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姨,”何雨柱的声音清晰而郑重,带着不容推卸的信任,“四座商场开业后,您,担任董事长。”
“什么?!” 谭雅丽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再次发出刺耳的声响。她脸色瞬间煞白,连连摆手,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慌而尖锐变调:“不行不行!柱子!绝对不行!我…我哪里懂这些?!我…我以前就在家管管账,最多帮振华看看厂里的流水…这…这可是四座大商场啊!我…我管不了!我会给你捅大篓子的!不行!真的不行!” 巨大的压力和恐惧让她语无伦次。董事长?这个只在报纸上见过的、象征着至高商业权力的头衔,落在自己头上?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林若心和娄振华也懵了。让谭雅丽当董事长?这似乎…并不在他们的预期之内。
何雨柱却站起身,走到谭雅丽身边,轻轻按着她的肩膀,用一种近乎蛊惑的、充满信任和依赖的眼神看着她:“谭姨,您行的。您细致,有条理,心地正,最关键的是…我信得过您!”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少年人特有的狡黠和无奈,“您总不能…让我一个初中还没上的半大小子,自己去管这四座商场吧?那才是真的要天下大乱了(主要是想偷懒)!”
“初中…还没上?” 何雨柱这突然的一句话,像一道无形的闪电,瞬间劈中了在场的三人!
林若心、娄振华、谭雅丽,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动作、表情、思绪,全部冻结在了原地。他们的眼睛齐齐聚焦在何雨柱那张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却又透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与深沉的脸庞上。
是啊!柱子才多大?!过了年,虚岁也才十二!按照正常轨迹,他现在应该是在学校里,为初中毕业考试发愁,或者琢磨着考个中专、技校,找个稳妥的工作才对!什么商场、地皮、董事长、商业帝国…这些沉重到足以压垮成年人的宏大命题,怎么就被他们自然而然地和这个穿着朴素、身高刚蹿到一米六左右的少年联系在一起了呢?
他们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何雨柱的年龄。眼前的少年,身形虽然开始抽条,但肩膀依旧单薄,脸颊的线条也尚显柔和。他站在那里,沉静如深潭,筹划着足以震动京城商界的计划,可他本质上…还是一个需要背着书包去学堂的孩子!这巨大的反差带来的荒谬感,甚至比刚才听到四座商场时更加强烈,像一盆冰水,浇灭了部分因宏伟蓝图而沸腾的热血,带来一种更加复杂难言的情绪——是惊悚?是心疼?是茫然?还是更深沉的敬畏?
谭雅丽看着何雨柱眼中那抹依赖和无奈,拒绝的话语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巨大的责任和压力让她心头发颤,可看着这个少年承担着本不该属于他的重担,却还要把她推到前台挡风遮雨,那份心疼和一种被深深信任的感动,又让她鼻子发酸。她嗫嚅着,最终还是颓然地坐了回去,低声道:“柱子…我…我尽力…可是我…我真的怕做不好…” 这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屈服。
娄振华也从那荒诞的年龄冲击中回过神来,眉头紧锁。让谭雅丽挂名董事长或许可以理解,是为了低调和转移视线。但实际的管理核心呢?他看向何雨柱,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安排。
何雨柱似乎看穿了娄振华的心思,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投向自己的母亲:“娘。”
林若心一个激灵:“啊?柱子?”
“等商场开始筹建,尤其是资金开始流动之后,”何雨柱的语气变得严肃而认真,“您,要和谭姨一起,把商场的财务大权牢牢抓在手里!每一笔款项的进出,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账,一定要管好!这是命脉!” 他把“命脉”两个字咬得很重。
林若心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座山!管账?还是管理四个前所未有的大商场的账目?这比她之前在厂里做的财务都不是很复杂,如今这个复杂了何止千百倍!她心头慌乱,本能地想退缩:“柱子…这…娘怕…娘没学过…”
“娘,”何雨柱打断她,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不容退缩的坚定,“您能行。您心细,认真,而且…您是我娘。这钱袋子,除了您和谭姨,我不放心交给任何人。不懂的,慢慢学,我会帮您。但这根弦,您必须绷紧!钱的问题上,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
看着儿子眼中那不容置疑的信任和托付,林若心所有推辞的话语都咽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尽管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多了一份被赋予重任的坚毅:“娘…娘知道了!娘一定…一定把帐管好!和谭姐一起!”
谭雅丽听到林若心称自己“谭姐”,心头也是一热。这巨大的压力下,两人似乎被绑在了同一条命运之船上。她也郑重地朝林若心点了点头。
看到初步的管理框架在母亲的财务监督和谭姨的名义掌舵下有了雏形,何雨柱微微颔首。他没有停顿,紧接着抛出了更令人窒息的第二步计划:
“第二件事,”他平稳的声音再次在小厅内响起,如同投下第二枚炸弹,“在四座商场顺利开业,站稳脚跟之后,我们要立刻着手下一步——收购符合我们规划的临街铺面!”
娄振华的心猛地一跳!又是收购?!还要铺面?!他看着何雨柱,等待下文。
何雨柱的目光锐利地扫向京城地图的方位(虽然没有实物地图,但他仿佛一切尽在胸中):“目标,是繁华大街和重要的小巷弄口。核心区域优先。” 他看向娄振华:“娄伯伯,这事同样需要您安排最得力、最可靠的人。”
娄振华神情一凛:“柱子你说。”
“我需要您的人,从年后开始就留心,”何雨柱的语气带着战略规划的意味,“不,准确地说,是等商场计划启动后,同步就开始摸排!我要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整个京城,从内城到外城,所有主干道、次干道、人流密集的街巷胡同,哪里有位置合适的临街铺位?铺面大小、结构如何?产权归属是否清晰?是否有出售或转让意向?租金情况?周围人流和居民构成?越详尽越好!”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炉火,仿佛在构建一张无形的网络:“我们初步的目标是——在京城主要的居民区和商业区,形成一张密集的连锁生活服务网!计划是,每隔大约三五百米的距离,就要有一家我们的连锁店面!”
“三…三五百米?!”娄振华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失声惊呼!他甚至忽略了那个同样惊人的“连锁”概念。三五百米一家店?!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何雨柱的野心根本不是四座孤独的商场,而是要编织一张覆盖整个京城的商业巨网!从大型综合商城,到毛细血管般遍布街巷的连锁小店!这张网一旦成型,其覆盖面和影响力将恐怖到难以想象!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铺面招牌在脑海中闪烁,一个接一个,连绵不绝,最终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这已经不是快不快的问题,这是要在短时间内,鲸吞整个京城的街面商业!这胃口…简直是饕餮!
“柱子!”娄振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这…这真的…太快了!太大了!这铺面…可不是地皮,涉及千家万户,关系盘根错节!而且资金…资金链能跟上吗?管理…管理得过来吗?这简直是…”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速度和规模带来的冲击。
林若心也被这“三五百米一家店”的构想彻底砸懵了。商场还没影,就想着满大街开店了?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连担忧的力气都快没了,只剩下麻木的震撼。
何雨柱说:所以前期就是我和娄伯伯辛苦些:我,准备资金和货源;娄伯伯,准备安排收购任务,谭姨,你等开业就上任吧!娘,你要准备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