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月,经过三百来艘楼船艨艟的连续运输,长江水域的锦帆军势力全面撤离到舟山群岛。
令人疑惑的是会稽水师被凌操以敌情不明为由,一直未出动船队出海袭扰,而朱儁卢植匆匆组建的水师几次小规模出动都被甘宁的艨艟战舰击败!
惨败而归的官兵水师见状不敢再轻易出动,大量的郡兵也拿江面上的锦帆军无可奈何。
甘宁时不时登陆上岸,今天出现在江陵劫几条船,明天出现在夏口杀几个官兵,后天又出现在柴桑抢走几百难民,闹得官兵搞不懂甘宁主攻方向,被动往来奔走支援,疲惫不甘!
时间来到六月,人员物资已经撤离完毕,汉江上游流到长江的木屑越来越多,甘宁自然不愿意就这样灰溜溜的退出长江。
以前退出临江,退出巴郡,如今又撤离长江,不知道的还以为甘宁怕了他大汉官兵,不留下点什么以后怎么在水面上混。
“主公,查清楚了,卢植召集了荆州庞家黄家等造船世家和大量能工巧匠,在汉江上游的丐阳大造艨艟;
同时开工达五六十艘,按时间如今已大致都能下水,丐阳由淳于琼领三千兵马防守!
另外朱儁也召集江东陆家等大量造船工匠在太湖建造船只,由孙坚领兵层层防护!”
“魏延,咱们干票大的,命令大军朝江陵进军,猛攻江陵水寨!
日落后退往夏口,先命蒋钦部沿汉江而上,突袭丐阳造船基地!”
“喏,太湖那边咱要不要也干一票?那边的船只不会比这边少!”
“不用,太湖在江东内陆,四周都是敌人,进入容易出不来,见好就收吧!”
“喏!”
两个时辰后,江陵水寨鼓声大作,外面来了数十艘锦帆军艨艟楼船,卢植连忙赶到水寨指挥防守。
“中郎将,锦帆贼来攻,末将鲍信请求带领战船出战,堕敌锐气!”
“鲍兄不可,那甘宁如水中蛟龙,我寨中不过改装楼船三十艘,还是等过阵子艨艟战舰下水再一举荡平贼兵方才稳妥!”
“孟德言之有理,命令部队严守水寨,我军仅三千人,不可轻易出战!”
卢植对曹操这个年轻人越加赞赏,这阵子每每能识破锦帆军的意图,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主公,卢植这老乌龟还是不出战!”
“魏延,掩护敢死队带火船上,把他的乌龟壳烧得通红!”
“喏!”
“艨艟掩护!”
在魏延的指挥下,二十艘艨艟一字排开,压制着水寨的床弩,双方开始远程消耗互有伤亡。
不多时,十五艘俘虏的走商楼船扬起船帆,三艘一排被固定在一起形成连环战船,每艘楼船两侧还有几艘装满火油等物资。
船上的水手奋力划动船只逼向水寨寨门,水寨里的官兵顿时察觉这些连在一起的战船会有大威胁。
“妙,不想战船还可以这样使用,中郎将,曹某似乎找到了破解锦帆水师的妙计了!
只要把我军商船按此法连成一排,依靠数量优势定能驱除锦帆军!”
曹操两眼放金光,看到了新大陆般,作为北方人,他太知道水战对北方士兵来说有多难了。
一边的卢植则没有这种心思,此时完全在评估这些连环战船给他带来的隐患。
“不好,这连环战船朝水寨撞开了,不能让它撞到寨墙,命令弓箭手乱箭射回!
蔡冒听令,命令水师准备战斗,一旦寨墙失守,务必配合岸防部队挡住贼军!”
“喏!”
此时曹操也回过神来,光顾着想连环战船的好处了,没想到危机就在眼前,他越看冲来的战船越感觉不对。
“不好,中郎将,敌船只顾冲锋丝毫不做反击,其两侧有小船,定是火船,快下令蔡将军出击拦住敌船!”
“啊,果真如此,蔡冒听令立刻出击,击退来船!”
“喏!”
蔡冒应和一声,便匆忙率军出击,然而此时连环战船已经冲进五十步,正快速撞向寨墙。
“点火,撤离!”
“轰……”
船上的水手纷纷点燃船上的火油,之后跳上船尾用于撤离的小舟,瞬间水寨前形成一条移动的火龙。
“不好,火船,快撤回营内!”
蔡冒刚冲出水寨门便被火龙堵住,后方锦帆军艨艟穿过火墙不停朝水寨放火箭。
“轰……咔嚓!”
连环船纷纷撞到寨墙上,三艘楼船带起的撞击力将一处处寨墙撞塌,上面的士兵纷纷掉到水里。
然而残余的寨墙还是将连环船卡住了,可惜却卡不住熊熊燃烧的大火,整个水寨外围瞬间被大火肆虐。
“快灭火,快!”
卢植焦急的指挥士兵灭火,一旦火势得不到控制,等寨墙被烧散,里面的几十艘楼船必定难逃火海。
“放箭!”甘宁船队在火海外围肆无忌惮的射杀救火的混乱官兵,使得水寨更乱了。
“中郎将,没了水寨保护,一旦锦帆贼动手,我军怕是不是甘宁的对手,需早搬救兵!”
“孟德言之有理,离此最近的驻军当属丐阳造船厂,只是造船之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中郎将多虑了,甘宁既然猛攻此处,定是想打下江陵,若甘宁从水陆回攻丐阳留一千兵马与淳于将军,亦可坚持到我军回援!”
“好,鲍信听令,命你立刻前往丐阳抽调2000兵马前来支援,不得有误!”
“喏!”
“来人,传令给襄阳驻军即刻来援,再命人从下游渡江往长沙,邀朱儁军来援,在江陵围歼甘宁!”
“喏!”
甘宁借着火势不断发起试探性冲击,击退一次次打算上前灭火的蔡冒船只。
从后推动火船清理障碍,火船顺势冲破阻拦,冲向里面的蔡冒水师,蔡冒不愧是水战宿将。
他充分利用船只的灵活性,冲破火海包围,朝后方的甘宁船队杀来。
甘宁见状率领艨艟战舰冲杀而来,没有战斗队形的蔡冒水师交战仅数回合便落荒而逃。
在火海和甘宁艨艟的双重冲击下,蔡冒不得不下令剩余士兵弃船上岸,同时下令自焚船只阻拦甘宁的登陆。
本来就火光蔓延的江陵水寨加上二十几艘蔡冒楼船的自焚,瞬间火光冲天起来。
卢植率领士兵在岸上层层设防,企图拖延时间,等援军前来夹击,甘宁被大火拦住,一直坚持到天黑,方才借着夜色掩护悄悄撤离。
另一边被卢植派到后方督造船只的淳于琼,感觉自己怀才不遇,心中愤愤不平,无聊之余开始每日饮酒作乐。
“谁不知道我淳于琼乃是洛阳酒神,如今竟被发落到这种地方来真是憋屈,来人,拿酒来!”
“报,将军,快别喝了,中郎将派鲍信来求援了!”
“什么?快替我穿甲,该我出场了!”
淳于琼匆匆洗个脸,刚穿好甲就迎来了好友鲍信。
“鲍兄,可是中郎将要我淳于琼出战甘宁?
我的长枪早已饥渴难耐,早就想一枪串了这贼子!”
“淳于兄,来不及了,甘宁猛攻江陵,你速调两千兵马给我前去救援!”
“那我呢?我也一起去吗?这后方哪有立功机会啊!”
“不,船厂事关重大,淳于兄务必严防死守,不可出现差错!”
“好吧!就知道!”
等鲍信调兵走后,淳于琼更加郁闷无比,严防死守个屁,甘宁在江陵,这里谁会来,心烦意乱的他再次继续享受生活。
“来人,拿酒来,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