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坠在四会县衙的滴水檐下,包拯的算命幡扫过石狮时,惊起一串铜铃脆响。玉花腕间的玉镯叮当作响,却在瞥见幡上\"六爻断乾坤\"的符咒时突然绷紧——那手戴的鎏金玉镯内壁,分明刻着李季表字的半边\"子\"。
\"娘子这坎宫犯煞...\"包拯指尖龟甲轻叩案几,混元气震得茶汤泛起《洗冤录》残纹。玉花鬓边的素馨花突落,花蕊里花粉滚向卦盘。
李季的狼毫笔突然折断在调货文书上,笔管夹层飘出半片带齿痕的虎符拓纸。展昭的巨阙剑穗无风自动,松烟墨块映出文书边角的冰裂纹——竟与端州贡砚上的工部暗记同源。\"好个'敲'字诀!\"公孙策折扇扫落梁间积尘,十二片鹤翎钉住玉花裙裾,露出鞋底沾着的七星岩朱砂。
子时的羚羊峡腾起瘴气,李季的判官笔搅动洞中寒汽。公孙策的《洗冤录》扇面突现龟裂纹,展昭剑尖挑飞的钟乳石里迸出整箱歙砚。李季突然咬破舌尖,血雾在石壁凝成军防要塞图,图中狼头标记正与包拯虎符残片相契。
\"稚圭兄的枪法可还记得?\"展昭长啸震落洞顶蝙蝠,剑气绞碎的血雨中现出韩琦的亮银枪路数。李季的判官笔突然炸裂,笔头狼毫里藏着半枚带牙印的玉珏——正是县衙遗失的信物。
钟乳石滴着血水,公孙策的铁骨折扇扫过寒潭,十二片精钢鹤翎钉住李季的判官笔影。那笔锋蘸的不是墨,竟是西域鬼面蛾的毒磷,在洞壁划出荧绿的光泽。
\"展昭,坎位!\"公孙策的扇面《洗冤录》突现龟裂纹,玉屏峰泉水从裂缝中泄出。展昭的巨阙剑荡开三枚淬毒狼毫,剑穗墨块撞碎钟乳石柱——石芯里竟封着整箱带工部火漆的端砚,冰纹中渗出靛蓝毒液。
李季的皂靴碾碎一方金晕砚,石屑迸射间,洞顶倒悬的蝙蝠群突然俯冲。公孙策旋身展扇,鹤翎激射出的银针钉住蝠翼,遇毒血即燃起幽蓝火焰。展昭趁机劈开寒潭水面,剑气搅起十丈水幕——水珠映出李季后颈的獬豸刺青。
\"尔等可知何为'千隆'之术?\"李季突然撕开衣襟,心口黥着的要塞突遇毒雾泛紫。判官笔炸裂成九节钢鞭,鞭梢狼头铜环缺口严丝合缝。公孙策的扇骨突现龟甲纹,硬接一记鞭势,金石相击的火星里飘出半片虎符拓纸。
展昭的剑尖刺入潭底淤泥,挑飞二十方白端石砚坯。石髓遇混元气凝成冰锥,洞穿李季左肩时带出血色舆图——三年前慈幼局地窖暗道全貌。公孙策的鹤翎绞住钢鞭。
子时月光突透岩缝,李季的钢鞭在石壁投下巨影。那影子的狼头标记渐渐化作鬼影身形,腰悬虎符正与壁上血图相契。展昭突然长啸,剑气震塌暗河闸口,三百方毒砚随激流倾泻而下,将钢鞭上的血气冲刷殆尽。
五更梆声穿透岩层时,李季的钢鞭已断作九截。他踉跄退至寒潭深处,靴底暗刃突刺心口,黑血在潭面凝成咒文。公孙策的折扇掠过尸身,扇面突现欧阳修《砚谱》残句:\"砚者,心狱也...\"残墨正与潭底沉浮的端砚冰纹重叠。
五更梆响,李季的尸身倒映在寒潭。公孙策用染血折扇挑起其衣襟,锁骨处的獬豸刺青遇水显形——竟与红莲当年的药墨刺青同出一辙。包拯的龟甲卦盘突然裂开,盘底暗格里飘落的素笺上,欧阳修《砚谱》的批注正渐渐蜕变成花纹。
雨墨指着潭底惊呼:三百方带工部火漆的端砚在漩涡中沉浮,每方石眼都嵌着\"影春\"的朱砂字。端州的暴雨时节,江风卷着玉屏峰的采石号子掠过山洞,调子里忽添了新词:\"凿破青岩易,难磨人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