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屠苏等人赶路时,在琴川城外遇到了被奶娘带着惊慌逃命的孙月言,她身后还跟着一群双眼赤红、浑身散发妖气的青玉坛弟子。
陵越当即留下抵挡,屠苏、晴雪、襄铃和方兰生则快步进城,刚到方家附近,就听到了厢房内的动静。
欧阳少恭见屠苏等人赶到,眉头微皱,狠狠甩开方如沁,后退两步:“看来,游戏要提前结束了。”
屠苏将方如沁护在身后,晴雪则扶起瘫倒在地的尹千觞,方兰生冲到方如沁面前,声音颤抖:“二姐,你没事吧?”
方如沁看着弟弟平安归来,眼泪再次落下,她拉着方兰生的手,指向欧阳少恭:“兰生,快……阻止他,他的丹药是陷阱,琴川百姓……”
话未说完,欧阳少恭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想当救世主?哈哈哈哈哈,来不及了,我的‘丹药’,已经开始分发了。”
欧阳少恭的笑声在厢房内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
他看向众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满是自得:“永生,是我赐予琴川百姓的恩典。他们该感激我,而非被你们这些人阻挠。”
“疯了,你根本就是疯了!”方兰生气得浑身发抖,“用无辜者的性命换所谓的‘永生’,这根本就是屠杀!”
屠苏眉头紧锁,他能清晰感受到欧阳少恭话语里的残忍,那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晴雪扶着尹千觞,眼神里满是警惕,她从未见过如此偏执的人,将恶行当作恩赐。
欧阳少恭却不在意众人的指责,他抬手看了一眼窗外,嘴角的笑意更深:“急什么?很快,你们就能听到琴川百姓‘重生’的动静了。”
可他等了片刻,外面依旧静得可怕,没有丝毫混乱,和平常别无二致。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正要开口质疑,一道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带着浓浓的不屑:“欧阳少恭,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的阴谋能成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虞杳缓步走了进来,她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嘲讽。
欧阳少恭瞳孔骤缩,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急促:“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尊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虞杳走到屠苏身边,眼神扫过欧阳少恭,“早在你带着‘丹药’到琴川时,我和紫胤就已经到了。你那些用焦冥炼制的毒丹,早就被我换成了真正能治瘟疫的药。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不可能!”欧阳少恭猛地向前一步,“我算无遗策,怎么会被你破坏?你在撒谎!”
“撒谎?”虞杳嗤笑一声,抬手示意了一下窗外,“你要是不信,大可出去看看。现在的琴川,百姓都在喝着本尊换的药,瘟疫都已经好了。”
就在这时,尹千觞突然捂住头,痛苦地闷哼一声,蛊毒一直在影响他,这会儿更是痛苦。
虞杳见状,指尖凝聚起一道温和的灵力,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尹千觞身体一震,无数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闪过。
幽都、女娲娘娘的嘱托、乌蒙灵谷的封印、鬼面人的屠村、爆炸后的失忆……
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清明。
他看向晴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晴雪……我是大哥啊。”
晴雪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大哥?你真的是大哥?”
尹千觞用力点头,又看向欧阳少恭,眼神里满是愤怒:“当年乌蒙灵谷的屠村,就是你指使的!”
欧阳少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虞杳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她指尖灵力一闪,一道凌厉的气劲划向欧阳少恭,他来不及躲闪,衣袖被瞬间划破,露出了手臂上一道狰狞的伤痕。
那伤痕的形状和屠苏记忆中焚寂造成的伤口一模一样。
屠苏瞳孔骤缩,周身的煞气瞬间爆发,他指着欧阳少恭,声音带着极致的愤怒:“是你!你就是当年杀害肈临、屠杀乌蒙灵谷的鬼面人!”
欧阳少恭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又看了看屠苏眼中的煞气,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
他索性放弃了伪装,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没错,是我。当年我混入天墉城,就是为了焚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