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辰城黄昏的晚霞同街道上各式花灯映出的暖光相映衬,往日热闹非凡的街道今夜更是游人如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意,那一刻,凡间的热闹似乎都定格在眼前,清醒寡欲的厌世之人见了都忍不住对这人间生出一丝眷恋。
“这武斗看起来不比猜灯谜要有趣,我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比一番了。”
秦朝歌目光落在各式各样的比武台和比武方式,摩拳擦掌,一脸跃跃欲试。
“现在时间还早,离比试的时间还早着呢,我们可以先在这周围逛逛。”
谢远之笑笑看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秦朝歌而后又对众人说:“这儿人多,一不留神容易走散,彼时我们约在摘星楼会面吧。”
“好。”
众人齐声应道答,不过心思却是各有不同。
秦、许二人单纯只觉得谢远之思虑周全,王嫣然和落景渊却知道他这哪里是思虑周全,分明是提醒他们想要分开行动,不想他们来打扰他同朝歌罢了。
大家商量好之后就开始行动,秦朝歌目光落在左边不远处的面具摊,想起在朝阳城同谢远之逛千朝节的情景,心下一动,抬步走了过去,谢远之自然也抱臂悠悠跟上。
许破俘刚想喊王嫣然跟上却见她悠悠朝右边一个的挂着两个小巧的鸟儿灯笼饰品小摊上走了过去,他扭头看了看秦朝歌他们还是抬步跟上了王嫣然。
落景渊觉得有些头疼,这一个个都成双成对的就他一个孤家寡人,待在哪边似乎都有点煞风景,他无奈摇摇头朝酒馆走去,打算买壶酒慰藉下他这颗沧桑的心脏。
“嫣、嫣然,你喜欢这些簪子么?”
许破俘见她在小摊前挑挑拣拣,时不时对着铜镜比划,神色有些迟疑,主动开口道:“你若喜欢我便买来送予你可好?今日我从谢远之那家伙那里支了不少银两,你不必同我客气。”
王嫣然自小在宫中长大,见惯了绫罗绸缎、珠钗宝玉,对于面前的略显朴素的饰品原是没多大兴趣的,可听到他的一番赤诚近乎憨傻的话,忽然觉得眼前的小玩意可爱得紧,一时间爱不释手。
“那便让许大侠破费了。”
她拿起两支簪子在发旁比了比,问道:“这两支簪子哪个好看?”
许破俘毫不犹豫夸道:“依我看都好看。”
“许少侠也未免太过敷衍了些。”
王嫣然含笑,故意为难。
许破俘连忙解释道:“当真当真,我讲的可都是大实话。这支牡丹花簪子衬得你多了几分娇美明艳而这支蝴蝶簪子则更添灵动风采,各有风采,我当真选不出来。其实你生得好看便是随便拿一支木柴做的簪子也衬得别有一番诗意。”
摊主听了笑道:“公子当真是恨不得剖心明志的肺腑之言了,小的倒是没想到公子看着拙笨,可说得话倒是抹了蜜一样。不过,姑娘,这位公子说得倒是一点不错的,姑娘绝色佳人,再好的簪子在姑娘面前也不过作锦上添花之功罢了。”
王嫣然本想逗一逗许破俘,不成想听到了许破俘赤诚的话和摊主的话心中倒生出羞怯之意,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将两支簪子往摊位上一放,扭过身去想躲开。
许破俘见她面容含羞,心中生出柔情万千,从腰间抽出银袋,将银子递了过去,朗声道:“老板,这两支簪子我都要了。”
“诶——好嘞!”
摊主喜滋滋地接过银两,见许破俘就这么愣愣将手上的簪子递给人家姑娘,心中无奈又是个愣头青,当即就打算助他一助,用身子挡了挡身后的铜镜,笑道:“公子,你这般递给姑娘,姑娘也瞧不见,你何不直接帮姑娘将簪子簪上?”
“这、这.....”
许破俘那叫一个手足无措,小心询问一旁羞涩垂眸的王嫣然:“嫣然,我帮你簪上?”
王嫣然羞涩颔首,许破俘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少年少女的心也渐渐靠近,情愫暗流涌动。
待别好簪子,许破俘觉着后背都要生出热汗来,这时摊主有眼力见地将铜镜递到王嫣然手中道:“姑娘瞧瞧,这簪子更衬出姑娘仙人之姿啊。”
“多谢摊主夸赞。”
王嫣然笑笑道谢而后又看向许破俘道:“我们别处逛逛吧。”
“好,我们同师姐他们一起……”
许破俘扭头往面具摊看去,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惊到:“他们人呢?”
“想来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走开了吧,不是约了之后在摘星楼集合么,街上人多,要寻人可不易,不若我们自己逛逛去。”
“也对……那我们便自己逛吧,难得出来定是要玩个尽兴才是。”
许破俘也不再纠结,阔达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