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坛。
欧阳少恭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映得尹千觞脸上满是急切。
他一把抓住欧阳少恭的衣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少恭!你别再自欺欺人了!那个巽芳是假的!是瑾娘易容扮的!”
欧阳少恭握着茶盏的手一顿,指尖泛白,却依旧维持着往日的温雅,缓缓抽回衣袖:“千觞,休得胡言。我寻了巽芳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会是旁人假扮的?”
“元勿都告诉我了,也而且我也查过她近日的行踪!”尹千觞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若你不信,我们就去找元勿对质!”
说罢,尹千觞转身要去将元勿带来,可刚踏入元勿的居所,便被眼前的景象看懵了。
屋内桌椅翻倒,地面上凝着早已发黑的血迹,元勿倒在书桌旁,双目圆睁,早已没了气息。
尹千觞心头一沉,猛地转身去看欧阳少恭,却见他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脸上没有半分惊讶,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是你杀了他?”尹千觞的声音发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欧阳少恭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却未达眼底:“元勿办事不利,留着也无用。”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尹千觞脑中炸开,他终于明白过来,假巽芳的事,欧阳少恭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留着瑾娘假扮的巽芳,根本不是因为思念,而是要借着这个“幌子”,向雷严传递那些他刻意编造的消息,一步步引雷严入局。
“你……”尹千觞指着欧阳少恭,手指微微颤抖,“你竟连这样的手段都用得出来?那你对我们……”
“千觞,”欧阳少恭放下玉笛,目光清冷地看向他,“成大事者,本就不该有太多牵绊。你我相识一场,若你愿意留在青玉坛,日后自然能看到我成就大业。若不愿……”
他的话未说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尹千觞浑身发冷。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殿门,烛火猛地晃动了一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也让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交出瑾娘!”尹千觞猛地抽出腰间酒壶砸向地面,瓷片四溅间,他双目赤红,“她是害死华裳的凶手,我不会放过她的!”
欧阳少恭指尖轻叩桌面:“瑾娘的易容术,往后还有大用,所以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他话音落下,尹千觞已挥掌袭来,掌风裹挟着酒气直逼面门。
欧阳少恭侧身避过,顺势点向对方手腕攻去,灵力迸发间,尹千觞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书架。
“你我相识一场,何必动武?”欧阳少恭缓步上前,语气依旧温和,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尹千觞挣扎着欲起身,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腥甜涌上喉头。
“千觞,你我道不同了。”欧阳少恭看着他,“今日我留你性命,你即刻离开青玉坛,此后再无瓜葛。”
尹千觞望着他冷漠的侧脸,终是捂着胸口,踉跄着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红叶湖方向的山道上,方兰生正帮襄铃拨开路边枝桠:“襄铃,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爹娘的。”
前方忽然传来兵刃相接之声。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正护着一个看起来受伤男子,与几个人缠斗,只是打斗间,差点波及到襄铃。
“襄铃小心!”方兰生拔剑出鞘,挡下砍向姜离的一刀,襄铃也立刻祭出狐火击退眼前的人。
激战过后,襄墨阳第一时间就看向襄铃,目光中满是复杂。
姜离看起来也有点奇怪,但是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摇头。
襄墨阳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莹润的狐牙项链递过:“多谢小友相助,在下襄墨阳,此链可随时召唤我,若遇危险尽管使用。”
襄铃接过项链,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狐牙,便觉一股熟悉的暖意流转,却不知眼前二人正是寻觅已久的父母。