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猜测戚妤初是顾岳泽对象的那些人,更兴奋了。
“看来这姑娘就是顾营长的对象。”
“是啊,都带来了,营长还不肯承认。”
“估计营长是不好意思了,哈哈。”
“营长都二十五了,处上对象是好事,咋还不敢承认呢?”
顾岳泽有些心累,他没想到战友们的嘴比饺子馅还碎,当着戚妤初的面,就敢编排她俩的关系。
“那个,戚同志,对不起啊。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想到他们那么嘴碎。”饭后,在送戚妤初去招待所的路上,顾岳泽真诚地跟戚妤初道歉。
戚妤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以为是你故意的呢。”
“我发誓绝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想那么多。”顾岳泽慌了,急切地想解释。
戚妤初咯咯地笑了,“顾营长,我逗你呢。放心吧我没生气,战士们都很可爱。”
顾岳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爱来形容他们这帮大老爷们。想到刚才那些人在戚妤初面前嘴碎的样子,他就恨不得让他们继续加练。
把戚妤初送到招待所后,顾岳泽去了郭团长家。
郭团长的媳妇去年刚来随军,一家人住在部队后面的家属院里。
家属院是用红砖盖的平房,每家都是三间房一处院。
顾岳泽到的时候,郭团长一家正在吃饭。见顾岳泽来了,郭团长热情地招呼道:“你小子啥时候回来的?来,一起吃点。秀琴,快去给岳泽拿副碗筷。”
“哎,我这就去。兄弟你先坐。”刘秀琴忙起身,拉过一旁的凳子放到顾岳泽面前。
“不用麻烦了嫂子,我在食堂吃过饭了。我来是想跟团长汇报一下工作。你们先吃饭吧,我一会儿再来。”
郭庆军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走,咱们去东屋说话。”
“郭团长,您先吃饭吧,我的事不急。”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本想吃完饭去看看你回来了没有。正好你来了,也省的我跑一趟了。”
东屋是郭团长两口子的卧室,进门就是一铺大炕。郭团长两口子是东北人,习惯在炕上放一组炕柜。行李都放进炕柜里,很是干净整洁。 “岳泽,炕上坐。今天那俩臭小子放假,屋里造的有点乱。”
“不乱,嫂子是个利索人,家里有孩子还能保持这样,已经很好了。”
刘秀琴端着两杯茶水走了进来,“来兄弟,喝点水吧。”
“好,谢谢嫂子。”顾岳泽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你们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专家给上面进行了反馈,夸你们几个尽职尽责。上面的意思是给你们点奖励,这几天应该就能发下来。
“谢谢团长,完成任务是我们的职责,不敢谈奖励。”
“诶,没有奖励怎么能激励同志们努力上进呢?这你不能拒绝。另外,山本的案子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事惊动了中央。领导的意思是要开个团体大会,对你进行表彰。你小子这次可是立大功了,给咱们部队在中央都露了脸。”
“团长,我本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拐卖案,没成想会牵扯出这么大的案子,只能说是歪打正着。”
“诶,什么叫歪打正着,那是你小子胆大心细。既然你回来了,表彰大会很快就会提上日程。会上得需要你发言,你回去准备一下。另外,你去通知一下这次一起出任务的那三个同志,大家都辛苦了,我给你们放两天假。”
“是,谢谢团长体恤。”
从郭团长家离开后,顾岳泽直接去了训练场。让顾岳滔把在食堂闹的最欢的那十来个人都叫了过去,开始加练。直到那十来个战士累的连嘴都不想张了,顾岳泽才叫停。
“顾营长,你这怎么还带穿小鞋的?”有战士抱怨道。
顾岳泽冷眼睨着说话的人,“怎么,你不服?想比试比试?”
“不不不,我服,服还不行吗?我可不敢跟你比试!”
“你们几个记住了,以后再敢嘴碎,还让你们加练。没事就把精力用在提高自身能力上,别一天到晚闲得难受。”
“是,营长,我们知道了。”
战士们相互搀扶着回了宿舍,顾岳滔凑到顾岳泽面前,贱嗖嗖地问:“三哥,干嘛生这么大气,看把那哥几个累的。”
顾岳泽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罚你就偷着乐吧!”
说完,迈着大长腿就往宿舍走。顾岳滔在后面赶紧追,“三哥,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呀,我想跟你说说我请假回家的事。”
顾岳泽倏然停住了脚步,顾岳滔避让不及,直接撞在了顾岳泽的后背上。
两人十多公分的身高差,让顾岳滔的鼻子跟顾岳泽坚硬的后背撞了个结结实实。 “啊,疼死我了!三哥,你干嘛突然停下来?撞死我了。” 顾岳滔揉着酸胀的鼻子,半天才缓过来。
顾岳泽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不是你叫我,我才停下的吗?”
顾岳滔撇撇嘴,“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行了,别贫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当然是越快越好啊。我今年当兵都第二年了,如果还提不了干,明年就得复原了。你也知道我能力一般,个人成绩也不突出,想立功太难了。我娘的意思是让我今年就把对象的事解决了,这样能挑的姑娘还多一些。等脱了这身军装,我可就不吃香了。”
“既然这样,那你回去写申请吧。我先前去了郭团长家,他对咱们这次的表现很满意,说要给咱们放两天假。你这次请假,如果领导批准,正好能在家多待两天。你走时带上戚同志,她正好去咱们大队下乡。”
“戚同志居然去咱们大队?这也太巧了吧?三哥,你不回去吗?你可都四年没回去了。”
“不了,只要我把每个月的津贴按时寄回去,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 顾岳泽的眼神有些黯淡。
“三哥,你是不是还在埋怨二叔和二婶?他们当年之所以那么做,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呢。”
顾岳泽轻嗤一声,“有什么苦衷可以让他们把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故意丢进深山?如果不是被隔壁大队的猎户所救,我早就被狼吃了。滔子,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应该不是他们亲生的。”
顾岳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岳泽,“三哥,你说什么呢?这,这不能吧。如果我二婶当年没怀孕就凭空多出来一个孩子,大队里的人怎么可能不议论?再说了,你要不是亲生的,奶奶怎么会对你那么好?她老人家活着的时候最疼你了,你怎么可能不是她的亲孙子?”
想起那个慈祥的小脚老太太,顾岳泽冰冷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温暖。这也是他为什么还愿意把每个月的津贴都寄回去的原因。
“滔子,这件事以后再说。大伯和大娘那里,你也不用提。等我弄明白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再告诉你们。”
“三哥,不管你是不是二叔和二婶亲生的,你都是我三哥,永远都是。”
顾岳泽拍了拍顾岳滔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快去写申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