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之和秦朝歌回到驿站厢房时,收到他们消息的许破俘已经回来了,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见他们推门进来,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
秦朝歌两步走上前潇洒落座接过落景渊递过来的清茶,挑眉调侃:“许破俘,你在外面白等了大半日按你往日的性子早该恼怒气愤才对,现在竟还能笑得这般开心,难不成是在路上捡到金了。”
“我们身边就有个行走的金库,捡到金子哪里有我交的朋友能做出刚正正义的选择这件事让人高兴,就是让我再白等个一日也是值得的。”
许破俘本也只想将真相告知雷鸿宇,他也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消化这个惊天的消息,颠覆过往十来年的信仰做出选择实在太过残忍和困难,哪怕做出的选择有所违背,他也会理解,可当他在道上等大半日等得心生烦闷急躁之际,信鸽带来的一封信让他十分惊喜,整个人都崩了起来。
谢远之听到“行走的金库”几个字,白了他一眼,悠悠开口:“谁是行走的金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待回朝阳城我会将花销账单捎一份给你们,到时候可别赖账。”
许破俘一听这还得了,不满地嚷嚷道:“谢远之你这么有钱还要同我们计较么,我们可是同门师兄弟啊,再说了我们一路上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至于这么抠门么。”
谢远之悠悠地抿了一口清茶才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你们在碧落阁置办的两套衣裳随便一件都能抵朝阳城半年收入了。”
“就算这样.....”
许破俘底气不足地压低声音反对道:“你不是皇子么,该有皇子气度才对。”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我凭本事赚钱凭什么不能计较。大师兄你说是吧?”
谢远之悠悠将话头抛给落景渊。
落景渊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为难地开口:“理是这么个理,可是我们没钱,在朝阳城的月俸简直少得可怜。”
“无妨,枪仙酒窖里的酒值不少钱,至于许破俘你嘛.....一身武力可以上街卖艺。”谢远之不为所动。
“那....师姐......”
谢远之将糕点递给试图眼神威胁他的秦朝歌,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我们是同一个师尊自然亲近些,这点钱便当孝敬师尊了。”
放屁!
朝歌跟三位城主都学过武功,可真论起来二城主才是她实打实真正的师尊,这人当真不要脸!
许破俘和落景渊难得达成共识在心里暗骂眼前的狐狸。
谢远之才不管他们谴责鄙夷的眼神,清眸似有若无地流连在秦朝歌身上,只见她小脸一昂 傲娇地轻哼一声道:“哼,算你识相。”
还孝敬三城主呢!我看你当真是不放过在三城主面前讨好的机会啊,双标不要脸。
许破俘内心狠狠地鄙夷了谢远之一番而后决定不提这茬,打定了到时候账单到手他就撒泼耍赖的心,立马岔开话题:“咳,对了,那三个乞丐兄弟自从那日赖痞儿被抓之后就没见人影了,难不成是拿了银子就立马闪人了?”
“如今他们可不是乞丐了,我们交代他们最后一件事就将银子给了他们,他们如今在城中做上小生意了,生活虽不富裕可看样子谋生果腹是不成问题的。”
“最后一件事?还有什么事未了的?”
落景渊和许破俘满是疑惑,秦朝歌神秘一笑,谢远之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眸纵容溺宠。
雷渊城衙门,红姑坦白自己的罪行被判杖刑二十,监禁三年,外人不得私自探视。
花妈妈听到消息赶到衙门的时候见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红姑,破口大骂,记恨她擅自脱离她掌控让她白白折了棵摇钱树,语气尽是威胁,扬言等她出狱之时定要将她剥皮抽筋打一顿,然后再将她安置在最下等妓女的地方做最龌龊的事。
面对花妈妈的怒骂和百姓的声讨唾弃声,红姑眼神如同一摊死水,空洞又麻木,从那双黯淡的眼睛看不出半点想继续活下去的意念。
方柏松心中同情这些身不由己就连自己性命都不能做主的女子可却也无可奈何。
在这个世道,众人的命运似乎从出身就注定,没有哪条律例禁止人口贩卖打杀家奴的,只轻飘飘一张卖身契就将一个人的命锁死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敛下心底的情绪吩咐两旁的衙役先将陆兰香带下去,尽量让她少受被人污言秽语辱骂唾弃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