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歌明眸泛起淡淡的疑惑和好奇,抬眸看向优雅品茶的谢远之,压低声音小声发问道:“谢远之,你不是皇子么?皇子能经商么?”
谢远之抬眸对上她的明眸,指尖碰了碰桌上的琉璃碧玉盏,懒懒地开口道:“醉梦楼是我从钦州城第一富商的小东家手上赢来的。至于如何赢的,我那时酒喝得有些多了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醒来时手上已有醉梦楼的商契了。”
那时他刚到钦州城,年少气盛也待不住常常隐去身份去各大酒肆品尝美酒,借着酒劲一醉方休。
有次他喝醉了刚好遇见嗜赌又号称赌无不胜的钦州第一富商郭家的小东家在第一楼上叫嚷便同他赌了几局。
小东家回回落败,最终还把郭家家主交到他手上历练的醉梦楼名下产业都输了出去。
钦州的经济繁华,钦州的富商手上的财富更是占了启明城大半,几乎各行各业独占鳌头的幕后之人少不了钦州富商的身影,钦州城郭家作为启明第一富商,更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震得商界一阵动荡。
醉梦楼虽好,收入也高但是对郭家来说没了也就没了,不过是少了一根毫毛一般罢了。
他们多的是营生的渠道,可怎奈这郭少东家郭槐准却十分钟爱饮食界又觉着就算再重新经营新的店铺却还是不如醉梦楼就厚着脸皮求了谢远之。
谢远之本就不喜麻烦便同意将三成给他,自己当个甩手掌柜。
许破俘听了忍不住感叹道:“你们这些有钱的贵公子随便玩玩就玩这么大啊,这么大的产业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谢远之一脸淡然地说道:“这些产业对普通的富商来说可能会元气大伤,可对郭家来说却算不得什么,郭家家主知道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又给他指派了另外的渠道可郭槐准不干非得守着那三成的醉梦楼产业这才被罚了跪两个时辰的宗祠。”
当时郭家小东家被罚跪宗祠的事情可轰动了,钦州城十大掌柜快马到郭家求情,各种人参补药源源不断流入郭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病重呢,可当事人呢,因为有天蚕软枕护膝,除了脚跪得久了有些麻了外,膝盖白嫩未见变半点红印。
秦朝歌眼眸染上笑意,目光落在披着狐裘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却像狐狸一样清傲狡猾的谢远之身上,揶揄道:
“你这狐狸真狠,一下子就要了人七成,不过胆子也真大,你那时若是输了,那第二日酒醒你怕是被人卖了抵债咯,你那桀骜不驯、风光霁月的凌王殿下的名声就一并丢咯。”
谢远之轻笑一声,把玩着手上的琉璃碧玉盏,语气桀骜地说道:“论赌我可从未输过,区区醉酒对我可无甚影响,我若上了赌场那赢得只会是我。”
许破俘见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颇为嫌弃地说道:“吹吧你就!”
而后又啧啧地说道:“谢远之你当真不厚道,欺负人郭小东家刚出来混就把人宝贝醉梦楼坑去了七成,人三城主也只是坑了黄石门三成利润罢了,你比他还狠,不愧是师徒。”
秦朝歌一听不乐意了,敲了一下他的头警告道:“许破俘你好好说话,我阿爹那是坑么,明明是黄石门自愿给的。”
“常言道青出于蓝胜于蓝,若没有这点能力如何能让师尊看上破例收徒,像你这呆愣的模样哪里能让师尊另眼相待。”
谢远之毫不掩饰地回了他一记白眼,继续说道:“郭槐准虽然想法出奇,可这脑袋瓜子和胸腔的弯弯道道可比你多多了,年纪轻轻便是公认的郭家家主的下一任继承人了。”
秦朝歌小脸微皱地发问道:“他们可是认出你的身份了?否则他们当真放任你拿走这么大一块香饽饽?”
“郭家倒也不屑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那件赌约对他们而言也并非没有半点好处,经商重诺,一睹赢醉梦之事正是他们郭家讲信的最好体现和招牌,至于我的身份他们是否知晓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谢远之并不在意,作为启明第一富商定是有自己的渠道了解一些事情的,作为一个游走商界多年屹立不倒的家族,里面的人哪个不是生的七窍玲珑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可懂着呢。
“不过能确定的是遇到你这个千年狐狸成精的人,他们是真的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的确。”
谢远之倒也不反驳,大方承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