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曹昆的生活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他抽空陪李萍带着爷爷奶奶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
专家号依旧难挂，但检查结果没什么意外，老人身体硬朗，只是些年纪大了常见的毛病。
医生开了点调理的药，嘱咐保持心情舒畅、注意营养就好。
十一快到了，放假前，顾清浅和苏晚要回家，特地把他叫过去道别。
两个姑娘眉眼间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和回家的兴奋。
那一晚，两个人胡天海地，像是要把七天的量都要预支了一样，凌晨三四点才沉沉睡去。
曹昆也给了两人一笔钱，也算是为她们“衣锦还乡”的行程添砖加瓦了。
至于事业心最重的张薇这边，平时很少主动联系他。
对曹昆的来访频率，她似乎并不介意，甚至有点“怕”
——每回曹昆一来，她总得像打了一场硬仗，非得歇上一天才能缓过来。
她半开玩笑地嗔怪：“你这开一次……我得保养半个月。”
漂亮、懂分寸、有界限，曹昆很享受和她的轻松相处。
至于家这边的，
徐俐和张瑶本来说放假来北京找他玩的，结果临时有事又来不了，
曹昆还安慰了一下，说他很快会回去一趟，两人才开心。
柳月嘛，跟家里关系维持的挺好的，家里一说起来都会夸几句。
曹昆还调侃柳月，你这曲线救国的路线走的挺稳。
倒是余可晴那边安静得有些反常。
快半个月没消息了，之前每隔两三天总会有几句问候。
曹昆曾发信息问了一句，只收到一句淡淡的“回老家了”。
他后面也就也没再多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至于云姝瑗，那又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也不缺，活得潇洒自在，平时联系全看心情，偶尔发个视频来，反倒要曹昆提供点情绪价值。
十一假期，曹昆除了陪着老人去了一趟天安门，后面就没再跟着转了。
去哪儿都是人，还不如自个待着。
所以那几天，曹昆的重要任务就是在家琢磨做饭，等他们浪回来，曹昆一般都已经做好晚饭了。
别说做了几天饭，曹昆还真找到了乐趣。
他特别享受那种自己做的饭，吃起来特别香的错觉。
假期一过，爷爷奶奶本来打算回去了，说都来半个多月了，而且也待不习惯。
没熟人唠嗑不说，出门不敢走远，而且也太吵。
李萍好说歹说才愿意再留一周。
离娜扎上次的联系，一晃都十来天了。
这天下午，曹昆正在躲书房里喝茶看书了，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娜扎发来了视频请求。
他笑了笑，按下接听。
画面立刻跳出娜扎的脸。
她似乎正在片场休息，背景里人影匆忙，她还带着精致的古装发饰和妆容，
但眼底亮晶晶的，皮肤透着光，整个人状态好得出奇。
“曹老板！忙不忙呀？没打扰你吧？”
她声音里带着点刚下戏的沙哑，但兴奋劲儿藏不住。
“还行。娜扎老师日理万机，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曹昆啜了口茶，慢悠悠地问。
“哎呀，瞧您说的！我是那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嘛！”
她娇嗔地瞪了一眼镜头，随即又笑嘻嘻地凑近，
“不过…曹老板，你那个米…真的神了！”
她指着自己的脸，压低声音，像分享什么惊天大秘密：
“你看这状态！连着几天大夜戏熬下来，换以前我早就废了！”
“现在呢？组里多少人追着我问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我说我天天吃米饭，他们都说我骗人！”
曹昆被她那副“我有宝贝但不能说”的小得意逗乐了：
“少来，那米效果我还能不知道。八成是你最近睡觉踏实了，心里美滋滋，状态自然就好。”
“才不是心理作用！”
娜扎皱着鼻子抗议，随即双手合十，眼睛眨巴眨巴，瞬间切换成可怜模式，
“恩人…大佬…救命粮又快见底了…下次份额，能不能…稍微那么放宽一点点？”
“我拿我们新疆顶好的牦牛肉干、野生菌子，甜掉牙的葡萄干跟你换！诚意满满！”
“好哇，我说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主动视频我。”
曹昆故作心痛状，
“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米缸空了才想起我这个战略伙伴？”
“哎呀，曹老板~曹大哥~”
娜扎在镜头那边双手合十拜了拜，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细节不要抠那么细嘛！咱们这坚固的革命友谊，是区区几斤米能衡量的吗？”
“再说了，这么长时间，你也没主动关心一下你的战略伙伴拍戏累不累、吃没吃饱呀？”
“哦？”
曹昆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对着镜头勾起嘴角，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经常‘关心关心’你？”
娜扎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泛起点红晕，眼神飘忽了一下，强自镇定：
“…我是说正常的关心！比如问问工作顺不顺利什么的！曹老板你思想是不是有点跑偏？”
曹昆笑而不语，欣赏着她略显慌乱的样子。
娜扎赶紧转移话题，又凑近镜头，神秘兮兮地说：
“我跟你说，热巴那天又像个小狗一样在我饭盒旁边闻来闻去，非说我肯定私藏了好东西！”
“我可硬气了一回，咬紧牙关没出卖你！够意思吧？这忠诚度，是不是值得嘉奖？”
“嗯，表现不错。”
曹昆点头，
“奖励你…下次见面多聊十分钟。”
“就十分钟啊？”
娜扎嘟起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曹老板你也太抠了…好歹我也替你保守了机密耶！”
“那要不…换种方式奖励？”曹昆语气玩味，尾音微微上扬。
“不用不用！十分钟挺好！我很满意！”
娜扎瞬间认怂，随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稍稍收敛笑容，语气软了几分：
“说真的，这阵子拍戏强度大，要不是靠你那点‘特种补给’，我估计早就垮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下来，
“所以…还是得谢谢你。”
曹昆没料到她突然认真，也放缓了语调：“那是你你自己能扛。”
“那不一样，”娜扎摇摇头，
“有时候半夜收工，一个人回到酒店，煮一小碗粥喝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她说着，眼神微微飘远，像是真想起了某个疲惫却温暖的时刻，
“那时候就会想…没白认识你。”
曹昆轻笑：
“一碗粥就把你收买了？娜扎老师这么好哄？”
“那得看是谁的粥，”
她俏皮地眨眨眼，旋即恢复活泼语气，
“所以！为了让我持续保持光芒万丈，米仓可不能空！我回北京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报到，听见没？”
“行，”曹昆答应得干脆，“给你留着。”
“说好了啊！我回北京就联系你！不准赖账！”
临挂断前，娜扎又来了句，声音故意绷着却藏不住笑意：
“以后不许再叫我娜扎老师……听着跟叫我‘娜扎同志’似的，太吓人了！”
曹昆挑眉，还没回应，视频已经暗了下去。
他放下手机，看着屏幕上退回的聊天界面，摇头失笑。
窗外日光西斜，在书房的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他回味着刚才的对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姑娘，看似精明实则单纯，嘴上说着米，眼里却藏着别的光。
看来下次见面，不会只是“多聊十分钟”那么简单了。
他抿了口茶，心想，这姑娘…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