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看到司景年,立马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伸手挽住司景年的胳膊。
拽着司景年的袖口轻轻摇晃,声音带着撒娇,
“景年哥哥,上次你跟他提的那个《青芜传》我真的特别想演女主角。
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个角色付出多少心血!”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上仿佛还挂着委屈的泪珠。
“我推掉了好多工作,专心研究青芜这个角色。
每天对着镜子练习各种表情、动作,就为了能把她演活。
还专门找老师学舞蹈室学古风剑舞,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背台词,就连梦里都是青芜的台词……”
夏沁话音戛然而止,突然松开手,带着一丝哽咽。
“可天今天导演说女主角已经定了新人”。
她吸了吸鼻子,强撑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景年哥哥,你说是不是我还不够好?”
司景年喉结微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指腹残留的湿润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向来冷峻的眉峰此刻拧成温柔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像是裹着蜜,
“谁敢说我们沁沁不够好?
那肯定是他们有眼无珠。”
他修长的手臂将夏沁拢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安抚似的摩挲她后背。
“你这么努力,该是他们来求你才对。”
说着,他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青芜传这个女主的角色必须是你的。”
电话接通后,司景年语气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张总,《青芜传》的选角是不是该重新考虑?
夏沁的演技和付出你应该了解,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侧眸看着怀中的人,目光瞬间变得柔和。
“如果角色定不下来,恐怕我们公司和贵方的合作也得重新评估了。”
挂断电话,司景年揉了揉夏沁的脑袋。
“等消息吧,以后这种事别自己憋着,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夏沁仰起头,望着司景年那张冷峻却又满含温柔的脸,鼻尖再次泛起酸涩。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景年哥哥,你对我真好。”
楚允棠正对着镜子练习青芜自刎的戏份,玫瑰色的戏服被锋利的道具剑划破,她沉浸在角色中,眼角的泪痣随着颤动的睫毛若隐若现。
手机突兀地响起,经纪人尖锐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
“允棠,《青芜传》那边单方面解约了!
说是要换成夏沁演女主!”
道具剑 “当啷” 坠地,楚允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盯着镜中还带着戏妆的自己,耳畔回响起试镜那天导演的夸赞,
“你就是青芜。”
可此刻,那些溢美之词都成了讽刺。
“凭什么?我昨天刚签的合同!”
她猛地抓起手机,屏幕上赫然跳出剧组群聊消息。
制片人艾特全员:“经投资方商议,女主角由夏沁担任,感谢楚允棠老师对项目的付出。” 消息下方齐刷刷的 “收到”,像无数根针扎在她心口。
楚允棠颤抖着拨通导演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跌坐在化妆椅上,目光扫过桌上的剧本。
突然,她抓起剧本狠狠摔在地上。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楚允棠攥紧了衣角。
那三次被拒的委屈、练舞时的疼痛、被嘲笑的难堪,在这一刻全都涌上心头。
她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却没料到合约都签了还被解约。
镜子里的戏妆早已化得不成样子,睫毛膏混着泪水在脸颊拖出两道灰黑的痕。
楚允棠瘫在化妆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把,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直到指尖传来刺痛才惊觉指甲断了半截。
接下来的三天,她蜷缩在公寓的黑暗里,窗帘死死拉着不透一丝光。
手机在茶几上不停震动,经纪人的催促、剧组的道歉、同行的嘲讽,所有声音都被她隔绝在耳膜之外。
她裹着满是褶皱的睡衣,蓬头垢面地窝在沙发里,电视屏幕闪烁着无声的广告,而她的眼神比屏幕更空洞。
当经纪人终于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是满地狼藉和瘦得脱相的楚允棠。
桌上的止痛药盒被捏得变形,散落的药片滚到地毯缝隙里,她却只是麻木地盯着天花板,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反应。
“允棠,你不能这样。”
经纪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还能怎样?”
楚允棠突然笑出声,笑声破碎又刺耳。
经纪人咬牙上前,直接揪住她的手腕往门外拽。
“今天就算把你扛出去,也得让你晒晒太阳!”
楚允棠跌跌撞撞被拖进电梯,对方像是铁了心,死死攥着她不松手。
商场旋转门的冷气扑面而来时,她还在挣扎。
“松开!我不去!”
却被经纪人扯到奢侈品专柜前,指着橱窗里的高定礼服冷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被踩烂的抹布。
那个抢你角色的夏沁,这会儿说不定正在试戏服,你就打算窝在家里发霉?”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窝。
楚允棠猛地挣开束缚,却没再往回跑,只是盯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
经纪人趁机把一套真丝套装塞进她怀里:“去换,你要是敢穿着这身睡衣回去,我现在就把你的黑历史照片卖给营销号。”
楚允棠攥着真丝套装,刚转身要往试衣间走,迎面撞上带着助理大包小包购物的夏沁。
“哟,这不是楚小姐吗?”
夏沁故意讲 “楚小姐” 三字咬得极重,不屑的扫了眼楚允棠皱巴巴的睡衣下摆,
“怎么穿成这样就出门了?该不会是在家里哭了三天,连衣服都没力气换?”
她身后的助理们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楚允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直视夏沁眼底毫不掩饰的得意。
见楚允棠不搭理她。
她突然凑近,低声耳语。
“知道导演为什么临时换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