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侧翼,宋军的骑兵如同鬼魅一般出现,用犀利的马刀,轻易地撕开了他们的防线!
金兵们懵了。
眼前这支人数远少于自己的宋军,无论是在远程火力,还是在近身肉搏,甚至是在骑兵对决上,都展现出了碾压性的优势!
这仗,还怎么打?
“败了!败了!”
“魔鬼!他们是魔鬼!”
“快跑啊!”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金军阵中疯狂蔓延。
不再有指挥,不再有阵型。
士兵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像无头苍蝇一样,开始四散奔逃。
他们只想尽快离开这片可怕的修罗场,离那些如同杀神附体的宋军越远越好。
兵败如山倒。
锦州城楼上,原本还在为中军“顶住”而稍感心安的完颜阇母,当看到王贵那支骑兵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侧翼时,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完了!
彻底崩了!
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中军,是如何被那区区三千宋军步兵搅得天翻地覆。
更是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侧翼,是如何被宋军的骑兵轻易地洞穿和屠杀。
完颜阇母目睹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大金勇士,是如何在宋军的立体打击下,彻底崩溃,如同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
脸上的骄横和自信,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他终于明白了。
宋军的可怕,不仅仅在于他们那些威力巨大的火器。
更在于这支军队本身!
这支由岳飞一手打造出来的军队!
他们有钢铁一般的纪律!
有悍不畏死的意志!
更有那远超金军的战术素养!
他们那将火器与冷兵器完美结合的、全新的战争模式!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较量!
完颜阇母抬头,看向远处宋军阵中,那面在血与火中依旧岿然不动的“岳”字帅旗,失魂落魄地靠在冰冷的城垛上,喃喃自语: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话音未落,猛地转身,对着身边的亲兵嘶吼道:
“撤!撤回城里!快!关闭城门!!”
他已经顾不上城外那些正在被屠杀的士兵了。
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锦州这座最后的堡垒。
经过数个时辰的激战和扫尾,大凌河之战,最终以宋军取得辉煌的大胜而告终。
金军主力大军在平原野战中被彻底击溃,伤亡惨重,尸横遍野。
完颜阇母仅带着数千残兵败将,狼狈地逃回了锦州城,紧闭城门,再也不敢出战。
宋军彻底控制了辽西走廊,兵锋直指金国腹地。
这场胜利,意义非凡。
不仅再次证明了岳家军强悍的战斗力,更重要的是,它彻底打破了金军心中“宋军只靠火器”的侥幸心理。
金军上下,自此对岳家军,产生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开始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支无论在武器、战术、意志上,都全面超越他们的可怕对手。
.....
大凌河的滔滔河水,变成了浑浊的红色。
宋军的士兵们沉默地打扫着战场,将袍泽的尸骨小心收敛,将金军的尸体则堆积起来,准备统一焚烧。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和死亡的气息,久久不散。
岳飞骑在马上,缓缓巡视着这片刚刚经历过血战的土地。
胜利是辉煌的。
以步兵为主力,在平原野战中,几乎全歼了金国七万大军。
这样的战绩,足以载入史册。
但胜利,同样是有代价的。
岳家军也付出了不少伤亡的代价。
看着那些被抬下去的伤兵,覆盖着白布的尸体,岳飞的心情异常沉重。
策马而行,目光投向了远处那座紧闭城门的锦州城。
城墙上,金军的旗帜飘扬,显得有气无力。
完颜阇母带着数千残兵逃了回去,如同丧家之犬,惊弓之鸟,不足为虑。
金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城墙死守。”
可锦州不拔,如同芒刺在背,若要继续北上中京,必须确保后方无虞。”
岳飞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尽快攻下锦州城。
但不是现在,也不必急着强攻。
岳飞调转马头,向着新建的宋军大营走去:“传令下去,大军就地休整三日,同时,对锦州城,四面合围。”
各部得到的命令是围而不攻。
后军统制官李宝立刻明白了,下令告诉工兵营,沿着城墙外围,挖掘壕沟,修筑壁垒。
同时,前军也没闲着。
张宪奉元帅命令,每日安排弓箭手,往锦州城内射劝降信,告诉金人,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开城投降,可免一死!
宋军就这么一边修整,一边劝降,两不耽误。
正指挥挖掘壕沟的岳云明白了,父亲这是要用最小的代价,拿下锦州。
一来是让刚刚经历血战的将士们得以休整,二来,也是要用心理战,彻底瓦解城内金军的抵抗意志。
锦州城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数千金军残兵,挤在这座孤城里,缺医少药,士气低落到了冰点。
大凌河的惨败,如同噩梦一般,缠绕在每个士兵的心头。
他们看向城外那连绵不绝、壁垒森严的宋军大营,眼中充满了恐惧。
完颜阇母将自己关在府邸里,终日借酒消愁。
自己已经败了,败得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城外的岳飞,就像一只耐心的猎人,正在慢慢地收紧绞索。
让他很无奈。
向中京请求增援?
前年南侵,大金损失十万人马,征讨西辽又损失部分,云州之战,以及榆关之战,大金损失了太多人马。
如今连中京城都是空虚的,哪来的援兵?
完颜阇母只希望自己能守住锦州,让宋军绕过去。
......
宋军大营,耶律余睹的营帐内。
这位新归附的契丹将领,此刻坐立不安,烦躁地来回踱步。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耶律余睹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帐下,几名跟随他多年的契丹将领也是义愤填膺。
“将军息怒!”
一名将领劝道:“岳元帅用兵,自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耶律余睹怒道,“金贼!那是屠灭我大辽国,奴役我契丹同胞的仇敌!不共戴天!岳元帅怎么能……怎么能向他们劝降?”
自从得知岳飞下令向锦州城内射劝降信后,耶律余睹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在他看来,所有的女真人,都该千刀万剐!
对付他们,就应该像砍瓜切菜一样,杀!杀!杀!怎么能给他们投降的机会?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另一种可能。
万一……万一那个完颜阇母,真的扛不住压力,开城投降了呢?
那他耶律余睹算什么?
自己刚刚摆脱金人的控制,投靠大宋,转眼间,又要和这些金国降将,再次成为“同僚”?
不行!绝对不行!
他无法接受这种可能。
必须做点什么,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备马!我要去见岳元帅!”耶律余睹抓起头盔,便要往外走。
“将军!”将领们连忙拦住他,“岳元帅正在部署军务,您……”
“让开!”耶律余睹推开他们,“我必须去!我必须请命,由我们契丹勇士,去攻下那座锦州城!我要让岳元帅看到,我们契丹人,不是只会摇尾乞怜的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