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情人节,子君收到了好多的巧克力。好像所有认识的人,都出去约会了,唯独子君猫在张允信家里,半躺半坐在摇椅里,捻起一颗巧克力吃,喃喃自语道:“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嗨!子君发什么感慨呐,情人节都去约会,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玩泥巴。给这是我自己做的巧克力。”“哦!可林钟斯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怎么没去约会……”“我这不是来约你了,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哦!请恕我直言,我和你只能工作上有往来,朋友之间的往来没有,我再重申一次,我不和洋人,尤其是男士,有交往!”“哦!子君!为什么……”“我不是种族主义者,可非我族类,敬而远之。”
“唉!子君真的不能……”“嗯,我是个很固执己见的人,我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女汉子,我……”“女汉子,哦!你真的和那个凶女人是一对……”“是啊,我们是一对呐……不是说我们要结婚吗……”
可林钟斯听了,深深地叹了口气,非常懊丧地走了。子君趴在窗户上,看着可林钟斯开着他的跑车,绝尘而去,哈哈地笑出声来。“你说你怎么这么淘气,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喂!你怎么这个样啊?悄无声息地在人家身后说话,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张允信!”“哎!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你是得为意的了喽……”“喂!天地良心啊……在我家祸祸了我这么多的好咖啡,还这么冤枉我,我就是男版的窦娥冤。”
“哎!子君你真的想做个男人?真的和唐晶有你……”“嗨!你想什么呢,我是不是,你还不清楚,你我是……”“你这个坏人,我要说多少次,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的……取向正常。”“谁让你把我的推诿之词,当真,还要当面问出来。”
“得!过半个小时,记得把我放在烤炉里的作品,拿出来,我回家了。”“嗨!你急什么,都待了大半天了,这半个小时就等不了……哎!跑的倒挺快的……”
子君回到家里,先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拿过从信箱里拿回来的杂志,一边慢慢地喝着咖啡,一边翻看着杂志,其中有一段,吸引了子君的目光:匮乏的人给出的爱是牺牲,丰盛的人给出的爱是滋养。虚弱的人给出的爱是期待,强大的人给出的爱是允许。恐惧的人给出的爱是控制,勇敢的人给出的爱是放手。自卑的人给出的爱是包办,自信的人给出的爱是信任。无知的人给出的爱是打压,智慧的人给出的爱是启发。外求的人给出的爱是教化,内求的人给出的爱是感化。自私的人给出的爱是筹码,而慈悲的人给出的爱是看见。真爱只有一种我无条件的爱你,因为我无条件的爱我自己!
子君一口喝完咖啡,放下杂志,在摇椅上躺下,慢慢地摇起来,默默地想,自己得到过爱,也付出过爱,自己的爱,是匮乏的?丰盛的?虚弱的?强大……电话铃突然响起,惊醒沉思中的人。子君赶紧拿起电话,是安儿打来的。“妈妈,是出去和人约会去了嘛……”
“没有,我去你张伯伯那里了……哦!我的第一桶金有多少?他说,虽不能买劳斯莱斯,日本小房车已不成问题。嗯,怎么花啊,先去看看你,然后我想到瑞士德国法国等国转转,然后再说。”
“妈妈,真的吗?你真要去旅行,旅行要很长时间,那妈妈你的工作怎么办?”
“嗨!我这工作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等着妈妈玩儿够了,再回来……”
子君挂断电话后,脸上洋溢着期待与自由的笑容。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向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月光洒在桌上那盒未吃完的巧克力上,反射出诱人的光泽。
子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世界地图,铺在桌上,手指轻轻划过瑞士的雪山、法国的浪漫小镇、德国的古老城堡,眼中闪烁着对未知旅途的憧憬。
她想象着自己漫步在阿尔卑斯山的雪道上,坐在塞纳河畔享受法式甜点,又或是站在新天鹅堡前感受童话般的氛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当最后一笔款子打进张允信和子君的联合账户,再转到各自的私人账户。子君将这笔款子做了周游世界的专款,而张允信则是买了乡下靠海的豪宅。
子君便在公众假期,带了平儿一同前往。子君来过几次,最喜欢他这里那屋前一大片空地,数棵影树,两张宽大的绳床,羡煞旁人,面对的是一片大海,天晴的时候波光滟滟,躺在绳床上不管晃或是不晃,都是那么的惬意。
海风轻拂,带着微咸的气息,子君和平儿躺在绳床上,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与波光粼粼的海面交相辉映。平儿兴奋地指着天空中飘过的云朵,讲述着自己编织的故事。子君微笑着倾听,偶尔插话,母子俩的笑声在空旷的海边回荡,与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交织成一首温馨的乐章。
母子俩在绳床上晃悠够了,平儿在空地上放他的遥控模型车。子君支起画架,为平儿作画。张允信出来喊,“回来喝茶吃点心了……”平儿一边收回遥控车,一边突然问道:“妈妈,他是你男朋友吗?”
“是!不过是我的男性朋友,不是那种谈情说爱的男朋友……”子君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平儿的问题。平儿虽小,子君却不会只把他当做任事不懂的孩子。现在的孩子,都成熟的早,该懂的都懂,不该他们懂得,他们也都懂,千万不要小瞧了他们。
平儿将吸管啜得“滋滋”直响,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奶奶说你也会很快就结婚的。”他说道。
“哦~奶奶是这么跟你说的?你现在听妈妈说说,妈妈没有再婚的想法。不是找不着,是不想找,你们小朋友也不喜欢被管制,被束缚是不是?妈妈也是呐……”
“爸爸要结婚,你难道不想结婚?你和爸爸不可能复合了是吗?”他说。
“嗯,是的!从你爸爸说要和我离婚那时起,妈妈反思了自己,妈妈突然发现原来十三年的家务活,接送你们姐弟,伺候公婆,在爸爸眼里还不如貌不如我,文凭也不如我的辜玲玲……好不容易从婚姻的围城里出来,妈妈就不想再进去。婚姻让我面目全非,让妈妈成了不想成为的样子。”
子君半蹲,眼睛看着平儿的眼睛,“妈妈前半生是为别人活得,现在起!妈妈!妈妈的后半生,要为自己而活,活成妈妈自己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