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将军精心部署完战术,秋灵被分配到三千士兵,以及一名少将。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被边缘化,心中难免有些无奈。然而,大战迫在眉睫,她还是决定遵循丁大将军的指令行事。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侦察小队不断传回敌军的动向。终于,丁大将军觉得时机已然成熟,果断下令:“各就各位,十分钟后准时发动进攻,出发。”
秋灵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走!”便率领着三千士兵,依照丁大将军的安排,抵达了指定位置。
丁大将军在离开前,将秋灵身后的少将拉到一旁,小声叮嘱道:“乌环,你等会儿盯紧点,要是他吓尿了,你就自行带人作战。”
乌环点了点头,赶忙回到队伍,目光不自觉地瞟了一眼秋灵的后背。
秋灵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这不止是边缘化,分明是当我不存在。”但她并未表露什么,只是继续带领队伍前进。
战场上,敌军火拼得异常惨烈,硝烟如浓重的阴霾,弥漫在大地之上,鲜血将这片土地染得一片殷红。敌军所剩无几,且个个疲惫不堪,伤痕累累。
按照丁大将军的战术,秋灵在指定时间果断下令:“弓箭手,射。”刹那间,密集的箭雨如铺天盖地的蝗虫,朝着敌军倾泻而去,一时间,敌军阵中惨叫连连。
此时,几路大军迅速合围,将剩余不足五千的敌军困在了中间。
敌军虽然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困兽犹斗,抵抗得异常顽强。
丁大将军一声令下:“骑兵冲锋。”
秋灵观察战场形势,深知此时根本不适合骑兵冲锋,于是并未下令。没想到,她身后的乌环却毫不犹豫地跟着下达了冲锋命令。
马蹄声如滚滚雷鸣,骑兵越过秋灵,向着敌军勇猛冲去。秋灵只觉一阵悲凉涌上心头,但不敢有丝毫拖延,赶忙带领步兵紧紧跟上,与敌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在己方的猛烈攻击下,敌军渐渐支撑不住。经过一番激烈拼杀,敌军终于被全部歼灭。丁大将军见大获全胜,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甚至还带着几分挑衅地看了一眼秋灵。
在返程的路上,阳光洒落在众人身上,然而气氛却截然不同。各位将军们都满脸笑意,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讨论着这一战,仿佛这场胜利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耀。而秋灵却阴沉着脸,与周围欢快的氛围格格不入。
乌环瞅准时机,偷偷凑近丁大将军,小声汇报道:“没吓尿,也能杀敌,不过不服军令。”
丁大将军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转头又继续和其他将士高谈阔论起来,自豪地大声道:“兄弟们勇猛,我们歼灭了六万敌军啊!大功一件啊!”
其他将领还未来得及附和,秋灵冷冷地开口纠正:“只有五千,我军还损失两千将士。”
丁大将军却理直气壮地反驳:“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军大获全胜。泽窝里六万敌军被我们灭得干干净净,我军威武。不像某人,上了战场,吓得军令都不会下了。”他故意提高音量,眼神挑衅地看向秋灵,言语中满是嘲讽。
秋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加快步伐径直提前离去。她没有身着军装,也未披挂盔甲,独自一人,宛如一匹孤独的孤狼。
回城后,丁大将军迫不及待地赶到守将秦牧处,眉飞色舞地汇报大获全胜的消息。秦牧听后,喜形于色,满脸赞叹道:“好样的,丁兄。”
丁大将军笑着与秦牧寒暄起来。
秋灵则黑着脸,默默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士兵们都在热烈谈论着丁大将军的英勇和这场胜利,无人搭理她,而她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秋灵回到住处,满脸疲惫与烦闷。莫梵见她脸色难看,心中担忧不已,赶忙迎上前问道:“爹,怎么了?开战时,你不在,他们要罚你吗?松副将为何不解释?”
秋灵长叹一口气,缓缓道:“这事没那么快有定论,松副将的态度是不闻不问。守将那边,估计应该会上书弹劾我。只是现在还不清楚这算什么罪,又会有什么惩罚。”
莫梵思索片刻,分析道:“得看守将怎么定义这件事,如果只是说你缺席,大概只是一顿责罚。但要是写成临阵退缩,那就是死罪了。爹,猎人部不管吗?你出去执行他们的任务,才未能及时赶上战事。爹你给守将解释一下啊!你只是去做猎人部安排的任务了,不是逃避战事。”
秋灵坐下,无奈地摇头道:“猎人部执行的都是军部秘密,根本不能泄露给其他人。之前在剑云城,我口不择言地透露过一些,结果吕副将不仅言语上不客气,还动手打人。猎人部也明令禁止我不能再犯。而且透露之后,城里的那些家伙,有的巴结,有的嫉妒,各种麻烦事烦不胜烦。不过我想猎人部应该不会不管我,最多也就是打骂一顿,不至于丢命。猎人部那个姓萧的,好像不愿意我死。你就安心吧!”
莫梵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宽慰,可又瞧见父亲仍眉头紧锁,便又问道:“那爹为什么不开心?”
秋灵一脸无奈,苦笑道:“他们排挤我,无视我的存在,我在军中根本管不了任何人。”
莫梵不解道:“你官比他们大,直接压过去不就行了。”
秋灵再次摇头,解释道:“没那么简单,他们是一个整体,守将就是他们的领头羊。我就像是一个意外出现的‘大羊’,他们虽然忌惮我的官职,但心里都向着守将,完全拿我当空气,根本不把我的命令当回事。”
莫梵听后,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间,父子俩陷入了沉默。
夜幕降临,大厅内灯火通明,一场总结会正在进行。底下的将军们个个喜笑颜开,嘴里一口一个“我军灭敌军六万”,沉浸在自我陶醉的氛围之中。
秋灵坐在上首的位置,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她的内心正饱受煎熬,不住地责备自己:为什么不以军衔直接压制丁大将军?要是今天这场战斗由自己主导,不采用骑兵冲击的战术,或许就能减少不少将士的牺牲。
一个年轻少将注意到秋灵脸色难看,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少帅,我们打了胜仗,为什么少帅还不开心?”
秋灵心中本就憋闷,没好气地骂道:“很开心吗?打得稀烂,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年轻少将不明所以,赶忙解释道:“我们歼灭了六万敌军......”
话还没说完,秋灵猛地站起身,神色严厉,大声吼道:“哪里来的六万敌军?不过就是残余的五千伤员罢了。我军足足六万,在这样悬殊的情况下,我军竟然损失了两千多名士兵。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她的声音大得仿佛要把屋顶震塌,整个大厅都回荡着她的愤怒。
那个少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咬着牙,怒视着秋灵,心中满是不满。
一个副将见状,也猛地站起身,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凤鸣城遭遇敌袭,少帅却避而不战。那又该当何罪?”
秋灵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回应道:“你们只管去告发我就是了,我不抵赖。这个会老子开不下去了,走了,你们自己笑吧。”说罢,她直接起身,大步离开了大厅。
秋灵离去后,满厅顿时响起一片斥责之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秋灵的不是。然而,松萱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无关。
秦牧见状,看向松萱,满脸不满地道:“松副将,你身为监军,少帅如此做派,你却装聋作哑吗?”
松萱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胡大帅不是派人特意通知你了吗?少帅归胡大帅直接管辖,你无权管。你以为在少帅未犯错的前提下,我能管得了?”说完,他起身抖了抖衣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扬长而去。
刚刚那个副将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这个混蛋,到底什么来头?”
秦牧咬着牙,恶狠狠地道:“写折子,给他告到齐中帅处。齐中帅一向秉公,定能给这个嚣张的家伙一点教训。”
一位大将听后,面露担忧之色道:“松副将说他归胡大帅管,会不会被胡大帅压下来,毕竟齐中帅的上司正是胡大帅啊!”
秦牧眼神坚定,决然道:“全城将领一起联名上折子,我看胡大帅如何保他。”
丁大将军听后,有些犹豫:“会不会太过分了?”
秦牧哼了一声道:“不压下他的气焰,我们还不知道要受他多少气。”
最后,经过一番商议,将领们联名写好了举报信。凤鸣城的将领中,唯独松萱一人拒绝签字,还嘲讽道:“小题大做,愚蠢。”
这封折子很快便传了上去,众人都在翘首以盼,看秋灵将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弹劾,而胡大帅又会怎样处置此事。
离凤鸣城不远处,齐中帅收到了那封联名弹劾信,他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稍作思索后,他赶忙抱着信,急匆匆地去找胡大帅。
在三级城熔红关,刚刚结束一场大战,胡大帅正站在城墙上,专注地盯着手下人收拾战场。齐中帅一路小跑,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拜见大帅。”
胡大帅转头看向他,一脸疑惑:“跑这来干嘛?你这么闲,来给老子打仗?”
齐中帅一脸愁容,悲伤地道:“属下不闲啊!是凤鸣城那群家伙写了联名弹劾信,我没办法不处理。这个秋灵治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开战之时竟然临阵退缩?大帅你之前又警告我,不能动他,可这也太……大帅,你看,能不能给他降降级,他干不了活,就去当个副将吧!顶着那么大军衔,却不干事。全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影响实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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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灵疑惑:“我干不了活?”
齐中帅擦汗:“不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