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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宫的夜总是来得格外早。刚过戌时,周遭便已死寂一片,连打更人的梆子声都像是被厚重的宫墙吞掉了半截,传到耳中只剩模糊的闷响。

苏凝躺在硬板床上,听着隔壁屋张秀女压抑的鼾声,缓缓睁开了眼。黑暗中,房梁上的蛛网像张巨大的网,将这方寸之地罩得密不透风。她悄悄坐起身,摸索着从枕下摸出个油纸包,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月光,小心翼翼地拆开。

里面是半块干硬的麦饼,还有一小截磨得发亮的木炭。

这麦饼是昨日领饭时,她趁着刘嬷嬷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至于木炭,则是前几日打扫暖阁时,从烧尽的炭灰里捡出的 —— 那截木炭芯子烧得通透,断面光滑,刚好能用来写字。

她披上衣衫,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桌上积着层薄灰,是最好的 “纸”。苏凝捏起木炭,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白日里翠儿那番话还在耳边回响:“做个木头桩子,才能活得长久。” 是啊,木头是不会写字的,木头更不会记得那些不该记的事。可她偏要做块会发芽的木头,在无人看见的暗处,把根扎进最深的泥里。

木炭终于落在桌面上,划出第一道浅浅的痕。是个 “柳” 字,刚写了一半,她忽然顿住 —— 柳如烟到死都睁着眼睛,那里面的不甘像根刺,扎在苏凝心上。她用力抹掉那个字,木炭在灰面上划出混乱的纹路,像团解不开的麻绳。

换个方向,她重新落笔。这次写的是 “苏”,一笔一划,格外用力。父亲总说,苏家人的骨血里该有松的韧,竹的直。可如今她连写自己的姓氏,都要藏在深夜的尘埃里,用一截捡来的木炭。

指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苏凝低头一看,原来是木炭的断口划破了皮肤,血珠正顺着指尖往下渗。她没有去找帕子,反而将带血的指尖按在 “苏” 字的最后一笔上,让那抹暗红在灰面上晕开,像极了尚书府匾额上曾经的朱砂印。

窗外突然传来几声猫叫,凄厉得像婴儿啼哭。苏凝立刻吹灭刚点起的油灯,闪身躲到门后,握紧了手里的木炭。直到那声音渐渐远去,她才敢探出头,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这掖庭宫的夜,连猫叫都带着警惕。

重新坐回桌边时,月光刚好从窗棂的缝隙里漏进来,在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苏凝借着这点光,开始写第二个字 ——“忍”。父亲塞给她的那枚刻着 “忍” 字的玉佩,此刻正贴在她胸口,被体温焐得温热。

她想起父亲被押上囚车那天,百姓沿街跪拜,喊着 “苏大人冤枉”。父亲却只是挺直了脊梁,对着人群深深一揖,嘴唇动了动,苏凝离得远,听不清他说什么,可她看懂了父亲的口型 —— 是这个 “忍” 字。

那时她不懂,只觉得满心愤懑。凭什么要忍?凭什么要让奸臣当道,忠良蒙冤?直到昨夜柳如烟倒在血泊里,她才明白,忍不是怂,是在刀架到脖子上时,还能保住最后一口气。

木炭在灰面上慢慢游走,她开始写那些熟悉的名字。母亲的闺名 “婉”,写得格外轻柔,像母亲抚过她发顶的手;兄长的字 “景行”,笔画刚硬,像他在演武场上练剑的身影;还有父亲书房里常写的那句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当年只当是风雅的诗句,如今想来,却藏着多少文人的无奈。

写着写着,眼眶突然热了。苏凝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在这深宫里,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流多了只会淹了自己。她拿起袖子,用力擦了擦脸,却摸到一片湿凉 —— 原来不知何时,泪已经落了下来。

“谁在里面?”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压低的问话。

苏凝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飞快地用袖子抹去灰面上的字迹,将木炭塞进床底的缝隙里,又吹了吹桌面的浮灰,确保看不出任何痕迹,才缓缓拉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张秀女,手里端着个破碗,里面盛着半碗稀粥。“我看你晚饭没吃,想着你或许饿了。” 她的声音很轻,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刚才好像听见里面有动静,没打扰你吧?”

苏凝侧身让她进来,掩上门:“没有,许是老鼠在闹腾。”

张秀女将碗递过来:“快趁热喝了吧,今天厨房多蒸了两个窝头,我偷偷给你留了半个。” 她从袖里掏出个用布包着的窝头,递到苏凝手里,“虽然有点硬,总比饿着强。”

窝头还带着余温,粗糙的表面硌着掌心。苏凝捏着那半个窝头,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把刚蒸好的桂花糕放在她手里,软糯香甜,带着满室的芬芳。而此刻这半个干硬的窝头,却让她眼眶再次发热。

“谢谢你。” 她低声道,声音有些发哑。

张秀女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 你夜里总不睡,是在想柳姑娘吗?”

苏凝咬了口窝头,粗粝的口感剌得喉咙生疼。她慢慢嚼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想。”

“可我看见你……”

“看见什么?” 苏凝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看见我对着墙发呆?还是看见我捡了截木炭?” 她抬起眼,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在这掖庭宫,谁没点打发时间的法子?总不能睁着眼等死。”

张秀女被她的话噎住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你…… 你自己保重吧。”

等张秀女走后,苏凝重新坐到桌边。月光已经移了位置,灰面上的字迹早已被抹去,只剩下一片平整的白。她拿起那半个没吃完的窝头,一点点掰碎了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原来干硬的窝头也能尝出点甜味,在舌尖慢慢散开,像极了小时候偷喝的米汤。

她重新摸出那截木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在灰面上写下最后一个字 ——“活”。

这个字写得格外用力,木炭几乎要划破桌面。活,像苔藓在石缝里扎根,像野草在瓦砾中抽芽,像暗夜里独明的灯,哪怕只有豆大的光,也要亮到天明。

夜更深了,掖庭宫陷入沉沉的寂静。只有这间偏僻的屋子里,还亮着一点微光 —— 不是油灯,是藏在眼底的,不肯熄灭的火星。

苏凝将那截木炭仔细藏回床底,躺回冰冷的床板上。胸口的玉佩贴着皮肤,传来温润的暖意。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那个 “活” 字,一遍又一遍,直到睡意渐渐漫上来,将所有的惊惧和悲伤都暂时淹没。

明天天一亮,她还要去浣衣局领差事,还要对着刘嬷嬷的呵斥低头,还要在翠儿经过时缩起肩膀,做个最不起眼的木头桩子。

但今夜,在无人看见的尘埃里,她用一截捡来的木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活下去的决心。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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