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韩和牟韩国主双双被擒,两国主力全军覆没的消息,如同一场可怕的风暴,随着从前线溃败的士兵,迅速传遍了两国的每一个角落。
在贯穿两国的汉江下游两岸,两国的军民眼睁睁地看着大量本国将士的尸体顺着江水漂浮而下,他们内心最后的防线终于彻底崩塌。
两万多人同时战死,再加上其他三路损失的兵马,这意味着两国已经没有任何继续抵抗的力量。
一时间,两国几乎家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处处披麻戴孝。
而锦帆军各路大军得知这个消息后,士气大振,振奋不已。
他们一路高歌猛进,所到之处,那些残余的敌军纷纷丢盔弃甲。
沿途的关隘,不是开城投降,就是守将弃城而逃,锦帆军趁此收敛尸骸,开仓放粮收买人心。
牟韩国主文泰来被俘后,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愿投降,不配合锦帆军劝降牟韩军民,还大肆辱骂甘宁。
徐晃得知后大怒,削其首传给魏延。
魏延立刻拿着文泰来人头率领大军强势攻打朴麻关,斩杀了牟韩守关大将文西。
随后,魏延与文聘部合兵一处,将牟韩都城安东城团团围住。
安东城内人心惶惶,守将文达自知无力抵挡,于是带兵向北突围,却落入了魏延设下的埋伏,最终被乱箭射死。
锦帆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牟韩就此宣告灭亡。
之后,魏延说服文聘调兵至对马岛,以此威慑刑马台国。
而他自己则分兵横扫牟韩各地,剿灭残余的敌军,将牟韩的每一寸土地都纳入了锦帆军的统治之下。
相比起硬气的牟韩国主文泰来,辰韩国主李熙可要听话得多。
他配合徐晃下令全国剩余的军队向锦帆军投降,所有城池也纷纷开门迎降。
徐晃在休整两日后,率领船队从春江水东进,一路上收降沿途的城镇,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大军不费一兵一卒,顺利进入辰韩都城南新城,辰韩至此灭亡。
然而,李熙之子李民提前逃到了老将李儒臣驻守的洪川城,洪川城因此仍在负隅顽抗,拒不投降。
太史慈和贾诩率领大军围困洪川城,却因兵力不足,一直未能成功攻下。
老将李儒臣有勇有谋,任凭太史慈和贾诩如何引诱,他就是死活不出城迎战。
“军师,没想到这李儒臣如此顽强,其他各路大军都节节胜利,要是我们再拿不下洪川城,可就太丢脸了!”太史慈焦急地说道。
“子义无需烦恼,李儒臣手中有辰韩世子,虽然能暂时稳住城内军心,但这种局面不会长久。
如今敌军虽有八千之众,可人心并不安稳,我们无需费力强攻。
李儒臣的部队大多来自南新城等地,将军只需派人带一些士兵的家眷过来,在城外宣读李儒臣为辰韩叛臣。
到了深夜,再辅以他们家乡的民谣攻其心,从心理上攻破他们的防线。
不出三日,城内必定自乱,李儒臣肯定会挟持世子李民往北面的元山县逃窜,将军提前在路上设下伏兵,定能擒获敌将。”
贾诩镇定自若地说道,此时大局已定,他自然不想浪费兵力攻城,毕竟这一战过后,辰韩必将完全落入锦帆军之手。
“军师妙计,我这就去办!”太史慈大喜过望,对他来说,与徐晃擒获敌国国主的大功相比,如果让李儒臣和李民逃脱,即便攻破洪川城,也不能算是圆满的功劳。
洪川城内,李儒臣两鬓斑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国破家亡的沉重消息,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一旁明显还带着稚嫩之气的世子李民,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世子,如今城内人心不稳,时间一长必然生乱。
我已派人向沃沮人求援,只要再坚守十日,等援军一到,或许能让局势转危为安!”
“一切都听将军的,只要不落入锦帆贼人之手就好!”
“世子放心,老臣必定竭尽全力,还望世子能配合老臣安抚军心!”
“就依老将军!”李民面露难色,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
看着这个毫无主见的后主,李儒臣深深地叹了口气。
突然,城内外传来一阵骚动喧哗声,李儒臣大惊失色,怒喝道:“来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敌军攻城了?”
“报,将军,城外贼军射来了大量劝降书信!
还在城外宣读王上诏书,说……说……”
“都说了什么?”李儒臣恼怒不已,他一直靠着宣称世子李民的父王已被杀害,来激发城内将士的抵抗之心,如今这变故可非同小可。
“他们说将军您是乱臣贼子,背叛国家,挟持世子,还说……”
“够了,这都是敌军的离间计!快带上世子,跟我上城墙!”
然而,当他们登上城墙时,却发现将士们有的偷偷抹眼泪,有的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这是敌军的奸计!国主已经遇害,贼军像屠遂城一样血洗了南新城,你们的家人都被害死了。
他们扶持的是假的国主,现在世子就是你们新的王上,我们要跟着世子,报仇雪恨!”
李儒臣面不改色,越说越激动,还悄悄踩了一下李民的脚趾头。
李民赶忙反应过来,假装哭泣道:“将士们,老将军说的句句属实,我们一起守住城池,为家人报仇!”
“报仇,报仇!”城墙上的守军再次听信了两人的话,个个悲愤交加。
正所谓哀兵必胜,那高昂的声势连太史慈都不禁为之一惊。
“军师,敌军士气为何不降反升?要是他们出来拼命,对我们可不利啊!”
“呵呵呵,现在他们有多亢奋,等下就有多失望,把人都带上来!”
李儒臣正打算趁着守军士气高昂,出城去挫一挫锦帆军的锐气,然而此时城墙上所有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密密麻麻数千守军士兵的家属一股脑地朝着洪川城城墙跑来。
“弓箭手准备,敌军想用百姓攻城,不能让他们靠近护城河!”
李儒臣预感大事不妙,企图及时阻止那些百姓靠近,然而士兵们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命令。
突然一个眼尖的校尉焦急地要阻止士兵们抬起弓箭。
“谁都不许放箭,前面那个好像是家父!”
“爹,真是我父亲,该死的锦帆贼,抓我们家人来填护城河,我要出去跟他们拼了!”
“那是我母亲,呜呜呜……”
“我全家也被抓了,啊……”
那校尉激动得不行,城头上陆陆续续有人认出了自己的家人,纷纷群情激愤。
就在这时,太史慈策马而来,朝着城头守军大喊:
“城内的守军听着,不要听叛臣李儒臣的鬼话。
你们国主李熙还活着,我军没有屠城,而且还给你们所有辰韩百姓每家分了十五亩地,你们的家人可以作证,大家好好聚一聚吧!”
太史慈说完,大手一挥,锦帆军如潮水般退去,那些百姓纷纷激动地朝着城门冲去。
“儿啊,快开城门,我是你爹!”
“儿啊,不要再打仗了,锦帆军所到之处秋毫无犯,还开始给我们分土地了!”
……
“将军,快开城门,放他们进城!”
“不,敌军混入了细作,不能开城门!”李儒臣说完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将士们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恨。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乱说,恐怕性命难保。
“弓箭手在城头接应,防止敌人趁乱攻城,长枪兵开城门,仔细甄别细作!”
李儒臣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李民离开了,他怕再待下去会生出变故。
“世子,此地不宜久留,臣这就联系可信之人,我们半夜找机会突围出去!”
“老将军,我们能去哪儿呢?”
“元山城背靠沃沮人领地,那里山林茂密,沃沮人都是天生的战士,锦帆贼肯定不敢深入追击!”
“好,今晚就走!”
当晚,整个城内充斥着家人团聚的喜悦和哭泣声,而城外则飘荡着家乡的歌谣。
城门附近的军民听着歌谣,不禁纷纷落泪,厌战情绪达到了顶点。
“不打了,我们回家!”
“我也不打了,回家!”
“那李儒臣就是个骗子,根本没有什么细作,我看他才是真正的贼!”
“对,我们抓了他献给锦帆军!”
越来越多的城内守军丢下武器和甲胄,有的成群结队地去找李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