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那场令人唏嘘的情劫余韵尚在心头萦绕,江河已悄然回归万妖阁。金仙神识如无形之网,早已锁定了取经团队前方新的劫难之地——毒敌山琵琶洞。洞中盘踞的,乃是西游路上一位极为特殊的妖王:蝎子精!
此妖非同小可。她并非哪位仙佛的坐骑或童子下界,而是土生土长的野生巨妖,修行年月久远,法力高深,尤其一身倒马毒桩神通,端的是厉害无比!原着中曾言,她曾在雷音寺听佛讲经,如来佛祖推了她一把,她便用倒马毒桩扎了如来手指,疼痛难禁,连佛祖都一时奈何她不得,可见其凶悍!后她逃至此处,掳了唐僧,欲成夫妻。孙悟空、猪八戒联手对敌,八戒被她扎得嘴肿头疼,连孙悟空的金刚不坏之身也被扎得疼痛难忍,败下阵来。最终,还是请来昴日星官这位蝎子克星,才将其降服。
“倒马毒桩,连佛祖都敢蜇,连悟空的不坏身都能破……”江河推演天机,心中凛然。这蝎子精的实力,绝对达到了金仙层次,甚至在某些方面(毒、偷袭)更具威胁。她的背景干净,不属任何一方势力,行事全凭己心,凶残而独立。这既是风险,也是机遇。
“与此妖打交道,须得万分谨慎。她性情乖张,喜怒无常,绝非易与之辈。”江河沉吟。直接武力收服?且不说胜负难料,即便能胜,也必是惨胜,结下死仇,得不偿失。如之前般单纯论道结交?以此妖心性,恐怕难以奏效,反被其视为软弱可欺。
他的目标,并非拯救唐僧或改变蝎子精的命运(那是昴日星官的职责),而是看中了蝎子精本身的价值——她那独一无二的“倒马毒桩”神通中蕴含的极致“破防”、“剧毒”、“疼痛”法则,以及她作为一个强大、独立金仙妖王所代表的潜在力量。
“或许……可以尝试一种‘有限度的合作’或‘交易’?”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江河心中成型。在蝎子精与孙悟空等人冲突的过程中,寻找一个契机,以平等甚至略带优越的姿态出现,提供她某种急需的“帮助”或她无法拒绝的“利益”,换取近距离感悟其神通法则的机会,乃至建立一个脆弱的、基于利益的临时同盟关系。
当然,这风险极高,如同火中取栗。但成就金仙后,江河的底气也足了许多。他有信心,即便谈不拢,凭借自身神通和万妖阁的底蕴,全身而退应无问题。
计议已定,江河不再隐匿。他显现金仙本相,一身青袍,道韵天成,驾起祥云,径直往毒敌山琵琶洞而去。这一次,他要以真正的实力和身份,与这位凶名在外的妖王进行一场对等的对话。
来到琵琶洞外,但见妖气冲天,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佛韵残留(源于其在雷音寺听经的经历)。江河朗声道:“毒敌山道友可在?万妖阁江河,特来拜访。”
洞内,蝎子精刚将唐僧掳回,正自欢喜,盘算着如何逼迫成亲,忽闻洞外传来清越道音,其声蕴含的法力波动竟让她也感到一丝压力。她柳眉一竖,心生警惕:“万妖阁江河?近日听闻东海出了个新晋金仙,莫非便是此人?他来我洞府作甚?”
她本性多疑,但对方既是金仙,且名声不恶(通过风闻得知),倒也不好直接驱赶。她命小妖开了洞门,自身却暗运神通,戒备着迎出洞外。
只见洞外云头上,立着一位青袍道人,面容俊朗,气息深如渊海,周身五行流转圆融,竟看不出丝毫破绽。蝎子精心中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娇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江河老祖大驾光临。贫道这荒山野洞,有何事能劳动老祖法身?”
江河见她虽笑语盈盈,眼神却锐利如刀,身后隐隐有倒钩虚影闪烁,知其戒备极深。他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道友神通广大,贫道早有耳闻。今日前来,非为别事,乃知道友与那东土唐僧有些因果纠缠。那孙悟空神通不小,其请来的帮手亦非易与之辈。贫道或可助道友一臂之力,应对麻烦。”
蝎子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讥诮:“哦?老祖是要帮我对付那猴头?却不知老祖欲得何报酬?”她可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江河微微一笑:“报酬谈不上。贫道对道友那独步三界的‘倒马毒桩’神通颇感兴趣,只望道友能在应对来敌时,允贫道在一旁观摩感悟一番神通妙理。此外,若道友日后有暇,我万妖阁愿与道友建立往来,互通有无。”
这个条件,既表达了对蝎子精实力的认可(观摩神通),又提出了一个对等的合作意向(互通有无),并未触及她的核心利益(唐僧),显得诚意十足且不过分。
蝎子精心思电转。她虽自负,却也知孙悟空难缠,多一个金仙帮手自然是好事。对方只要求观摩神通,并未索要功法秘籍,无损根本。与万妖阁结交,似乎也非坏事。她盯着江河看了片刻,忽而嫣然一笑:“老祖倒是快人快语。既然老祖有意,贫道便交你这个朋友!不过,若老祖存了别样心思,莫怪贫道的倒马毒桩不认人!”
“这是自然。”江河拱手,心中暗松一口气,这第一步算是成了。
随后,江河便在琵琶洞附近寻一静处暂歇。不久,孙悟空果然打上门来。蝎子精出洞迎战,双方各显神通。江河隐匿气息,在一旁凝神观战,重点感知蝎子精施展倒马毒桩时的能量运转、法则波动。
那倒马毒桩一出,果然霸道绝伦!一股极其阴毒、专破护体神光的法则之力凝聚于其尾钩,速度快如闪电,无视空间距离般直刺目标!孙悟空的金刚不坏之身竟也被扎得疼痛钻心,败下阵来。江河看得分明,心中震撼不已:“好厉害的破法之毒!竟能直接作用于元神,引动生灵最本源的痛觉!这其中蕴含的‘破禁’、‘极痛’、‘腐神’法则,简直闻所未闻!”
他全力运转玄仙符种,结合自身对水、毒、阴阳等道的理解,贪婪地记录、解析着这难得一见的顶级神通外显的法则信息。虽无法得知其根本心法,但仅是外在表现,已让他对“攻击”、“破防”、“负面状态”等大道分支的理解突飞猛进,胸中太乙道果雏形也微微震动,似乎对这种极致的力量颇感兴趣。
孙悟空败退后,请来猪八戒助战,依旧不敌。蝎子精得胜回洞,见江河仍在,且面露赞叹之色,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对江河的戒备也稍减几分,甚至主动与他讨论起方才交手的心得。江河趁机提出一些关于神通操控、力量转化的见解,虽非直接涉及倒马毒桩核心,却也令蝎子精觉得颇有启发,双方关系拉近不少。
然而,江河心知肚明,昴日星官才是此劫的关键。他并未提醒蝎子精,也未干预孙悟空去请昴日星官。这是天数,不可逆。
最终,昴日星官现出大公鸡原形,一声啼鸣,蝎子精浑身酥软,现出原形,被八戒一耙筑死。在整个过程中,江河始终作为一名旁观者和短暂的“盟友”,在蝎子精最志得意满、也是最后时刻,最大限度地感悟了其神通奥秘。
蝎子精殒命刹那,江河心中亦有一丝惋惜。此妖虽凶残,却也不失为一代枭雄。他暗中收取了一丝逸散的、最精纯的蝎毒本源气息,留作日后研究之用。这份源于短暂“同盟”关系的收获,虽有些乘人之危的意味,但在洪荒世界中,却也寻常。
“同盟乎?利用乎?”江河轻叹。与蝎子精的交往,更像是一场危险的利益交换。他得到了珍贵的神通感悟,而蝎子精,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或许也得到了一丝来自“盟友”的认可与交流,减少了些许孤寂吧。
此事过后,江河对金仙层次的博弈有了更深体会。回到万妖阁,他立刻闭关消化此次所得,那关于“极致之毒”与“破法之力”的感悟,让他的攻击手段和对负面法则的抗性,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西游之路已过大半,接下来的劫难,愈发错综复杂。六耳猕猴、牛魔王、九头虫、黄眉老祖……”江河目光深远。经过与蝎子精的这次交锋,他更加确信,唯有不断提升实力,灵活运用策略,方能在这洪荒棋局中,为自己谋得最大的逍遥与超脱。
(第九十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