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这个问题后!李默开始着手解决一些失败后该如何让他们重整旗鼓的信念。
龙城及其遍布全球的科研前哨,此刻仿佛化作一个个与无形之敌厮杀的战场。敌人,便是那无处不在、顽固而致命的辐射。
没有统一的战法,没有限定的路径。李默下达的指令清晰而疯狂:无论是什么招数,只要有用就行!
于是,各个领域的科学家们,如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材质组 的实验室内,高温熔炉日夜不息,各种已知未知的合金、陶瓷、聚合物被一次次合成、锻造、压延,然后送往辐射室接受考验。记录仪上,能量屏蔽率曲线如同过山车,时而攀上令人振奋的高峰,更多时候则跌落谷底。失败的样品堆积如山,闪烁着诡异的残余荧光。
光学组 的隔离区内,奇特的透镜、棱镜和能量场发生器发出嗡嗡声。他们试图用特定频率的激光去“中和”辐射粒子,或是用扭曲的力场偏转它们的路径。屏幕上,模拟辐射流如同狂暴的河流,偶尔被撬动一丝涟漪,旋即恢复原状,留下烧焦的光学元件和研究员们紧锁的眉头。
生物组 依托“净世株”前沿研究所,尝试提取、解析甚至模仿那种神奇的净化因子,试图制造出可复制的“生物过滤器”。培养皿中,各种微生物和基因编辑植物在强辐射下迅速变异、死亡,偶尔有幸存者也难以稳定遗传特性。
能量场组、纳米技术组、声波共振组……甚至一些听起来近乎玄学的课题组,都投入了这场看似希望渺茫的战争。
每一天,都有数以万计的实验报告涌入龙城的中央数据库,其中超过九成五,标记着刺眼的红色——“失败”。
然而,指挥室里的李默,看着这些不断刷新的失败报告,非但没有一丝气馁,脸上反而洋溢着一种近乎亢奋的光彩。
他几乎不眠不休,通过加密线路,随机接入各个实验室的通讯。
“材质组三号实验室。听说你们新合成的复合陶瓷屏蔽层只坚持了零点三秒就被击穿了?”李默的声音洪亮,带着笑意。
屏幕那头,满脸烟灰、眼神疲惫的项目负责人刚想检讨,就被李默打断:
“你怕个毛!零点三秒不是时间啊?这说明它至少扛住了第一波冲击!方向可能没错!再大胆点!调整晶相结构,或者试试非均匀复合!只要你不把实验室给我炸咯,尽管折腾!”
“光学组七组。能量场扰动失败,设备过载烧了?”李默看着对方沮丧的脸,“一次两次失败你就没力气了?软了?看来得让后勤给你们小组多配送点高能肉食补补了!”
他几乎对每一个汇报失败的研究员,都用这种粗鲁却充满力量的方式回应。没有责备,只有鼓励、调侃和近乎无限的容错空间。
在他的疯狂鼓励下,原本因反复受挫而弥漫的低气压,渐渐被一种“不过是从头再来”的狠劲所取代。失败,不再是不能承受的耻辱,反而成了可以拿来调侃、并从中汲取经验的谈资。
最终,李默直接立下了一条堪称“霸道”的规矩,通过最高指令下发到每一个科研单位:
【大同世界最高科研准则(暂行)】
一、 所有针对辐射屏蔽\/净化项目,实验失败次数未达到一百次者,不视为真正失败,仅视为“数据积累过程”。
二、 失败次数超过一百次,仍未观察到任何有效进展(包括但不限于屏蔽率提升、辐射衰减、物质稳定性增强等),则判定为“当前思路未达到触摸辐射问题的门槛”,建议小组暂停,转换思路或并入其他项目。
三、 失败次数超过两百次,项目负责人可主动申请或由上级指派,将项目核心思路及数据打包,移交至“创先队”(由自愿挑战高难度项目的科研人员组成),进行新一轮的“失败尝试”。
指令的最后,是李默那标志性的、带着痞气与无限信任的留言:
“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怕个鸟啊?一次失败算什么?一百次又算什么?你们后面站着四千多万地球公民呢!他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也扛得住你们所有的坏消息!他们也在和你们一样在战斗,他们也抱怨!但不影响他们正常工作!上下班,该吃吃!该喝喝!”
“别想着一次成功!那玩意儿是狗屎运!我们要的,是用无数次失败,给我堆出一条能走的路来!”
“继续前进!继续失败!直到成功他娘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主动跳出来为止!”
这条指令,如同一剂强心针,又像是一道赦免令。科学家们最后一点对于失败的心理负担被彻底卸下。实验室里,不再是唉声叹气,而是充满了“老子今天又要积累几次失败数据”的豪迈。
失败,不再是终点,而是垫脚石。在这条由无数失败铺就的道路上,大同世界的科研军团,正以一种笨拙却坚定的姿态,向着那座名为“辐射”的险峰,发起了决绝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