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天空突然如大火燃烧一般,伴随着强烈的寒风,刮得战场将士苦不堪言。
“公孙将军,情况不妙啊,您看天上的异象,这三韩地区的雪怕是要来了,今年比往年还快了几天!”
公孙度看着焦灼的战场,又看着突如其来的寒风,暗暗着急提醒公孙稠。
“文聘部久攻不下,天色渐晚,依先生看,该当如何?”
“将军,今日若要攻破其第三道防线怕是不易,不如暂且收兵,加固营寨,以防我军因恶劣天气出现大面积非战斗减员!”
“诶!便依先生,收兵!”
正在此时,东南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声音如雷,公孙稠等人面色大惊。
“报,不好了,将军,锦帆军援军到了,骑兵离此地不到五里!”
“报,将军,锦帆军水面援军抵达海冥港外海域,船只密密麻麻,铺满了海面!”
“来得好快!”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公孙稠等人不由呆立当场,甘宁援军一旦抵达,想攻破开城防线变得希望渺茫,大军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传令大军立即撤回营寨!
传令苏仆延带领乌桓骑兵阻击锦帆军骑兵,掩护步兵撤退!”
随着鸣金号角响起,辽东军纷纷一脸不可置信的撤下土坡,无奈撤退。
眼看再攻一两次就能攻破最后防线,这撤退命令令他们措手不及,然而辽东边军纪律严明,很快就有序退出战场。
“援军来了,我们守住了!”
文聘如释重负,他的部下只剩下不到千人,辽东汉军的战斗力比他的部队还要强上一些。
援军再不来的话,下一次进攻他就只能放弃阵地退回开城了,到时敌军占据这里,后方将变成乌桓骑兵的跑马场。
锦帆军纷纷瘫坐在地上欢呼,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兵力反扑,何况辽东汉军进退有序,兵力充足,能守到现在已经十分不容易。
与此同时,开城南面的海冥港,甘宁的船队正浩浩荡荡的登陆,一支支精锐铁卫在徐盛和魏延的带领下快速集合,开赴开城。
“主公来了,援军来了,开城门!”
丁奉一边给南门的甘宁开门,一边接应东门的黄忠部打扫战场。
看到敌军撤退,黄忠并没有贸然进攻,他的部队留不住乌桓骑兵,只要土坡上还飘扬着文聘的大旗就行。
“汉升辛苦了,敌军已退,走,跟我去看看文聘!”
甘宁简单问候一声,并没细看黄忠身后那铁塔大汉,便直奔土坡,此刻他最担心的莫过于文聘的安危!
苏仆延带领两千乌桓骑兵很快遇到了周泰带过来的锦帆劫营骑,两千对一千。
苏仆延虽然惊讶于劫营骑的装备,但他始终相信汉人骑兵的骑术绝对比不过马背上长大的乌桓人。
“孩儿们,看到敌军骑兵的装备了吗?
干掉他们,那些装备就都是我们的!
冲啊!”
两千乌桓骑兵快速提速,乌压压冲向劫营骑,而劫营骑也发现了这队拦路的胡骑。
“杀,干掉他们!”
周泰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冲锋,双方在寒风凛冽的平原上展开猛烈冲杀。
在冲锋中,以周泰为箭头,前排的劫营骑快速组成锥形阵,平举骑枪,马蹄整齐的踩踏的地面。
后排的劫营骑则在马背上弯弓搭箭,展开骑射,很快双方密集的箭雨就在半空中交错,狠狠砸向双方士兵军阵中。
“什么可能,锦帆军骑兵这么多人会骑射!”
苏仆延看着一个个被射落下马的部落勇士,不由惊掉下巴,草原骑兵赖以压制中原骑兵的骑射竟然射不过人家。
失去了骑射优势又失去装备优势,近战对他们将大大不利,不过他还是相信草原上的弯刀才是战场上的主宰!
轰~
寒风如钩,吹得荒原上开始飘落的雪花泛着幽蓝冷光。
周泰攥着染血的大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身后千名劫营骑身披锦帆铁甲,胯下战马亦披挂着铁甲护具,在残阳中如同一道流动的铁墙,泛着刺眼的金光。
对面两千乌桓骑兵的兽皮甲与弯刀在残阳下闪烁,马蹄踏碎泥土的声响,混着胡人的呼哨声,如潮水般压来。
“儿郎们!”周泰的吼声撕破战场,大刀重重劈在马鞍前的铁盾上,震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随我凿穿敌阵!”数百杆骑枪同时前指,铁甲摩擦声如同惊雷炸响。
这队劫营骑一直在操练,专司破阵突袭,此刻排成锥形阵列,宛如一柄淬毒的铁矛,直刺乌桓骑兵的中军,有进无退。
苏仆延在阵后握紧狼头马鞭,他原以为这些中原骑兵不过是待宰羔羊。
“这难道是天上来得军队!”
可当对方铁铠反射的金光刺破天地时,这位乌桓首领心头突然泛起不祥的预感。
“冲啊!草原的勇士是无敌的!”
他嘶吼着挥动马鞭,顿时骑兵再次万箭齐发,却被劫营骑的铁盾与铁甲纷纷弹开,仅少数箭矢扎进马腹,几匹战马悲鸣着栽倒,立刻被后续的骑兵踏成肉泥。
而劫营骑一轮骑射后已经全员收起弓箭,平举骑枪,全力提升马速,增加冲击力!
“轰!”
重骑兵与乌桓轻骑轰然相撞的瞬间,仿佛山岳崩塌。
一排排乌桓骑兵连人带马被撞翻,劫营骑去势不减,骑枪一连贯穿多名乌桓骑兵身体!
乌桓人的弯刀劈在铁甲上火星四溅,而劫营骑的长枪却如毒蛇出洞,穿透皮甲直取要害。
周泰的大刀横扫,将一名冲来的乌桓百夫长连人带马劈成两半,温热的血雨溅在他铁甲上,顺着纹路蜿蜒而下。
“杀!”他怒吼着再度挥刀,刀锋掠过第二名千夫长的脖颈,对方惊愕的表情尚未凝固,头颅已滚落在地。
血腥气在夜空中弥漫,乌桓骑兵的阵型被冲得支离破碎。
轻骑兵在重铠的碾压下毫无还手之力,有的被撞断肋骨口吐鲜血,有的被长枪挑飞摔在地上,立刻被乱蹄踏成肉酱。
苏仆延看着自己的精锐骑兵如麦秆般被收割,恐惧如同毒蛇缠住心脏。
当他看到又一名千夫长被周泰一刀枭首时,这位不可一世的乌桓首领终于崩溃,猛拉缰绳调头就跑。
乌桓骑兵绕过战场,来不及通知营寨内的辽东军,便自顾自的远遁。
“首领逃了!”剩余乌桓骑兵的阵脚彻底大乱,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劫营骑却越战越勇,周泰抹去脸上的血污,高举染血的大刀:“追!一个不留!”
劫营骑齐声呐喊,如金色洪流般席卷而去,铁蹄踏过之处,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与尚未凝固的鲜血。
弓箭无情的射杀一个个被追上的乌桓骑兵,在冷月的映照下,遍地的乌桓骑兵尸体,诉说着这场惨烈屠杀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