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常远猛地一拍桌子，指节泛白，“王成思，你是不是早就跟张凡串通好了？想借这个机会把我拉下来？”
王成思被他吼得一哆嗦，却梗着脖子说：“我只是实话实说！星途项目的加密模块，从头到尾都是张凡在负责，连测试用例都是他写的！”
会议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的水泥，压得人喘不过气。技术部的人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吭声。
谁不知道常远和张凡那点恩怨？抢了人家的项目，撬了人家的女朋友，最后还把人扫地出门，现在出事了又想把锅甩干净？
“够了！” 魏翔打断他们，心里却 “咯噔” 一下。
他终于明白这加密模块为什么常远一直解决不了，这个游戏根本不是常远他设计的，而是被开除的那个张凡设计的。
艾伦没说话，只是盯着常远，那眼神像 x 光，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看穿。
常远的后背彻底湿透了，他知道，再瞒下去没用，可承认了，就等于暴露自己剽窃成果的事。
“总裁，” 他硬着头皮开口，“张凡确实参与过初期开发，但这个加密模块…… 可能是他离职前故意留下的漏洞！对！一定是他想要报复公司！”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却让艾伦的脸色缓和了些。
他沉吟片刻看向魏翔：“魏总监，公司的技术专家都试过了？”
“试过了。” 魏翔苦笑，“老陈他们熬了三个通宵，连加密逻辑都没摸透。”
会议室里又陷入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 “滴答” 作响，像在倒计时。
“要不…… 找张凡试试？” 王成思又小声提议，“他肯定有密钥。”
“够了！” 常远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王成思骂道，“一个被开除的垃圾，懂什么核心模块？王成思你是不是想和张凡一样不想干了！”
他的声音很大，却掩不住骨子里的慌乱。
艾伦何等精明，早就看出不对劲，他示意常远坐下，对王成思说：“你确定只有张凡能解？”
王成思点点头：“他当时跟我炫耀过，说这加密逻辑用了三种算法嵌套，钥匙只有他知道。”
会议室里陷入死寂。艾伦的手指停止敲击桌面，目光落在常远身上，带着审视：“常总监，你怎么看？”
常远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脑子里像有无数个声音在尖叫 ——
不能找张凡！绝对不能！
一旦找他，就意味着承认自己剽窃了项目，意味着夺妻之恨、毁人事业的事会被翻出来。
张凡那个人，看着佛系，骨子里倔得很，到时候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甚至直接把事情捅到董事长那里。
可不找他呢？
明天董事长来了，看到服务器崩溃、项目黄了，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他这个技术总监。
魏翔和艾伦或许能保住位置，他却必死无疑，搞不好还要背上巨额赔偿，这辈子都别想在游戏圈抬头。
怎么办？
可除了张凡，还有谁能解开这个加密模块？
常远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 顾菲菲。
张凡以前是出了名的舔狗，对顾菲菲言听计从。如果让顾菲菲去求他，说不定……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顾菲菲那娘们，无利不起早。上次陪她去马尔代夫，光是买包就花了小十万，平时约会吃饭，哪次不是他买单？
让她去哄张凡，没有几十万的好处，她根本不会答应。
钱和名誉……
常远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些。名誉没了可以再挣，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要是被公司追责，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艾伦总，” 他突然开口，声音干涩，“我觉得…… 可以试试联系张凡。”
魏翔猛地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惊讶。
常远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低声说：“毕竟他是项目初期成员，或许…… 或许能提供点线索。我这就去联系他。”
他说着，匆匆起身往会议室外面走，脚步踉跄，像在逃离什么。
常远躲在会议室走廊的消防通道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听筒里传来顾菲菲带着睡意的娇嗔：“老公，你今天回来吗？人家都想你了。”
“菲菲，我还在忙。” 常远的声音压得很低，能听到会议室里隐约传来的说话声，“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对！......现在你给张凡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来公司处理这个bUG！”
“不要嘛，” 顾菲菲的声音立刻带上了不情愿，“人家只喜欢你，谁要跟那个穷屌丝联系？上次他还删我微信，气死我了。”
“听话。” 常远咬了咬牙，抛出诱饵，“你只要把张凡骗过来，处理完这个事，你不是想要那个爱马仕包吗？我给你买。”
“真的啊？” 顾菲菲的声音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烟花，“老公最好了！等着，我这就联系他！”
挂了电话，常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出一口气。他算准了顾菲菲的软肋 —— 虚荣又贪小利。
至于张凡，一个曾经的舔狗，只要顾菲菲稍微示好，还不得乖乖上钩？
他回到会议室门口，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往里看。艾伦正对着电脑皱眉，魏翔在旁边低声汇报着什么，空气里的压抑几乎要凝成实质。
“快了，快了……” 常远喃喃自语，手心却莫名地冒起汗。
另一边，顾菲菲挂了电话，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又涂了层口红，确保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甜美。“死舔狗，还治不了你了？”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
前段时间，她想讽刺张凡被富婆包养，才发现微信被删了。试发了个表情，果然弹出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 的提示。
“装什么清高。” 顾菲菲撇撇嘴，点开拨号界面。她就不信，张凡真能对自己彻底死心。以前她稍微给点甜头，这男人就跟狗一样摇尾巴。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顾菲菲愣了一下，又拨了一次。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还是经典的运营商系统提示音，大半夜的，张凡能跟谁打电话？拉黑自己电话了？
她不死心，连续拨了三次，结果都一样 —— 正在通话中。
“啊啊啊啊！” 顾菲菲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精致的脸上满是怒意，“这个死舔狗！你以为巴结上富婆就牛逼了？我不信你真舍得不理我！”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是张凡还在生气？只要她放低姿态，说几句软话……
可微信加不上，电话打不通，她连放低姿态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