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黄金时段。千家万户的电视机锁定在SbS频道。对于普通观众而言,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周末娱乐之夜。但对于蛰伏在娱乐圈内外的无数双眼睛,对于身处江南区那间崭新办公室的金贤宇,对于SbS放送中心监控屏前紧握双手的金pd团队,这个夜晚,注定不同寻常。
金贤宇没有选择在喧闹的聚餐中等待结果,也没有焦躁地守在电视机前反复换台。他独自一人待在mop Entertainment的办公室里,没有开主灯,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温暖而聚焦的光晕。他面前摊开着下一阶段的规划草图,手边放着一杯清水,神情专注,仿佛窗外即将到来的风暴与他无关。
然而,当熟悉的《x-mAN》开场音乐透过墙壁(隔壁商铺的电视机声)隐约传来时,他握着铅笔的手指,还是几不可查地微微顿了一下。计划的成败,人气的基石,将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内,接受最残酷、也最公平的审判——收视率的数字和千万观众的目光。
节目按部就班地进行。户外追击战的精彩片段引发阵阵笑声,金贤宇在团队游戏中展现出的运动神经和冷静判断,通过剪辑,显得更加突出,已经让不少观众留下了“这个新人不错”的初步印象。但真正的风暴眼,随着节目的推进,正在悄然积聚。
“接下来——是本期《x-mAN》全新推出的环节——‘当然了!升级版’!” 屏幕里,刘在石充满激情的声音响起,镜头扫过嘉宾们或期待或紧张的脸庞,最终,在姜虎东摩拳擦掌和金贤宇平静以对的特写之间切换。
风暴,来了。
当姜虎东那标志性的、充满压迫感的提问砸向金贤宇,而金贤宇以惊人的平静回答“当然了”并瞬间抛出犀利反击时,效应是立竿见影的。
首先是在录制现场——通过电视信号同步传递出来的、几乎要掀翻录影棚顶棚的爆笑和惊呼!观众们看到了姜虎东的错愕,看到了刘在石笑弯了腰,看到了其他嘉宾目瞪口呆的表情。这种最直接、最真实的反应,比任何语言都更具感染力。
紧接着,是收视率曲线监控终端上,那条原本平稳上升的曲线,在环节开始后的几分钟内,猛地蹿升!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骤然抬头!
“升了!又升了!” SbS放送中心本部的监控室内,一名工作人员盯着屏幕,声音因激动而变调,“破20%了!还在涨!增速前所未有!”
金pd双手紧握,指节发白,死死盯着实时收视份额和峰值曲线,脸上因兴奋而涨红。他身边的朴作家,已经忍不住捂住了嘴,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知道这个环节可能火,但没想到,火得如此猛烈,如此迅速!
与此同时,在这个网络方兴未艾但bbS、论坛已开始活跃的年代,线上的讨论也开始爆炸性增长。虽然不如后世般即时,但已足够迅速。
【实时收视讨论区】:
“哇!这个新环节太疯了!”
“金贤宇是谁?!太强了!面对姜虎东居然这么淡定!”
“哈哈哈哈!姜虎东被反将一军的表情我能笑一年!”
“这环节规则谁想的?简直是天才!语言搏击啊!”
“节奏太快了!看得我喘不过气!又紧张又好笑!”
“锁定SbS了!下周必须看!”
节目在姜虎东的“耍赖”和金贤宇完美接招引发的又一轮高潮中落幕。片尾曲响起时,收视率峰值定格在一个让所有综艺人都为之眼红的数字上。
金贤宇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持续不断地振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个陌生的号码,有媒体的,有之前录制时交换了联系方式的其他节目嘉宾的,甚至有不知从何处弄到他号码的小报记者。他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很快,连他新申请的公司座机也开始响铃,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依然没有动。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第二天,周日出版的各大报纸娱乐版,以及电视娱乐新闻,几乎被同一个名字和同一个节目刷屏。
《<x-mAN>新环节“当然了”引爆收视,新人金贤宇一战成名!》
《语言搏击震撼综艺界,退伍兵金贤宇成最大黑马!》
《姜虎东遭遇最强挑战?‘当然了’缔造周末收视奇迹!》
《刘在石盛赞:金贤宇是节目的惊喜发现!》
报道中,不乏对金贤宇背景的挖掘——“前S.m练习生”、“退伍归来”、“环节创意提供者”等标签被反复提及。那个三年前黯然离场的“古板”练习生形象,与如今屏幕上沉稳机智、敢于正面硬撼姜虎东的综艺新星形成了戏剧性的巨大反差,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佳的新闻话题。
业界内部的震动更为剧烈。各大电视台综艺局的早晨例会,议题都绕不开《x-mAN》和“当然了”。pd和编剧们反复观看录影,分析环节结构,研究金贤宇的表现。这个横空出世的新人,以及他带来的这个颠覆性的环节,像一条凶猛的鲶鱼,冲进了略显疲态的周末综艺市场。
周日下午,金贤宇终于离开了待了一天的办公室。他戴上棒球帽和口罩,低调地融入街头的人群。街边的电器行橱窗里,多家电视台的娱乐新闻都在播放着《x-mAN》的片段和他与姜虎东对决的特写。路人的交谈中,也不时飘来“当然了”、“金贤宇”、“姜虎东”等词语。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一天之前,他还只是个拥有未来记忆的“独行侠”。一天之后,他的名字已通过电波,传遍了这个国家的千家万户,成为了一个被讨论、被记住的符号。预言,已成现实。
他没有驻足观看,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得意,只是压低了帽檐,继续前行。目光平静地扫过橱窗中自己一闪而过的影像,如同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成功的喜悦是短暂的,他清楚地知道,这巨大的关注度是一把双刃剑。下一步,如何将这份突如其来的名气转化为稳固的地位和实实在在的资产,如何应对随之而来的更苛刻的审视、更激烈的竞争以及更多怀有各种目的接近的人,将是更大的考验。
“第一步,站稳了。” 他心中默念,脚步沉稳有力。
舆论已经引爆,风暴已然降临。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沉浸在欢呼中,而是成为驾驭风暴的那个人,引领着它,驶向自己规划好的远方。第一卷的传奇开局,已由收视率数据和街头巷议共同铸就。而第二卷的波澜壮阔,正随着他坚定的脚步,缓缓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