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外滩码头能见度极低。徐砚深站在指挥车里,望远镜里只有灰蒙蒙的雨幕和摇晃的船影。
“所有点位都已布控。”副官报告,“但雨太大,狙击手视线受阻。”
杜清晏穿着雨衣过来:“查过了,留声机上的指纹是陈景澜的,但...”他推推被雨水打湿的眼镜,“是旧指纹,至少留存五年以上。”
沈知意握紧装着念珠的锦盒:“这是个局。用旧物旧指纹,就是要让我们相信陈景澜回来了。”
午时钟声透过雨声传来。码头上突然亮起盏孤灯,照出个被绑在桅杆上的身影——正是林小雨!
“我去。”沈知意就要下车。
徐砚深拉住她:“等等。看水面。”
灯影晃动的水面上,竟漂着数十个荷花灯,每个灯上都写着“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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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按计划进行。沈知意持盒走向码头,杜清晏在后方策应,徐砚深指挥全局。
“站住!”机械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打开盒子。”
沈知意打开锦盒,翡翠念珠在雨中泛着幽光。
“扔过来。”
她用力将盒子抛向船头。就在盒子脱手的瞬间,林小雨突然挣脱绳索,扑向盒子!
“小心!”杜清晏惊呼。
船头突然爆炸,火焰吞没了一切!徐砚深冲下车,却被副官死死拉住:“司令!危险!”
烟雨中,个穿雨衣的身影扶起沈知意,迅速退入仓库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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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沈知意擦去脸上雨水,看清救她的人——竟是顾老!
“您怎么...”
“嘘!”顾老指指窗外,“看仔细。”
码头那边,消防队已扑灭大火。林小雨和盒子都不见了,只在焦黑的甲板上留着个樱花印记。
徐砚深带人冲进仓库:“知意!没事吧?”
当他看见顾老,顿时愣住:“您怎么在这?”
顾老递过个微型相机:“看看我拍到的。”
照片清晰显示:爆炸前,林小雨自己解开了绳索,盒子里根本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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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林小雨的“遗体”已被白布覆盖。杜清晏检查病历:“死亡时间是爆炸前半小时。”
沈知意掀开白布——下面是个蜡像!
“替身。”徐砚深冷笑,“好一招金蝉脱壳。”
他们在更衣室找到真的林小雨,被绑在柜子里,嘴上贴着胶带。她挣扎着写下:“他们逼我演这场戏...”
回到指挥部,技术员报告新发现:“荷花灯里都有微型时钟,设定在1931年。”
杜清晏突然道:“1931年...关东军炸毁柳条湖铁路,栽赃中国军队,开启九一八事变。”
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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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徐砚深调来1931年机密档案。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惊人内幕:
“1931年9月,徐砚廷奉命调查关东军动向,在东北失踪。” “同年10月,杜清平接替调查,遇害。” “陈景澜作为线人,提供关键情报后失踪。”
档案最后附着份名单:“樱花计划”潜伏人员。
名单第三个名字被涂黑,但还能辨认——“陈”字。
“所以陈景澜可能是...”沈知意难以置信。
“双面间谍,或是三面。”徐砚深合上档案,“但为什么现在重提旧事?”
杜清晏指着名单日期:“1931年11月...正是毓嶂遇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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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满族联谊会收到神秘包裹:是毓嶂的日记本,1931年11月后的页面被撕掉,只留最后一页:
“今日见陈君,他说大限将至。赠我翡翠念珠,说可保平安...”
字迹在此中断,页角沾着暗褐色痕迹。
老先生老泪纵横:“这确实是阿哥的字迹...所以念珠是陈景澜送给阿哥的?”
线索完全颠倒。沈知意仔细检查日记本,发现装订线有异。拆开后,里面藏着张当票存根——1931年11月2日,毓嶂当掉念珠,换得一千大洋。
“所以...”杜清晏推理,“毓嶂当掉念珠是在遇害前,那么陈景澜...”
电话突然响起。码头报告:发现林小雨的耳环,旁边用血写着:
“下一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