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
章馨嫣把王妈的拉杆购物小推车交给郑慧芳。
既然要去认超市的路，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你自己没手吗？什么都要我拿。”
“妈，这东西符合你这年龄来拉。”
“我这年龄还适合安享晚年呢！”
章馨嫣直接灵魂发问对方：“那你存了多少养老金？就想着安度晚年了？”
“我不是生了有你吗？”
“妈，你想那么天真，我读书的时候，你们给我生活费，我可是每月每月都计算着花销，别超支了。”
郑慧芳可不管：“那可是我们尽最大的能力给你最多的钱了，你以后也要尽你最大的能力给我们养老。”
“好呀，我除去生活各种花销后，我尽我最大的能力，一个月给你们三五百或者八百一千，你们能不能接受？”
“我们为你交的学费，都被你吃进狗肚子里了？”
既然要算账，那章馨嫣也要跟她好好算一笔账：“我小学初中学费免费，学杂费要几个钱？我在家干的家务农活就能完全抵扣了。
公立高中学费也要不了多少钱，至于住宿费和伙食费，我这两三年虽然没有每月给你们打钱，但零零碎碎也差不多全还上你们给我的高中全部花销，可能还有超。
公立大学我挑了个学费最便宜的专业，你如果要我把大学学费住宿费生活费那些现在全还你们，那你们以后老了生病了，我也不凑钱了，看哥嫂会不会拔你们的氧气管。
至于我彩礼，你们更别想了，除非你们收了，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我只是你们养的低保养老工具人，你们若想要月入过万的养老金，你们也不看看那些退休金过万的人，在职期间是什么岗位，为单位及社会做了多少杰出贡献。”
“…我真是白养你了。”
“如果你白养我了，我还会让你住进来？我早把你卖了，我还能赚个几十万的彩礼。”
郑慧芳鼻子都要气歪了，这死丫头居然还想卖了她：“你个不孝女！”
“行了，动作麻利点，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上，人在屋檐下，该低头就低头，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小时候在你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可比你现在识时务多了。”
*—*
到了超市。
章馨嫣就换了另一个态度。
“妈，你想吃什么，你就拿。”
“真的？”
“真的，买单不能超一千五，别买肉菜那些，肉菜早上买更新鲜，以后你每早买菜就买好当天要吃的，这样你还能天天出来走动走动，不会哪天突然就中风了。”
郑慧芳：“……”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但她还是挑了不少坚果、速食早点、稀罕水果和奶制品。
还在红酒架里挑了一瓶红酒。
章馨嫣提醒对方：“妈，家里地下室有红酒，价格比这个贵，是学弟的法国朋友送的，法国那边酒庄产的红酒很出名的。”
“明中午你开给我喝！”
“明晚吧，你喝了可以睡个美容觉。”
郑慧芳怕自己明天就忘了：“那我今晚喝。”
“行行行，回去就给你开！”
她听到保证，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手里的红酒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章馨嫣：“红酒配牛肉，越吃越有。咱们去挑牛排，买回去做了当宵夜吃。”
*—*
买单散步回到家后。
章馨嫣就催郑慧芳先去洗澡。
酒后洗澡可不好，即便只是红酒。
她自己也要去洗。
然后母女俩换上家居睡衣，敷上面膜，又臭美地拍了几张合照，就去地下室挑酒。
郑慧芳想拍照时，章馨嫣又不让了：“妈，这是学弟的收藏品，你别拍，咱们拿瓶上次喝剩的，这样他就不会发现。”
“行吧！”挑酒一下成了偷酒。
把酒开了倒醒酒器里，章馨嫣就开始煎牛排：“妈，你过来，我教你做，你学会了，你回去教会我爸，让他给你制造烂漫，我都是看学弟煎然后自学的。”
“我们还要另外买红酒。”
“红酒又不是什么奢侈品，超市里几十上百都能买到。”
“便宜没好货！”
“那种无敌贵的可能是全人工操作，人工也分手工和脚工，手工是个人都能上，脚工就得精挑细选了。便宜的酒都是机械化生产的。”
郑慧芳立马改口：“我怎么配喝贵的，我就喜欢机械化生产的红酒。”
“妈，你真聪明！”
夜宵做好，动态圈先吃，设置限权仅亲人亲戚可见：“逛超市时，妈妈说想喝红酒，小小心愿满足她，光喝红酒怎么行，红酒牛排更配哟。”
必须上九宫图，前面的拍照都能用上了。
郑慧芳看到后，有点不开心：“小馨，你怎么又发圈了？”
这不是打她脸吗？
“妈，你别怕，我屏蔽我学弟了！”
“……”她哪里是怕小金。
章馨嫣的动态有没有阴阳到挑拨她们母女关系的亲戚们她暂时不得而知。
不过有给孤枕难眠的章皓仁看嫉妒了，他怕郑慧芳乐不思蜀，都留言公开叮嘱上了：
“小馨，叫你妈周六一早就回来，我还等她回来准备拜神拜祖先要用的供品呢。”
“爸，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自己学弄呗，我妈要留下来照顾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我。”
“她先是我媳妇，后才是你妈，你多大人了，还让你妈照顾你，你羞不羞？”
章馨嫣的脸皮已经修炼到一定的厚度了：“我羞什么？老话常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才哪到哪呢。你有事找你妈去，找我妈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