不时传来,充满了痛苦和暴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充满了杀机。
郑三炮终于抵达了预定位置,他将炸药巧妙地安置在管道与发电机的连接处,然后对着耿继辉的方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耿继辉深吸一口气,对着耳麦(短距离通讯尚可使用)低声道:
“各就各位……听我命令……”
他的手指,缓缓移向了引爆器的按钮。
洞厅内,命运的齿轮,即将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