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地窖的湿冷如同盘踞千年的毒蛇,无声地渗透着每一寸空间。窗外幽暗的湖水缓慢涌动,偶尔有巨大生物模糊的轮廓滑过,投下令人不安的阴影。赵静清盘膝静坐于冰冷的石床之上,惊蛰剑横置膝前,玄黑的剑鞘在幽绿壁灯下泛着内敛的幽光,其上流转的紫电雷纹如同沉睡的龙鳞,时隐时现。
他的心神并未完全沉入修炼。意念如同无形的蛛网,谨慎而敏锐地延伸出去,覆盖着公共休息室那面巨大的蛇眼浮雕、通往废弃盥洗室的冰冷走廊转角,以及……德拉科·马尔福那张华丽四柱床的某根雕花床柱底部。那里,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马尔福自身魔力掩盖的冰冷污秽气息,如同干涸的黑色血痂,顽固地黏附在木纹深处。
伏地魔魂器的污染。蛇怪的巢穴入口,必然与这些节点紧密相连。
然而,赵静清并未深入探查。他刻意放缓了心神的触角,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在陷阱边缘徘徊,却并不急于触发。因为,他“看”到了另一批猎手。
走廊里刻意压低的争执声断断续续传来。
“哈利,你确定是这里?这味道……像是腐烂了一百年的卷心菜!”罗恩·韦斯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嫌恶。
“声音……我听到了……蛇的嘶语……在墙里面……”哈利·波特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痛苦和一种被强迫的专注。赵静清的心神“捕捉”到他额头上那道闪电疤痕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发亮,散发着更加活跃的阴冷粘稠气息,仿佛与地窖深处的某个存在产生了共鸣。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提到过萨拉查·斯莱特林建造的密室入口可能涉及管道系统……但具体位置……”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快速而清晰,如同背书,但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们也在追寻蛇怪的线索。哈利额头的伤疤,是伏地魔留下的魂器碎片,如同一根无形的锁链,将他与密室深处的邪恶紧紧相连。赵静清的目光穿透石壁,仿佛看到了那个红头发、总是怯生生的金妮·韦斯莱。最近,她身上也萦绕着一股极其淡薄、却与伏地魔同源的、带着腐朽墨水和羊皮纸气味的阴冷气息。那本日记……已经开始侵蚀她了。
“宿命之结,当由结者自解。”赵静清心中默念玄诚道长的教诲。强行介入,或许能斩断眼前的蛇,却可能惊动更深处的魔影,甚至让哈利和金妮失去直面自身“业障”、斩断锁链的契机。他的使命是“观其道”,是守护霍格沃茨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不被邪魔吞噬,而非代替他人完成其必经的试炼。
心意已决。赵静清缓缓收回外放的心神,将惊蛰剑置于身侧。地窖深处的蛇影与少年救世主之间的宿命纠缠,他选择暂时作壁上观。转而,他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那片雷霆符箓交织的混沌空间。
此刻,识海中景象变幻。无数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魔法符文如同星辰般悬浮,与那些古老威严、金光流转的道家符箓相互碰撞、缠绕、试探。有些魔法符文在接触道家符箓蕴含的“道法自然”意蕴时,结构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形、重组,变得更加简洁高效;而一些道家符箓在解析了魔法符文能量流动的“规则性”后,其蕴含的天地伟力似乎找到了更精准、更符合此界法则的释放通道。
一个全新的、由蓝金双色符文交织构成的复杂模型正在识海中央缓缓旋转。模型的核心,是一道被极度简化和改良的“荧光闪烁”(Lumos)魔咒符文,但其能量流转路径却嵌入了道家“引星诀”的聚灵导引之理。模型的边缘,则环绕着数道微型的天罡雷符虚影,它们的毁灭之力被魔法符文精密的“束缚”和“导向”特性所约束、塑形。
赵静清意念微动,尝试将一丝精纯的真气注入这个蓝金双色的符文模型。
嗡!
他右手指尖,并未持魔杖,却骤然亮起一团拳头大小、纯净得如同液态月光的光球!光球并非静止,其内部有无数细小的金色雷霆符文如同星屑般生灭流转,散发出一种温和却蕴含着内敛爆发力的奇异光辉!这光芒不仅能照亮黑暗,更带着一丝微弱的破邪、宁神的道韵!
成功了!一个融合了魔法“光”与道法“雷”、“灵”的全新术法雏形!虽只是微不足道的第一步,却为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
就在赵静清沉浸在道魔交融的玄妙感悟中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寝室门外。脚步轻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并非斯莱特林学生惯有的沉重或刻意放轻。
笃、笃。
两声克制而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赵静清指尖的光球瞬间敛去,他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厚重的橡木门:“请进。”
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映入眼帘的并非预想中的斯莱特林银绿长袍,而是一抹沉静的拉文克劳蓝。
一个身量高挑的少女站在门外。乌黑的长发如瀑垂落,几缕发丝柔顺地贴在白皙的脸颊旁。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东方古画中的仕女,眉眼间带着秋·张的几分神韵,却少了几分秋的温婉书卷气,多了几分冰雪般的清冷与疏离。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瞳仁是极深的墨色,沉静得如同古井寒潭,仿佛能吸纳所有的光线和情绪,让人看不透深浅。她穿着合身的拉文克劳长袍,身姿挺拔如修竹,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封面烫着古希伯来文和如尼文的典籍。
“赵静清?”少女开口,声音清泠悦耳,如同玉石相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东方口音,却比赵静清那生硬的语调流畅自然得多,“卢茵菘(Lu Yinsong)。秋张的表姐。”她的自我介绍简洁明了,目光平静地落在赵静清身上,带着纯粹的审视和探究,并无寻常学生看到他时的好奇或畏惧。
卢茵菘。
这个名字落入耳中,赵静清的心神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漾开一圈奇异的涟漪。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似曾相识”感瞬间攫住了他!并非容貌的熟悉(他确定从未见过此人),而是她周身散发的那种气息——一种沉静内敛、如同深潭藏锋的独特气质,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中透出的、仿佛洞悉世事的漠然……像极了龙虎山后山寒潭边,那株独自守望了千年的孤寂老松!又仿佛……在哪里感受过类似的精神烙印?
他丹田内的真气竟自发地加速运转起来,惊蛰剑在膝上发出极其轻微的低鸣。识海中,那道由他亲手绘制的、用于沟通语言的“言灵符箓”矩阵,此刻竟微微亮起,传递来一丝模糊的、带着古老檀香和冰冷剑气的意念碎片……一闪而逝,无法捕捉。
“何事?”赵静清压下心头的异样,声音依旧平淡。他注意到卢茵菘的目光在他膝上的惊蛰剑和身侧那本摊开的、用朱砂标注着道门符箓与魔法阵图对照笔记的羊皮卷上停留了一瞬。
“拉文克劳塔顶的星象观测室,”卢茵菘的视线回到赵静清脸上,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昨晚子夜,角宿偏移三毫厘,奎木狼星光芒异常暴涨,其芒带赤,主东方煞气冲克,异兽躁动。费立维教授认为,这异常可能与禁林方向近期不稳定的魔力漩涡有关。他查阅典籍,提及东方道门有‘望气观星,趋吉避凶’之术,特让我来询问,你是否能提供一些……不同的观测视角或解读?”她的话语条理清晰,将天文异象、魔法波动与东方的玄学观测直接联系起来,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赵静清心中微动。角宿属木,奎木狼星在西方星象中主杀伐,亦对应东方青龙七宿中的凶煞之位。星光带赤,煞气冲克……这绝非吉兆!禁林方向的魔力漩涡……他立刻联想到之前心神感应中,禁林深处那股越来越狂暴、充满硫磺与毁灭气息的魔法波动!
“可。”赵静清言简意赅地点头。禁林异动,关乎霍格沃茨安危,不容忽视。而且,他也想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位让他产生奇异熟悉感的卢茵菘。
禁林的边缘,空气仿佛凝固了。参天古木扭曲的枝桠如同鬼爪般伸向铅灰色的天空,厚厚的腐殖质层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阳光被浓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摇曳不定的诡异光斑。
哈利、罗恩和赫敏背靠着一棵三人合抱的古老橡树,脸色煞白,浑身沾满泥泞和树叶,魔杖尖端的光芒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几乎要熄灭。他们面前,是一道被某种巨力生生撕裂开的、长达数十米的恐怖“通道”!碗口粗的树木被拦腰撞断,断口处焦黑一片,冒着缕缕青烟;地面被犁出深深的沟壑,裸露的泥土呈现出被高温炙烤过的暗红色,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正矗立在通道的尽头,如同从地狱熔岩中爬出的噩梦!
那是一头真正的西方巨龙!
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覆盖着黑曜石般厚重鳞片的火山!狰狞的头颅上,短而锋利的犄角如同淬毒的弯刀,闪烁着金属的寒光。巨大的鼻孔喷吐着带着火星的滚烫浓烟,每一次呼吸都发出风箱般的轰鸣,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它那双熔金般的竖瞳,此刻正燃烧着狂怒与痛苦的火焰,死死锁定着三个渺小的人类!粗壮的尾巴如同攻城巨锤,每一次不耐烦地扫动,都带起沉闷的破空声,将几块磨盘大小的岩石轻易抽飞、粉碎!
挪威脊背龙!而且是处于狂暴状态的成年体!
“梅林的……蕾丝内裤啊……”罗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魔杖差点脱手,“它……它不是在罗马尼亚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它受伤了!看它的左翼根部!”赫敏尖叫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果然,巨龙左侧翼膜连接身体的根部,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撕裂伤,暗红色的龙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大片土地。伤口边缘的肌肉焦黑翻卷,显然是被威力巨大的爆炸性魔法或利器所伤。剧痛和失血让它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它把我们当成伤它的仇人了!跑!快跑!”哈利嘶吼着,猛地拽了一把吓傻的罗恩。
但已经太迟了!
“吼——!!!”
震耳欲聋、饱含无尽痛苦与暴虐的龙吼声如同实质的音波炮,狠狠轰击在三人的耳膜和心脏上!狂暴的声浪带着浓烈的硫磺气息和血腥味,几乎将他们掀飞!伴随着这毁灭性的咆哮,巨龙那如同熔岩浇铸般的脖颈猛地向后一仰,胸腔剧烈鼓胀,喉咙深处亮起一片令人心悸的、如同地狱之门开启般的刺目红光!
龙息!足以融化钢铁的烈焰吐息!
哈利三人瞳孔骤缩,绝望瞬间淹没了他们!避无可避!他们的铁甲咒在这等天灾般的吐息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连空气都仿佛被点燃的刹那——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一声清越悠扬、如同洪钟大吕般的金光咒,带着一种镇压诸邪、统御万炁的煌煌威仪,骤然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龙吼,清晰地响彻在禁林上空!
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同撕裂阴云的惊鸿,脚踏清冷的剑光(正是赵静清新领悟的“星辉雷光球”雏形所化的光剑),以超越视觉极限的速度从天而降!一道金光挡在了喷涌而至的毁灭龙息与哈利三人之间!
赵静清来了!他并非独自一人,卢茵菘的身影如同幽影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侧翼的一棵古树虬枝上,墨色的眼眸冷静地注视着下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通体漆黑、非金非木的奇异短杖,杖尖对准了巨龙受伤的翼根,口中正无声地快速念诵着晦涩的古代如尼文。
面对那足以焚山煮海的赤红龙息洪流,赵静清神色无波。他并未拔出身后的惊蛰剑,只是双手在胸前闪电般结印!十指翻飞如莲花绽放,速度快得留下道道残影!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真言再喝!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赵静清结印的双手猛地向外一分!
嗡——!
一面巨大的、凝若实质的金色光盾瞬间在他身前展开!光盾并非简单的能量屏障,其表面布满了无数急速流转、生生不息的玄奥道家符箓!符箓中心,赫然是一个由纯粹雷霆之力构成的巨大太极阴阳鱼图!阴阳鱼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包容万物、化解万力的磅礴道韵!
轰隆——!!!
赤红如岩浆的毁灭龙息洪流,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这面流转着雷霆太极图的金色符箓光盾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足以融化钢铁的龙息烈焰,竟如同撞入了一片深不可测的泥沼!狂暴的火焰能量被那旋转的雷霆太极图疯狂地撕扯、吞噬、转化!金色的符箓光芒大盛,将赤红的龙息强行压制、束缚、分解!刺目的光芒将整片阴暗的林地照得亮如白昼!逸散的高温将周围的树木瞬间烤焦、碳化!
赵静清脚踏光剑,身形在龙息狂暴的冲击力下岿然不动!青色的道袍在灼热的气浪中猎猎狂舞,他双手维持着法印,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锐利如电,死死盯着光盾对面那双燃烧着疯狂与痛苦的熔金竖瞳!
“趁现在!卢茵菘!”赵静清的声音穿透能量的轰鸣,清晰地传到树梢。
几乎在赵静清出声的同时,树梢上的卢茵菘动了!她手中那根漆黑短杖顶端,一枚鸽卵大小、内部仿佛封印着星云的墨玉骤然亮起!杖尖对准巨龙翼根那恐怖的伤口,口中最后一个艰涩的如尼文音节吐出!
“锢!”
一道凝练到极致、如同液态墨汁般的黑色光束,无声无息地从杖尖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视线!这道光束并非攻击,而是蕴含着强大的“封印”、“麻痹”、“痛苦隔绝”的复合古代魔咒!它精准无比地命中了巨龙翼根翻卷的伤口!
“嗷——!”
巨龙发出一声与之前暴虐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惊愕与解脱的痛吼!伤口处肆虐的剧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那疯狂涌入大脑、让它失去理智的痛楚信号,被那道墨色光束强行切断、封印!熔金般的竖瞳中,狂暴的红光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茫然和……疲惫?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喷吐的龙息戛然而止。
赵静清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维持金光咒的同时,左手剑指并拢,指尖清光流转,凌空疾书!一道边缘锐利、由纯粹精神力构成的淡金色“缚灵符”瞬间成型,并非攻向巨龙,而是如同灵蛇般,射向卢茵菘那道墨色光束与伤口连接的节点!
“合!”
真言敕令!金色的缚灵符与卢茵菘的墨色封印魔咒精准地融合!道家的束缚灵力与古老的如尼封印咒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一道更加坚韧、更加稳固、闪烁着金黑双色符文的能量枷锁,如同活物般缠绕在巨龙翼根的伤口上,不仅彻底隔绝了痛苦,更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束缚力场,暂时压制了它体内狂暴的魔力!
巨龙眼中的茫然迅速被一种生物本能的虚弱和……一丝奇异的、被安抚后的平静所取代。它庞大的身躯不再紧绷,熔金的竖瞳看向挡在它喷吐路径前、散发着煌煌道威的赵静清,又看向树梢上那个用魔咒解除了它无尽痛苦的少女,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疑惑和疲惫的咕噜声,如同闷雷滚动。
哈利、罗恩和赫敏瘫坐在焦黑的地上,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那头差点将他们化为灰烬的恐怖巨龙,此刻竟然像一只被安抚的……巨型蜥蜴?那个脚踏光剑、硬抗龙息的东方道士,还有那个神秘的黑发少女……他们是谁?
赵静清缓缓撤去金光神咒,脚踏的光剑也悄然消散,落在地面。他看也没看身后劫后余生的三人,目光落在眼前这头匍匐下来、喘着粗气、显得格外狼狈的挪威脊背龙身上。
它庞大的身躯覆盖着黑曜石般的鳞片,本该威武雄壮,但此刻沾满了泥污和暗红的血痂,左翼的伤口狰狞可怖,短粗的犄角在之前的狂暴中也撞断了一小截。熔金的竖瞳虽然褪去了疯狂,却依旧带着一种原始兽类的浑浊与粗糙。喷吐的气息混杂着硫磺、血腥和食腐动物般的腥臭。
赵静清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鳞甲粗粝,形貌狰狞,气息污浊……更兼神智蒙昧,只知暴虐宣泄。”他摇了摇头,用汉语低声自语,声音清晰地传入刚从树上轻盈落下的卢茵菘耳中,“比之我神州腾云驾雾、行云布雨、鳞爪飞扬、神威内蕴之真龙……云泥之别,不堪入目。”
卢茵菘闻言,墨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如同寒潭微澜。她并未反驳,只是走到巨龙巨大的头颅前,无视那依旧灼热的鼻息,伸出白皙的手掌,轻轻按在它布满粗糙鳞片的鼻梁上。口中再次念诵起另一种柔和、悠扬的古代如尼咒文,如同安抚婴儿的摇篮曲。
巨龙发出一声舒服的低鸣,巨大的头颅顺从地低下,熔金的竖瞳微微眯起,竟流露出一种近乎……依赖的情绪?
赵静清看着这一幕,又看看那头丑陋、带伤、气息污浊,此刻却显得异常“温顺”的西方龙,再看看卢茵菘沉静专注的侧脸,心中那缕莫名的“似曾相识”感再次浮现,比之前更加清晰。他隐约觉得,这个神秘的拉文克劳少女,以及这头被迫成为“宠物”的挪威脊背龙,或许都与他追寻的某些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禁林的迷雾,似乎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