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被捆在树上,正疼得龇牙咧嘴,腰间的对讲机突然“滋滋”作响,传来孙旅长火急火燎的声音:“赵刚!赵刚!我是孙国栋!旅部通讯营被渗透了,刚才给你的命令作废!你人呢?说话!死绝了?!”
周围躺着的侦察兵们一听这话,个个脸色难看——命令作废?合着他们是被“自己人”坑了?
赵刚挣扎着够到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旅长,我是赵刚……侦察营全体人员,退出演习,全部‘阵亡’。”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五秒,才传来孙旅长不敢置信的吼声:“你说什么?!全部阵亡?!”
这可是旅里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侦察营,两百号人,个个是能上天入地的好手,竟然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全军覆没?孙旅长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你们是两百头猪吗?!”孙旅长的怒吼几乎要把对讲机震碎,“这才多长时间?你们就全没了?!废物!一群废物!”
赵刚脸上火辣辣的,却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孙旅长骂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喘着粗气问道:“谁干的?!到底是谁把你们一锅端了?!”
赵刚看着满地“尸体”,想死的心都有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旅长,我们‘死’了……按演习规则,死人没法说话。”
“你他妈……”孙旅长气得差点把对讲机砸了,最终只能怒吼一声,“那你们就去死吧!”
“啪”的一声,对讲机被挂断了。
指挥营地里,孙旅长脸色铁青地站在地图前,胸口剧烈起伏。旁边的参谋长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损失报告,声音都在发颤:“旅长,这是各营汇总的损失……”
孙旅长一把抢过报告,越看脸色越黑:
——机步营:因遭遇陷阱,“阵亡”及退出演习者已达一百人,装甲车行进受阻,追击速度锐减。
——高炮营:负责空中侦察的五架无人机被“击落”(后来才知道是被付少宇用弹弓打下来的),空中视野几乎丧失。
——通讯营:营长及十余名技术骨干“阵亡”,虽然后续有人顶上,但加密系统被破解,通讯安全系数骤降。
——侦察营:全军覆没。
——唯一完好的,只有坦克营,因为他们推进最慢,还没真正接火。
“四个小时!”孙旅长猛地将报告拍在桌上,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四个小时,我半个旅的家底快被这群孩子掏空了!再大意下去,老子这应急作战部队的牌子都得被摘了!”
参谋长赶紧劝:“旅长,这群孩子确实邪门,套路太多,咱们不能再把他们当普通学生看了。”
“你说得对。”孙旅长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从现在起,全旅进入一级作战准备!”
他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在上面画了几道线:“通知各营,放弃合围战术,改为交替掩护,稳扎稳打!不要急于求成,更别想着一口吃掉他们!把这群孩子当成真正的对手,不,当成兄弟部队来对待——他们的单兵素质、战术意识,已经配得上这个待遇!”
“是!”参谋长赶紧拿出笔记录。
“还有,”孙旅长补充道,“让坦克营放慢速度,与机步营保持协同,别单独冒进。高炮营剩下的无人机集中起来,重点监控狼牙山南侧的峡谷,那是他们往终点去的必经之路。”
参谋长刚要转身,被孙旅长叫住:“等等,让警卫连去c区1110高地,把侦察营的人带回来。”他的语气软了些,“都是自家兄弟,别真让他们在山里‘死’着。”
“明白!”
指挥车外,应急作战部队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有些散漫的搜索队形,变得严谨而肃杀——一级作战准备,意味着他们要拿出对付真正敌人的态度了。
而此时的付少宇,已经回到了应急作战部队最初的集结地。
他蹲在地上,手指拂过地面的车辙印,很快就分辨出不同轮胎的痕迹:“宽三十厘米,间距一点五米,是坦克营的96A主战坦克;旁边这道窄点的,是机步营的04式步战车。”
他抬头看向西北方向,那里的山林里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了。”付少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摧毁坦克和步战车——他要让这场“猫鼠游戏”变得更公平些。
猫没了利爪,老鼠没了后顾之忧,才能真正较量较量。
付少宇不再犹豫,身形如箭般窜了出去,朝着坦克营的方向狂奔。他的速度极快,在密林中穿梭时,带起一阵劲风,惊得林间的飞鸟纷纷四散。
沿途,他看到不少应急作战部队的士兵正在交替搜索,警惕性比之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连踩过落叶都要小心翼翼地检查是否有陷阱。
“看来孙旅长终于反应过来了。”付少宇暗自点头,却丝毫没有退缩。
越是难啃的骨头,啃起来才越有滋味。
他避开搜索小队的视线,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接近着坦克营的位置。
远处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坦克履带碾过石头的“咔咔”声。
付少宇伏在一处山坡下,借着草丛的掩护,看到了让他兴奋的景象——五辆主战坦克正沿着山路缓慢推进,中间夹杂着几辆步战车,周围还有步兵掩护,组成一个严密的钢铁方阵。
“有点意思。”付少宇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硬闯肯定不行,坦克的装甲太厚,模拟武器根本打不穿。
但他有别的办法。
付少宇的目光落在了坦克履带和发动机舱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想要让这些钢铁巨兽停下来,办法可不止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