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炸开了锅。
“上帝啊,你到底给她关了哪扇门啊?”
“上帝喝醉了,忘记要关门,给她全打开了。”
“数学没下过148,这是人吗?”
“她三年获得的证书,比我三年用的草稿纸都厚。”
“冷知识,富饶一中是没有燕京大学的保送名额的,她是通过‘数学领军计划’获得的保送名额,这个的含金量你们自己去查吧。”
“我靠,我高中怎么没有遇到这样的神仙同学,又讲题又请吃又请喝的。”
“她捐一千万我没什么感觉,但是她请全校喝奶茶,我怎么感觉肉疼啊。”
“好美好美,这得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啊。”
“看完这个视频的人都会爱上她的吧,宝宝,性别别卡太死。”
“所有人!刷一百套数学卷子冷静一下!”
“我要是她,采访的时候我能更拽,我直接骑在记者脖子上接受采访,她还是太低调了。”
沈自渡的视频底下两极反转。
“死小子,真是美得你!(咬牙切齿)”
“你,就是你,我允许你去追那块小蛋糕,把你的钱全给她花,用你的脸和身材去取悦她。”
“一分钟内,把她的微信分享给我,不然我就会再发一遍。”
“钢琴合奏的视频会刻进墓碑吧。”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沈自渡,他死了要把这段视频刻进墓碑,让后来祭拜他的每一个人都看见。
“视频是你剪的吗?”
沈自渡看见陈施欢给他发的消息。
“不是,富饶一中的视频号一直是裴砚之管理的,他毕业后大概转给了学弟学妹,你可以去问问他。”
沈自渡内心已经有了答案,能剪出这个视频除了裴砚之没有别人了。
真没想到,裴砚之平时默不作声,不争不抢的,一下子来了个大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裴砚之这次真挺牛逼的。
那个视频连他看了都惊叹不已。
从出事到视频发出不过两天,几乎要不眠不休才能剪完这个视频。
既要收集整理杂乱的材料,还要按照时间顺序排列,要找音乐卡点让人情不自禁看下去,也要注重画面感。
如果没有私人情感夹杂其中,剪不出这样的视频。
裴砚之藏了那么久的心思还是被逼出来了。
他很好奇,裴砚之会怎么处理。
陈施欢给裴砚之发信息没回,打电话也没接。
她猜到了大半,这是累过头在补觉呢。
第二天的中午,陈施欢才接到裴砚之回的电话。
他还在装傻:“不好意思,昨天没看手机。”
陈施欢弯了弯唇角:“班长睡到现在才起吗?”
裴砚之:“昨天晚上就醒了,怕打扰你所以没回。”
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陈施欢也沉默,抿着唇,她猜到和真相摆在眼前感受是不一样的,好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似乎静止了几秒,一些朦胧的,若隐若现的东西呼之欲出,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了一句苍白的谢谢。
“我没做什么,只是负责剪辑拼接一下素材,是曲招娣找到我,拜托我剪这个视频,班上的同学也很积极地给我提供材料,是大家的努力。”
这就是裴砚之,不揽功劳,要不是陈施欢了解他,真的会听信他轻飘飘的口吻。
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班长,你想考哪所大学?”
裴砚之轻轻笑了声,带着一丝没有休息好的疲惫:“也要给我买房吗?”
陈施欢尴尬,确实是这个想法,她这样好像一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
“曲曲和你说了这个事啊。”
“她来找我的时候无意间说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
陈施欢大概能想到是个什么场景,傻曲曲,一句话都没来问过她,自己去搬救兵了。
裴砚之:“买房子就不必了,我已经拿到麻省理工的offer,给我在美国买房子,那我还回来吗?”
陈施欢诧异:“班长,你要出国留学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裴砚之收敛眼皮,他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没声音。
不敢提,就像那天聚会沈自渡被问理想型不敢说出她的名字。
害怕看见她眼里没有想要挽留和舍不得的情绪,她一定会高兴地祝福,因为他们是朋友。
朋友怎么会难舍难分,她会鼓励朋友去追求自己的理想的。
他开玩笑:“你没问我就没说。”
陈施欢很惭愧,弥补似地问:“那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
“想提前去适应环境,七月份在加州帕洛阿尔托有场机器人展会,刚好可以去看看。”
陈施欢:“班长你还对机器人感兴趣啊?”
问完陈施欢懊恼地咬了下嘴唇。
时至今日,她才发现她对裴砚之了解少之又少。
裴砚之不是很在意,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
“是遇到哈哈后,才突然起的兴趣,留学也是打算往这个方向研究发展。”
陈施欢言辞匮乏:“那很厉害了。”
电话里传来细微的声音,裴砚之坐直了身体:“房子我没要,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陈施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要来了吗?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还是要被捅破吗?
接二连三的被身边人表白,陈施欢也多了几分警惕心,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裴砚之也对她有别样的心思的呢?
起因是猜到裴砚之脸上的伤口并非是贺昭南伤的,更有甚者可能是他自己故意伤的嫁祸于贺昭南。
她猜不透这样的用意,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直到沈自渡被妹妹抓破了脸,为博她同情安慰,想让她关心,将伤口可怜兮兮地凑到她面前。
她后知后觉,那个时候的裴砚之也是和沈自渡同样的心理,只不过他克制得太好,隐藏得太好,她没发现。
后来她有意要疏离,但根本不用。
裴砚之把距离感掌握得死死的,绝不打扰她,除了班集体的事情,他一般不会故意找她搭话。
她回想了一下,他一直如此,是因为她有需要的时候,他总是会及时出现,导致她产生他一直在她周围的错觉。
“你说,如果我能做到我就答应。”
她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已经在肚子里打了几遍草稿该怎么委婉又不伤害地拒绝他。
“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说,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班长了,我也是有名字的。”
语调是裴砚之惯有的温柔,和一点缓和气氛的笑意。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陈施欢没理由不答应。
她张了张口:“裴砚之。”
“嗯。”
难掩的愉悦从电话那头传来,陈施欢仿佛看到了他双凤眼弯了弯。
陈施欢:“裴砚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可以。”
“初二那年的夏季运动会,只剩一篮橘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先给我?”
裴砚之明显愣住了,他没想到会问一个这么久远的事情。
好在他的记忆力很好,而且这件事情和她有关。
“我知道你不爱吃橘子,如果补发可以去领一盒草莓,所以我先给了别人。”
莫名的,裴砚之隐约地意识到了什么,一闪而过,心口疼得厉害。
陈施欢恍然,所以她没有拿到那最后一篮橘子不是因为裴砚之觉得和她关系好而先满足别人委屈她。
误会就误会了,错过就错过了。
陈施欢是一个向前看的人。
“好,我知道了,下次你回国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