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您为何要故意将逍遥子的消息透露给慎王的人?”
左使白蛇不解地望向端坐在棋盘前自弈的唐泽言,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唐泽言头也不抬,轻轻落下一子,淡淡的语气中是不可置否的计较:“我既传出消息定也自有道理所在。”
白蛇并不赞同他的做法,语气担忧地提醒道:“堂主,一旦慎王知晓定会千方百计想要请逍遥子出山,到时候逍遥子插手,那这朝野定会变得更加混乱而我们言信堂也难以独善其身。”
“既然这朝野要乱那就乱个彻底,把潜在的威胁放在明面上总比之后拼个你死我活之际被人渔翁得利得好,要战要谈现在还能有选择的余地,若放在之后怕只能任人宰割的份了。”
唐泽言又落下一子,眼神是势在必行的坚定。
“可是堂规明确规定言信堂之人不得参与朝堂纷争、涉及皇家之事,堂主此番举动或多或少定会将言信堂与朝堂斗争牵扯上关系的,到时言信堂很可能在天下失了公正。”
唐泽言抬眸望向神色纠结的白蛇,正色道:“我本就没想着要遵循堂规独善其身,否则我当年为何不遗余力将那几个长老赶了下来。”
“可是,老堂主和几位长老......”
白蛇听罢眼眸一缩,刚要辩驳就感受到了脖子一阵刺疼,右使青蟒闪身在他身后手持利剑抵着他的脖子,利剑微微用力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条红痕。
唐花捧着一本厚厚的堂规从外面走了进来,神情严肃地望向白蛇,沉声开口道:“左使大人,您将这条重要的堂规记得不错,只是您却忘了最重要的一条。”
唐花在白蛇疑惑的眼神中悠悠翻开那本厚厚的堂规的第一页,展示在他眼前,一条无条件听从堂主吩咐的堂规映入眼前,他才惊觉历代的堂主都选择遵循堂规这才让他渐渐忘了这条重中之重的前提条件。
“堂主,今日是我逾矩了,我愿到戒律堂领罚。”
“无妨,也是我没有按常理出牌,你们一时间不习惯也是正常的。所谓堂规训言不过是前人应当时之境所写而后刻在竹简之上,可毕竟他们能看到的未来有限,时间推移,日新月异,若是一只守着这些格言不懂得变通,总有一日良言也会变成束缚前进的成规陋习。”
唐泽言笑了笑,眼神示意青蟒将手中的剑放下而后又出言否了白蛇要领罚的请求:“左使,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言信堂好才会出言相劝,若是就因此我就罚了你,那我岂不成了什么不讲道理的蛮横之人。再说了,现在客人就要来了,让人瞧见我们自家人打自己人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他的话刚落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言信堂的弟子面色沉重地快步走了进来,恭敬禀告道:“堂主,慎王求见。”
“来得倒挺快。”唐泽言悠悠从矮塌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软塌上慵懒地靠着软塌,悠悠开口吩咐道:“你去将慎王好生迎进来吧,别轻慢了客人。”
那弟子对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也习惯了,点点头领了吩咐就匆匆走了出去,白蛇和青蟒知道慎王不是什么善茬,一人站在一边默默地护着唐泽言。
唐花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吐槽躺没躺相的唐泽言:“小堂主就你这样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让人家别轻慢客人的话的?依我看,你这是在踩他的脸,若慎王进门见到你这般做派怕是恨不得将你撕了。”
唐泽言一脸无辜,语气却意外欠揍:“小花,你倒是误会我了,我刚刚下棋下得时间久了点,这不是疲倦了么,若是强撑着起身相迎若是一个不小心累倒了岂不是丢了我们言信堂的面子又误了客人要事么。如今躺着实乃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这棋局一局都还没有下完......”
唐花默默补充。
面对唐花的吐槽他选择性地无视了,只轻笑一声商量道:“我的小祖宗,你等下要顾忌下言信堂威严可别拆我的台啊。”
唐花无奈地看了眼唐泽言,“还是请堂主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靠谱些,手下留情可千万别让言信堂在我们这代断了。毕竟我是来给老堂主报恩的,不是来报仇的。”
“放心放心,小爷我可靠谱着呢。”
唐泽言拍拍胸口,笑得灿烂。
众人见他又恢复的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心中暗叹一口气,就是你才是最不靠谱的,一时上头玩脱了的情况,我们可是见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