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喧嚣渐渐散去,青溪镇沉浸在静谧的夜色中,只有零星的爆竹声偶尔划破夜空。苏清鸢回到自己的房间,点亮桌上的油灯,暖黄的光芒驱散了夜晚的寒冷,也照亮了她手中的玉佩。
这是萧九留下的玉佩,温润的白玉上刻着一个清晰的“靖”字,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握在手中,能感受到玉石特有的冰凉和细腻。苏清鸢轻轻摩挲着“靖”字,指尖划过笔画的纹路,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初见萧九的那天——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锦袍,气质清冷,眼神深邃,明明是受伤的模样,却依旧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那时她只觉得萧九身份不凡,却从未深思过他到底是谁。直到后来柳先生说起京城的过往,提到京城的权贵势力,提到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她才隐约觉得,萧九或许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过客。
“柳先生说,京城的权贵大多手握重权,行事低调却气场强大……”苏清鸢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萧九当时受伤,身边却没有随从,反而独自躲在山林里,这不像普通富商或官员的做派。而且他身上的锦袍材质精良,玉佩也是上等的白玉,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她忽然想起柳先生曾提到过的“靖王”——那是当今皇帝的弟弟,手握兵权,性格沉稳,因不涉党派之争,深得皇帝信任,却也因为太过正直,得罪了不少外戚势力,几年前曾被派往边境镇守,至今未回京城。
“靖王……‘靖’字……”苏清鸢的心猛地一跳,她握紧手中的玉佩,眼神中满是震惊和疑惑,“萧九的玉佩上刻着‘靖’字,会不会和靖王有关?他会不会就是……”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在她心中蔓延。她仔细回想萧九的模样——他的眼神锐利而沉稳,说话时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即使受伤也难掩一身的贵气,这些都和柳先生描述的靖王形象不谋而合。而且“萧”是皇室的姓氏,萧九的名字中带“九”,说不定就是皇室子弟的排行。
“如果萧九真的是靖王,那他当初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溪镇这样的小地方?”苏清鸢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疑问。她知道,京城的权贵斗争激烈,靖王作为手握兵权的王爷,很可能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他的受伤,说不定和朝堂上的阴谋有关。
想到这里,苏清鸢的心情不由得变得复杂。她既希望萧九真的是靖王——那样的话,自己将来去了京城,说不定能借助他的势力,更快地站稳脚跟,也能有机会再见到他;又担心萧九的身份会给她带来麻烦——京城的权贵斗争残酷,一旦卷入其中,很可能会身不由己。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玉佩贴在胸口,感受着玉石的冰凉和自己心跳的温热。不管萧九是谁,他都是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让她产生特殊感觉的人。他留下的玉佩,不仅是一份纪念,更是一种激励——激励她努力变得更强大,才有资格站在更高的地方,才有机会解开心中的疑惑。
“柳先生说,京城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没有实力,就只能任人摆布。”苏清鸢眼神变得坚定,“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满足于在青溪镇做好自己的生意。我要变得更强大,不仅要把‘清鸢牌’中成药推广到京城,还要在京城建立自己的人脉和势力,这样才能在复杂的权贵斗争中保护自己,也才有资格站在萧九身边,不管他是谁。”
她将玉佩重新贴身戴好,让玉石的冰凉贴着自己的肌肤,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远处夜空下的青溪镇,心中暗暗发誓:
“新的一年,我要带着‘清鸢牌’的名声,带着柳先生的期许,带着对萧九的牵挂,去京城闯荡。我要努力学习京城的方言和礼仪,熟悉朝堂的规则和权贵的势力;我要扩大‘清鸢牌’的生意,让更多的人认可我的医术和产品;我要积累自己的人脉和财富,成为一个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的人。”
“等我足够强大了,我就去找萧九,问问他到底是谁,问问他当初为什么会离开。如果他真的是靖王,我就帮他一起对抗那些阴谋诡计;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权贵,我也会用自己的实力,赢得他的尊重。”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寒意,却吹不散苏清鸢心中的坚定。她知道,入京之路注定充满挑战,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会带着这份对未来的期许,带着这份对萧九的牵挂,一步步在京城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成为一个足够强大、足够优秀的人,不辜负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意义,也不辜负心中那份朦胧的情感。
她关上窗户,回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关于京城权贵势力的笔记——这是她根据柳先生的讲述整理的。她认真地翻阅着,时而在上面标注重点,时而思考应对的策略,灯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专注和坚韧。
新的一年,新的征程,苏清鸢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翻开新的篇章。而这枚刻着“靖”字的玉佩,将是她前行路上最珍贵的陪伴和最坚定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