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挡不住新兵们的激动，对于即将要实弹射击的热情。
去往靶场的路上，一排三班的几个人跟在班副王凯鸣身后。
“班副，射击你厉不厉害？我看你压枪头的时候，练得很稳啊。”
“这还用问，有多少个入伍前摸过枪的，咱都是在同一起跑线！”
“那这样说的话，我们不是有机会赢疯子一回？”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估计有机会摸过枪，比如参加什么射击俱乐部那种，不过女人，不会这么暴力吧，喜欢射击？”
“疯子还不暴力？那什么才是暴力！”
“……”
王凯鸣笑了笑道：“练过！我们体校有射击训练项目，虽然我主训的是散打，但平时也喜欢玩玩射击。”
“至于射击实力，碾压同届新兵，不成问题。”
王凯鸣从来不谦虚，哪怕多次输给了章楠，但还是自信认为，在射击这一块，可以稳稳当当拿下新兵第一。
倒不是他喜欢吹牛，往自己脸上贴金，而是他在体校的时候，射击教练确实多次跟他谈心，让他转入主训气步枪射击。
能让射击教练这么上心，自然是因为王凯鸣在射击这一块很有天赋。
第一次跟主训射击的同学过去射击场玩10米气步枪的时候，就有过射中10环的记录。
玩过几次之后，10发子弹，能有两三发射中10环，虽然不能枪枪命中10环，但至少也有9环的成绩。
这样的射击天赋，让射击教练动心不已，如果不是王凯鸣拿下了全国青少年的散打冠军，他抢都要将王凯鸣转入射击队。
“我去，那不是说，这次有机会完胜？！”
“班副，射击这一局，必须拿下！”
“对，必须要拿下，其他那些人私下都在叫我们三班是向日葵班，太恶心人了！”
“……”
王凯鸣自信一笑。
这局，必须拿下！
女兵三排一班，一个女兵们压低声音问起叶澜：“对了，班副，我听你好像说过，以前你玩过射击？”
叶澜目光故意落在队伍最后的章楠：“玩过，射击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难。”
经历了几次失利，叶澜没有刚来那时候那么心高气傲，语气都平和了不少，但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射击，这是她最有天赋的科目！
“你最近不是跟疯子走得很近，她懂不懂射击？”有女兵好奇问蒙小翠。
“俺不懂哦。”蒙小翠实诚回道：“反正俺不懂射击，也没多大兴趣，还不如打弹弓来得好玩，俺跟你们说，俺玩弹弓可厉害了，基本上百发百中，乃是俺们十里八乡有名的弹弓王！”
“没人问你这个……”这名女兵给蒙小翠翻了一个白眼。
章楠保持沉默，不过心头还是有点小激动的，她对枪有种特殊的感情。
没过多久，众人来到了射击靶场。
靶场坐落在山坳里，四周的山上围着一圈绿色铁网，防止人和动物靠近。
尽头是一面土墙，土墙往前几米，则是10个胸环靶。
往前推移100米，有10个射击靶位，每个靶位前，放置着一杆95突击步枪和一箱子弹。
随着新兵的到来，10个班长站在每个靶位侧面，这是防止出现意想不到的突发意外，第一时间制止射击的士兵。
“集合！”
“都给我站好了！”
连长郭东来站在队伍的前面，环视众人，吼声响起，惊得山上不少鸟雀扑棱棱飞起。
来到靶场的郭东来像是换了一个人，异常的严肃，手指着了100米外的胸环靶吼道：“看到前方的胸环靶没有，那不是普通的木头板子，那是你们未来在战场上的生死线！”
“别觉得扣扳机是件容易事！”
郭东来往前踏了一步，军靴碾过地面上的碎石发出脆响：“战场上，你枪里的每一颗子弹，都连着自己的命，战友的命，连着阵地能不能守住！平时打不准，到了真要拼命的时候，你以为敌人会给你补枪的机会？”
所有新兵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认真听着连长的训话。
“今天站在这靶场，练的不是准头，是你们的心态！是敌人在眼前时，能不能稳住呼吸，瞄准要害的狠劲！记住了，枪是军人的第二生命，而你们的手里的准星，就是守护一切的底气！”
“今天拿出你们的本事来，我要看到的不是弹孔，是你们眼里的杀气！”
说完，郭东来转头朝老农道：“你来演示！”
“是！”
老农敬礼出列，捡起靶位的95突击步枪，一边说，一边演示给新兵们看。
“都看仔细了！”
“实弹射击就这几个动作，但要练到骨子里，才能在任何时候都不出错！”
老农半蹲在靶位前，手中的突击步枪随着讲解缓缓动作，每一步都像卡着齿轮般精准。
“第一步，据枪！”
他左手成托，稳稳兜住枪身下方，右手虎口抵紧握把，食指自然搭在扳机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
“看清楚——枪托要顶实肩窝，别留缝！这就像打地基，地基松了，子弹准跑偏！”
他故意晃了晃肩膀，枪身立刻跟着晃动，“记住，是身体架住枪，不是胳膊硬扛！”
“第二步，瞄准。”
他慢慢将脸颊贴向枪托，右眼透过瞄准镜锁定靶心，呼吸渐渐放缓。
“准星、缺口、靶心，三点成一线——不是盯着靶心发呆，是让缺口套住准星，准星压住靶心！”
他忽然停住，转头看向新兵，“别眯眼！越紧张越看不清，把呼吸沉到肚子里，让准星像长在靶心上一样！”
“第三步，击发。”
食指缓缓加力，扳机在指尖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不是猛扣！是用指尖的劲儿，一点点压下去，就像捏碎手里的沙粒，不知不觉间，子弹就出去了！”
枪响的瞬间，他的肩膀只是微微一沉，枪身稳得几乎没动，
“看到没？击发时一哆嗦，前面全白练！”
他起身拍了拍枪身，硝烟味混着汗味飘过来：“这三个动作拆开来是步骤，合起来就是本能。练到最后，不用想怎么架枪、怎么瞄准，抬手就有准头——那才叫练到家了。”
下一刻，只见老农猛然一个站立抬枪射击的姿势，身上一股凌厉杀气瞬间爆发出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