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的高级餐厅外,路灯光线在湿润的柏油路面上晕染出一圈圈模糊的光晕。
秦朗与罗天成并肩走出旋转门,表面上像是两位刚结束商务晚宴的成功人士,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商场上的较量已经无法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
「天气不错,适合散步,不如我们找个更私人的地方继续谈?」罗天成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声音温和得仿佛在邀请老友喝茶。
秦朗瞥了一眼对方西装内侧微微闪烁的玉佩边缘,那暗红色的纹路如同蛇鳞般蠕动。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正有此意。」
表面礼貌的邀约,实则是生死决斗书。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两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秦朗能感觉到颈间古玉传来的微微跳动,仿佛察觉到了另一块玉器的存在。
「我听说你最近研究古玉甚勤」罗天成意味深长地说,「不知可有什么新发现?」
秦朗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一丝警觉:「只是家族传物,略有研究而已。」
两人默契地转向附近一处废弃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秦朗颈间的古玉开始发出微弱的青色光芒,照在电梯镜面上,竟隐约显出几道晦涩难懂的符文。
「三年前你派人追杀我那晚,也是这样的天气。」秦朗声音平静,手指却紧握成拳,关节泛白。
电梯光线暗淡,罗天成的面容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邃。
「可惜那次没能成功,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出戏了。」
他缓缓取出胸前的古老玉佩,深红色的光晕在昏暗的电梯中映照出他脸上狰狞的笑容。
玉佩表面的纹路仿佛活物般蠕动,每动一分,罗天成眼中的红光便增添一分。
「你知道这块玉的来历吗?」罗天成轻抚玉面,「真正的控心玉,能让持有者窥见他人心中最深的恐惧。」
秦朗冷笑一声:「所以你就靠这个做到今天的位置?窥探商业对手的弱点?」
「商场如战场」罗天成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用尽一切手段才是常态。」
看似平静的对话下,是汹涌的玄力正在积聚。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两股能量同时爆发。
秦朗脚下踏过的地面结起一层薄霜,而罗天成手掌所指之处,空气似乎被烧灼扭曲。
青色光晕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与罗天成掌心射出的赤色气流相撞,发出刺耳的嗡鸣。
气浪将周围的几辆废弃汽车掀翻,金属变形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中回荡。
秦朗右手覆盖在古玉上,青色玄力在他身前凝结成细密的冰霜屏障,挡住了罗天成的第一波攻势。
那霜盾看似脆弱,却坚韧异常,罗天成的赤红气流如同滚烫铁水泼在坚冰上,激起阵阵白雾。
「果然进步了不少,不愧是秦家的血脉。」罗天成活动着手腕,玉佩上的红色纹路又亮了几分,「但这远远不够。」
话音未落,他的玉佩光芒骤然增强,一道道赤红气流化作无形的利刃,切割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向秦朗袭来。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仿佛连氧气都被点燃。
地下停车场的墙壁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一青一红,如同两尊对峙的巨人。
谁能想到,商界巨头们暗地里玩的是上古玄力的游戏?
秦朗眼神一凝,古玉光芒扩散,青色玄力在他指尖流转,如同活水般汇聚在身前形成一道玄冰屏障。
然而罗天成的攻势远超预期,屏障被逐渐压缩,几道赤红气刃穿透防御,在秦朗肩膀和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伤口处的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卷曲,如同被烈火灼烧。
疼痛传来,秦朗眉头微皱,但他并未退缩,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总以为能凭借秦家古玉抵挡一切。」罗天成步步逼近,玉佩光芒照亮了他傲慢的面容,「可惜他错了,你也一样。」
罗天成每走一步,地面便升腾起一缕赤红烟雾,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
他的眼睛完全被红光充斥,如同两团燃烧的烈火。
「当年我设计让你父亲跳楼」罗天成狞笑着,「他临死前的眼神,至今让我回味。那种绝望,那种不甘,太美妙了。」
秦朗瞳孔猛缩,青色玄力在他周身暴涨,却又迅速黯淡。
他知道罗天成在故意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
疼痛感传来,秦朗眉头微皱。
表面上他依然冷静从容,内心却在飞速计算对策。
古玉玄力消耗过快,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他的手背上,一条条细小的黑色纹路开始浮现,如同墨线般蔓延,那是玄力透支的征兆。
表面的从容,掩盖不了内心的焦急。
「我和父亲不同」秦朗深吸一口气,左手摸向腰间的另一块玉片,「我有更多你不知道的底牌。」
他脚下猛然一跺,踏过的地面结起厚厚的冰霜,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青色光芒突然扩散,化作数十道冰晶箭矢向罗天成射去。
后者神色微变,赤红玄力迅速在身前形成盾牌,但仍有几道冰箭穿透防御,在他昂贵的定制西装上留下几个焦黑的洞口。
伤口处结着细小的冰晶,闪烁着微弱的青光。
罗天成伸手拂去冰晶,动作间牵动伤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有意思。」罗天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狞笑,「但你对古玉玄力的理解还是太浅薄了。」
他双手结印,十指交错成复杂的手势,玉佩光芒大盛,整个停车场地面开始震动,几根混凝土柱上出现裂纹,墙面的灰尘簌簌落下。
赤红玄力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心处隐约可见扭曲的空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高温。
玉器玄力的本质,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秦朗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拉向旋涡中心,青色屏障在这股力量下不断龟裂。
冰晶在高温中融化,化作蒸汽被旋涡吞噬。
眼看防御即将崩溃,关键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停车场入口传来。
「秦朗!」
张雨晴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块小玉坠,正是当年秦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玉坠泛着与秦朗古玉相似的青色光芒,在昏暗的停车场中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