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条情报会在凌晨0点之后刷新！】
【距离下次情报刷新剩余时间42分钟】
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吓得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愣了愣，试探着问：“系统，你还能聊天啊？”
没反应。
“你除了给情报，还有别的本事不？比如……变点钱出来？”
还是没反应。
张凡撇撇嘴，看来这系统是个“高冷款”，只负责发布任务，不陪唠嗑。
也好，省得像小说里那样，被系统耍得团团转。
又看了看手机，不过没有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连微信群都安安静静。
也对！今天是情人节，大家估计都忙着约会，谁会想起他这个刚被开除的“倒霉蛋”？
他点开朋友圈，置顶的还是顾菲菲。九宫格照片晃得人眼疼：第一张是海鲜大餐，中间是99朵红玫瑰，最后一张是她的自拍，嘴角扬得老高，配文“谢谢远哥的爱，余生请多指教”。
张凡盯着照片里她笑靥如花的脸，突然觉得恶心。
他长按头像，点了“删除联系人”，又把蓝鲸游戏的工作群、部门群全退了。
“眼不见为净。”
张凡抓起手机，手腕一扬，把它抛到枕头边。手机 “咚” 地撞在枕头上，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像关掉了一整个充满糟心事的世界。
他往床上一倒，后背陷进床垫时，忍不住 “唔” 了一声。
真舒服。
床单带着刚晒过的阳光味，混着点洗衣粉的清香，不像出租屋那张硬邦邦的旧床垫，硌得他腰眼发疼。
床垫软硬度刚好，把他浑身的骨头都托得服帖，连额角的伤口都好像不那么疼了。
他侧过身，把脸埋进枕头，布料的柔软蹭着脸颊，像小时候妈妈洗过的枕套。
没工作了又怎样？
被绿了又怎样？
他现在有系统了。
未来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眼皮就开始发沉。浑身的疲惫像潮水漫上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卷走了。
这一觉，没有梦。
直到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时，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张凡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后脑勺的伤口被扯得一疼，他却顾不上揉 —— 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昨夜 0 点系统刷新的情报，他忘了看！
这念头刚落，眼前突然炸开一片深蓝色的光，虚拟面板像凭空撕开的幕布，清晰地悬浮在半空：
【每日情报系统】
【等级：LV1】
【每日可免费获取 1 条基础情报，付费情报需消耗情报点（当前余额：1）】
【今日情报：江城路彩票站，尾号 33 的 “中国年” 刮刮乐，含 5 万头奖。】
“呼……” 他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汗瞬间洇湿了冲锋衣内的保暖内衣。
5 万头奖！太好了！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虽然不是那种几百万的大奖，但至少有钱可以生活了。
目光落在 “情报点 1” 上，他愣了愣。
昨天还是 0，难道是完成了 “捡项链” 的情报任务？
指尖在面板上虚点了两下，没反应。
“算了，先顾眼下。” 他摇摇头，现在琢磨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把项链换成现金，不然吃饭和住宿都是问题。
旅馆的卫生间里，热水 “哗哗” 浇在身上，冲掉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和街头的尘土。张凡低头闻了闻胳膊，终于没了那股馊味，心里松快了些。
在医院躺了一周，又被赶出租屋，浑身早该洗了。
擦干身子站在镜子前，他盯着里面的人皱了眉，镜子里的人胡子拉碴，眼窝发青。
他摸出旅馆提供的一次性剃须刀，沾着水慢慢刮，泡沫顺着下巴往下掉，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白，却总算干净了。
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得蓬松些，他转身去翻蛇皮袋。最底下压着个塑料袋，打开一看，是套深灰色西装 —— 蓝鲸游戏发的工服。
蓝鲸游戏公司在江城 cbd 的环球中心，那楼贵得离谱，传说老板有国家级背景，还是泰国皇室的座上宾，规矩多到变态。
周一到周四必须穿正装，不然保安能把你拦在旋转门外，连电梯都不让碰。
他刚入职时公司就配发了一身，他十分珍惜这套西装，总熨烫得笔挺，生怕蹭出褶子。
他套上白衬衫，系好领带，穿上黑色西裤，对着镜子拽了拽衣领。
别说，合身的西装一穿，倒衬得他肩宽腰窄，眉眼也清晰了几分。
张凡收拾东西时，特地找到胖阿姨，指着蛇皮袋里的木箱：“阿姨，这里面是我爸妈的遗物，我出去办事，能不能先放屋里？”
胖阿姨正用抹布擦前台，闻言抬头眼亮了一下，笑了：“放呗，我这屋安全。真有贵重东西你就随身带，别大意。”
她顿了顿，又补了句，“续房的话两点后算第二天，真晚个一小时两小时的也没事，啥时候回来啥时候退，不跟你多要钱。”
“谢谢您！” 张凡心里暖烘烘的，拎起装项链的袋子往外走。
没舍得买早饭，他揣着空肚子往老凤祥赶，毕竟老凤祥的东西如果在老凤祥卖的话应该能更贵些吧。
路过早餐摊时，煎饼的香味勾得他吞了口唾沫，摸了摸口袋里的16块4毛2，还是硬着头皮走了。
老凤祥的玻璃门一推就响，“叮咚” 声脆生生的。
柜台后的小姐姐正低头核单子，听见动静抬眼，笑出两个梨涡：“欢迎光临，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我想把这个卖了。” 张凡小心翼翼的把项链放在柜台上，“你们老凤祥的，你看能收不？”
小姐姐指尖捏着项链转了半圈，目光在标签和他脸上来回扫，眉头慢慢皱起来：“先生，我店回收黄金，需要购买时的发票或凭据哦。”
“啊？” 张凡愣了，往前凑了半步，西装袖口蹭到柜台，“可这标签都在啊，全新的，你看这钢印……”
他指着吊坠背面的 “老凤祥” 印记，声音带了点颤，“就算不能按原价，折价收也行，少赚点总比闲着强吧？”
“真的不行。” 小姐姐把项链推回来，指尖在柜台上敲了敲，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有发票的话按原价回收都行，但没凭证真不行，公司规定。”
张凡纳闷了。这项链亮闪闪的，标签、品牌都清清楚楚，怎么就不能收？
’他盯着小姐姐的脸，怎么感觉这个小姐姐对自己这么大恶意呢？
“行吧。” 他抓起项链，指尖有点凉，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见身后飘来句小声嘀咕，虽然声音小，却字字扎耳：
“果然是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