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手握长刀,架在了胸前对准了凌隶,眼神中充满着愤怒与不甘。
旁边围了这么多人,她只觉得凌隶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
当着众人的面这样羞辱自己,不过是立威的手段罢了。
纯粹以刀法来看,辛夷并不是什么天才,就算训练了不少时间,也堪堪只是小成的境界。
当然以同龄人来看,这时间大部分的人连入门都没有,略有所成已经是远超同龄了。
但她的师父可是居义,是今州的前任将军,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今州第一人。
就算这个大老粗不会带孩子,他教导剑法或刀法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
所以以辛夷长时间跟随其学习,还是亲传的情况下,并不能说有多么的出众。
要说天赋不佳肯定是差远了,辛夷只是单纯不算梦英那种顶级天才。
比起一般人,她还是算天赋异禀,只是并没有让她有如此骄傲的本钱罢了。
辛夷长刀再次提起,为了避免再被凌隶给踢了出去,她这次把自己身体压低,以横扫的方式挥动长刀。
“思路不错。”凌隶只是笑了笑,一脚踩在了刀刃上。
他眼前的银白发女孩,震惊地看着自己被压制住的刀,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巴不自觉地张了开来。
转瞬间,她的嘴巴再次闭上。
凌隶的脚踩着刀刃往上抬起,脚尖连着黑色军用皮靴,直接撞击在辛夷的下巴,使得她整个人往上飞起。
落下前辛夷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遭受到了对方的直击。
在半空中时,她脑袋只剩下空白一片,完全没有能力进行思考。
随着一声沉重的声音扩散开来,辛夷的身躯像破布似的躺在了地上,整个人呈大字躺着,眼神空洞的像是昏倒了。
“起来,让我看看你引以为傲的共鸣能力和刀法。”凌隶从容不迫的说道,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教官!下属觉得这样不妥!”一名身穿军官服的女子站了出来劝诫,并不时的看向倒地的女孩,眼中满是心疼。
“还有谁有意见?都可以站出来。”凌隶表情保持不变,对着旁边围观的军士们喊道。
“请教官大人手下留情!”几名蠢蠢欲动的军士,听完凌隶的话后,齐刷刷地站了出来。
凌隶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紧盯着双手掐着土壤,试图爬起来的辛夷。
“你要放弃吗?放弃向我证明你坚定的信念?”凌隶微微将身体低下,话更加尖锐地传进辛夷的耳里。
“我还没有……我还没有!”辛夷重新爬了起来,用长刀撑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
凌隶看了看后,笑容更加的灿烂,并对着劝说的几人说道:“你们不止违抗上级命令,还污辱了这孩子的决心,可知罪?”
为首的女军官听完后,吓得将腰弯得极低,头都快贴到了地板。
另外几名军士也是有样学样,不敢说些什么。
“自己去领罚吧。记住你们的身份,是军人。”几名军士听闻后赶紧以礼致谢,便灰溜溜地跑走了。
“都散了吧,这样看着有些不礼貌了。”凌隶对着围观的军士们说道,“做自己该做的事,我们今州军可不是什么闲散人员。”
语毕,所有围观的军士皆散去,哪怕他们都不属于执勤状态,也不敢继续待在这里。
“我以为你就是想让别人看我出糗。”辛夷抹去嘴角的血痕,有些不客气地对着凌隶说道。
“我从来不做那种无意义的事,你想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那我就接受;你不想自己的样子被旁人看见,我就请他们离开,仅此而已。”凌隶语调轻松地说道。
“伪君子!”辛夷并不想承认,自己苦练了几年的武道,在使用共鸣能力的情况下,被一个实际上是文职人员的教官,给轻描淡写地化解掉。
“在下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君子,但我对于守护今州乃至整个煌珑的信念,可没有一丝一毫的作伪。”
“所以……”凌隶话锋一转,“看到你这样的璞玉,我不可能放任你蒙尘。”
“如果你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孩子,就不会加入夜归军,外面世界有更多能获得财富或名声的选择。”
“假如像你这样的孩子,因为迷惘而失去方向,而我没有伸手去将你拉出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凌隶的话似乎句句发自肺腑,看不出有丁点的造作。
只是越是这样,辛夷越是无法接受,接受自己的无礼与质疑。
所以此时的她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欺骗自己,来去掩盖羞愧的情绪。
“少啰嗦!”辛夷的长刀砍在了凌隶的跟前,土表瞬间凝结上一层薄薄的冰。
转瞬之间冰层破了开来,化作无数的碎冰扩散开来。
辛夷的身躯被划出了几道血痕,在她嫩白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细小的长线。
要是普通的女孩肯定会心疼不已,辛夷此刻却笑开了花,因为她成功达成了她的目的。
虽然只有一条微不足道的伤痕,但她确实成功伤到了凌隶,至少原本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防线,有了些许的动摇。
然而凌隶并没有他预想的失态,而是鼓起了掌然后说:“这样的思路很好,与其执着于直接的进攻,能打乱对手节奏也是必要的能力。”
此时的辛夷,还没完全理解自己的共鸣能力。在开发未完全的情况下就能有变招,这完全是值得夸奖的事。
只是辛夷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称赞自己,只觉得对方是在嘲讽她,顿时感觉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刚刚有多亢奋现在就有多不爽。
“谁要你的认同了!”辛夷再次提起刀冲了过去,她片刻都不想再耽搁了。
因为她要给眼前的“伪君子”好看。
阳光逐渐变得橘红,都垂到了腰间,在长时间的消耗下,辛夷的共鸣力是一点都不剩了。
体力和共鸣力的透支,让她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只能让汗水不断地浸湿土壤,自己连呼吸都觉得疲惫。
此时凌隶从袖里,掏出了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