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球馆的客队更衣室里，汗水味混合着医用喷雾的刺鼻气息。林昊瘫坐在长凳上，左小腿的肌肉正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队医蹲在他面前，手指按压着腓肠肌：“抽筋前兆。林，你第一节跑动距离是1.8英里，比平时多40%。”
“因为库里跑了2.1英里。”林昊咬着牙说，接过递来的电解质饮料猛灌一口，“而且他看起来还很轻松。”
更衣室的白板上，德安东尼教练正在画防守轮转图，但粉笔断了好几次——他的手在抖。14:22，首节落后8分不算灾难，但勇士投进5个三分，命中率55.6%，而湖人只有2个，命中率28.6%。更可怕的是节奏：勇士第一节出手24次，湖人只有18次。
“他们在抢节奏。”德安东尼扔掉断粉笔，“每次我们投篮，不管进不进，他们都第一时间推反击。博古特或者格林抢到篮板，直接长传找库里或汤普森……”
“而我们的大个子回防太慢。”保罗·加索尔接话，西班牙人脸色凝重，“安德鲁和乔丹每次都要面对三打二或者四打三。”
科比坐在角落冰敷膝盖，突然开口：“那就别抢进攻篮板了。投完篮立刻回防，五个人都回。”
所有人都看向他。不抢进攻篮板？这违背篮球常识。
“用放弃进攻篮板换来防守到位率。”科比继续道，“勇士的快攻得分联盟第一，场均19.3分。如果我们能把他们的快攻压到10分以内，就能把比赛拖入阵地战。而阵地战……”
他看向林昊：“就是你的领域了。”
林昊点头。阵地战中，他的【完美模仿】能有更多时间观察和选择。但问题在于——他擦去额头的汗——第一节已经消耗了38%体力，还能支撑多久？
更衣室的门被敲响，助理教练探头进来：“史蒂夫·科尔在媒体采访区说了些有趣的话。”
电视屏幕亮起。画面中，科尔穿着深蓝色西装，推了推眼镜，笑容温和得像大学数学教授。但他说出的话，让湖人更衣室温度骤降：
“林昊是个了不起的球员，他的模仿能力让我想起年轻时看过的日本漫画。”科尔顿了顿，等待记者们的笑声，“但我们研究发现，他的模仿有几个规律。第一，需要观察时间——平均2.3个回合才能完全复制一个动作。第二，对体力消耗巨大，数据显示他在使用模仿能力时，心率会比平时高20-25次\/分钟。第三……”
他看向镜头，仿佛能穿透电视看到湖人更衣室：“第三，他模仿的都是‘已知’的技能。如果我们给他看些‘未知’的东西呢？”
记者追问：“未知的东西指什么？”
科尔微笑：“等比赛开始你们就知道了。我只能说，我们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电视关闭。更衣室死寂。
“未知的东西……”林昊喃喃重复。他的【完美模仿】系统确实需要样本数据才能复制。如果勇士拿出从未在比赛中展示过的战术或动作，他确实需要时间分析和适应。
但时间，是这场比赛最奢侈的东西。
“他在虚张声势。”尼克·杨试图活跃气氛，“能有什么未知的？他们不就是投三分、打快攻吗？”
“不。”林昊摇头，“科尔是战术大师。在马刺当助教时，波波维奇说过他是‘最善于在系列赛中调整的人’。如果他说有办法，那就真有办法。”
德安东尼看向科比：“你怎么想？”
科比慢慢站起身，左膝的冰袋滑落在地。他走到战术板前，拿起红笔在“库里”和“汤普森”的名字上画圈：“无论科尔有什么新花样，最终执行的都是这两个人。所以……”
他在两人之间画了一条连线：“切断他们的联系。不让库里和汤普森同时发挥。如果库里开了，就全力锁死汤普森；如果汤普森开了，就包夹库里。逼其他人击败我们。”
“比如让德拉蒙德·格林投三分？”韦斯利·约翰逊问。
“对。”科比点头，“格林本赛季三分命中率33.7%，在空位情况下也只有35.2%。如果他投进，我们认了。但绝不能让水花兄弟同时下雨。”
计划定下。但林昊心里清楚，执行起来有多难。切断库里和汤普森的联系？这意味着要同时封锁历史上最可怕的两个无球射手，而湖人外线的防守资源……
他看向队友：韦斯利·约翰逊，防守积极但容易吃假动作；尼克·杨，进攻大于防守；自己，体力已经消耗近半；科比，只能打有限时间。
“还有，”科比补充，“林，你不能再追着库里满场跑了。让韦斯利主防，你在弱侧协防。保存体力，进攻端需要你。”
林昊想反驳，但左小腿又抽搐了一下。他确实快到了极限——【完美模仿】的体力消耗，比他预想的更大。
裁判敲门：“两分钟后出场。”
更衣室里，所有人围成一圈。科比伸出手：“记住，他们67胜，但季后赛是新的开始。我们打过五次总决赛，拿过五连冠。经验和意志，是他们没有的东西。”
手掌叠在一起。
“湖人！”
“必胜！”
---
第二节开始，双方轮换阵容上场。湖人这边，林昊暂时休息，科比坐在替补席。场上是由史蒂夫·布雷克、尼克·杨、韦斯利·约翰逊、卡洛斯·布泽尔和乔丹·希尔组成的二阵容。
勇士则派出了他们的“第二死亡五小”：肖恩·利文斯顿、莱昂德罗·巴博萨、安德烈·伊戈达拉、哈里森·巴恩斯、德拉蒙德·格林。
没有库里，没有汤普森，但科尔的调整初现端倪。
14:22
湖人进攻。布雷克运球过半场，传给低位的布泽尔。这位老将背打格林，但格林的下盘力量惊人，布泽尔转身勾手——
被格林一掌扇飞！巴博萨捡到球，闪电般推进！
“巴西闪电”的外号不是白叫的。38岁的巴博萨速度依然恐怖，一步过掉布雷克，杀入禁区，面对补防的乔丹·希尔，一个欧洲步上篮——
唰！
14:24
分差扩大到10分。甲骨文球馆欢呼。
湖人进攻。这次尼克·杨在侧翼单打巴恩斯，连续胯下运球后干拔跳投——
哐！
打铁。长篮板弹出，伊戈达拉控制住，再次推反击。
前场三打二，伊戈达拉传给跟进的利文斯顿。这位身高2米01的控卫在罚球线接球，直接中投——
唰！
14:26
12分分差。德安东尼站起来，准备叫暂停。
但场上，湖人已经发出底线球。布雷克快速推进，趁勇士退防未稳，一个击地传给空切的韦斯利·约翰逊。韦斯利起跳上篮——
伊戈达拉从斜刺里杀出，又是一记追身大帽！
球被扇到观众席第三排！勇士替补席沸腾了，格林捶胸怒吼，科尔则平静地推了推眼镜。
“看到了吗？”科比在场边对林昊说，“伊戈达拉今天专注协防和封盖。这是科尔的第一步棋——用运动能力和防守覆盖，掐死我们的二阵容。”
林昊点头。伊戈达拉今晚已经送出3次封盖，全部来自弱侧协防。这意味着勇士的防守策略是：外线单防，内线收缩，随时准备协防护筐。
暂停哨响。14:26
德安东尼换人：林昊重新上场，换下布雷克；科比也站起来，但被队医按住。
“再等两分钟。”维蒂说，“你的膝盖需要更多冰敷。”
科比看向林昊：“12分分差。追回来。”
林昊点头，扯掉训练服。他的小腿还在抽搐，但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
14:26
湖人边线球。林昊在弧顶接球，防守他的是巴博萨。这位老将虽然速度仍在，但身高只有1米91，防守更多靠经验和侵略性。
林昊没有叫挡拆。他示意全员拉开，然后启动【完美模仿】——对象不是任何人，是他自己。
系统调出他本赛季所有的突破数据，寻找最优解。向左突破的急停跳投命中率47%，向右突破的抛投命中率51%，后撤步三分命中率39%……
巴博萨压低重心，右手不断干扰。林昊做了个体前变向，巴博萨横移，但林昊紧接着接了一个背后运球——
巴博萨的重心被晃动了！林昊抓住这一瞬间，加速突破！一步过掉，杀入禁区！
格林补防过来，但林昊没有减速。他在格林起跳封盖的瞬间，将球从右手换到左手，一个小拉杆——
球擦板上篮！
唰！
16:26
“好球！”解说员大喊，“林昊用一次华丽的突破为湖人止血！”
回防时，林昊对格林说：“你的补防慢了0.1秒。”
格林瞪眼：“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
勇士进攻。利文斯顿控球过半场，传给高位的格林。勇士开始执行他们的“锤子战术”——格林持球，其他四人无球跑动。
汤普森从底线绕出，借助巴恩斯和伊戈达拉的双重掩护，在左侧45度接球。韦斯利·约翰逊被完全挡住，汤普森面前三米无人。
起跳，出手。
唰！
16:29
又是一个三分。汤普森今晚已经3投3中，弹无虚发。
“该死。”韦斯利懊恼地捶了下地板。
林昊走过去：“别自责。他们的掩护质量太高，换谁来都一样。”
但问题在于，如果连无球防守最好的韦斯利都防不住，还有谁能防？
湖人进攻。林昊再次持球，这次格林直接换防到他面前——勇士开始用他们最好的防守者对位了。
“嗨，模仿者。”格林咧嘴笑，“听说你能模仿任何人？来，模仿一下我的防守。”
林昊没说话。他观察格林的防守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重心极低，手臂完全张开，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腰部——标准的防突破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